堂內幾位德高望重的大爺們也紛紛發表看法,陪堂大爺道:「昆山,你這次做的過分了。你是堂裡的老人了,這次怎麼這麼沒分寸。」
管堂大爺向來是挺昆山的:「我覺得這件事應該另有內情,聽聽昆山怎麼說。」
昆山聽完,一點也沒有驚訝,淡淡的回應道:「堂主,小張是這麼跟您說的?那他有沒有跟你說,孫老闆可能跟青幫有關。他攔車時,車上下來好幾個拿著武器的人,我猜是青幫的人。」
潛台詞是,他一個人能對付那麼多青幫的人?
昆山不提救命之恩,他不想讓小張難堪,但有些事情,不得不說,因為他不喜歡被冤枉的感覺。
眾人聞言,皆是一驚,除了仇堂主。
仇堂主看來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是故意倒打一耙,想把屎盆子扣在昆山的頭上,讓昆山給他頂罪,好讓他自己免受上頭的責罰,最好借此機會壓住昆山,用此罪名將他踢到某個三級分堂去,就大功告急了。
卻沒想到陸昆山絲毫沒有怯場,非但沒有被他呵斥住,反而有理有據說的頭頭是道,叫他臉色為止一黑,只好假裝不知,好下台,說:「是嗎?小張受了傷,沒說清楚也是有可能的,看來這件事我是誤會你了,不過你有什麼證據能證明你說的話?比如鍾老闆和青幫有關。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為了逃避責任在胡謅。」
簡單的誤會兩字,就想擺平?
當他陸昆山是紙糊的麼?
昆山不希望這種事情下次再發生,乘勝追擊道:「我的一位朋友偶然聽到了一段談話,我昨晚聽說後,帶著手榴彈就去了。雖然對方人多武器好,幸好我朋友那有個手榴彈,否則我和小張恐怕都不在了。」
他還是沒有提救命之恩,但大家一聽,似乎都明白了,是他臨時用手榴彈救了小張。這好像在說,你仇堂主無能,差點犧牲了手下,是人家陸昆山拚命保住了你的手下,你卻在倒打一耙。
你說你這人多壞了!
仇堂主不甘心:「你的什麼朋友?居然有手榴彈這麼厲害。」
「您查戶口?」昆山是笑著說的,他笑起來有些雅痞,但笑容有點小冷。
仇堂主自覺無趣,這才住了嘴,卻也沒有誇獎昆山一句,只是把責任推給大家:「看來這次的任務是我們沒有做好準備,想來總堂貴人事忙,應該也不會問起。這件事大家以後就別再提了,我們從新訂立一個目標吧!」
青幫的人,他自然是不敢動的。
昆山也不一直糾結他下去,覺得沒意思,也不想看到狗急跳牆的狀況。這件事上他有一個建議:「堂主,我覺得我們首先,應該盡量低調,別在和青幫發生正面衝突。對兩方可能都沒有好處。」
這句話,仇堂主是認同的,他只想陞官發財,沒想過要去招惹青幫:「兄弟們以後出門在外,小心些,現在是非常時候。」
眾人點點頭後,仇堂主說:「散會吧!」
昆山站起來轉頭就走,仇堂主叫住了他:「你小子給我站住!」
昆山回過頭來,畢恭畢敬的讓他挑不出一絲毛病:「您還有何吩咐?」
仇堂主突然就覺得厭煩他這張臉,嫌棄的擺了擺手:「算了,你回去吧!」
「是。」昆山轉身就走,回家抱媳婦去……
昆山第二天晚上去看沈紀良,沈紀良見是他進來,這才把插在口袋裡的手拿了出來,他的口袋裡是昆山給的槍。
沈紀良打量了他一下,突然不冷不熱的皺著眉頭問他:「陸昆山,你到底是什麼人?」
「為何這樣問?」昆山同他打哈哈。
「聽說城郊有一輛車被炸了,是孫老闆的。是你幹的吧?」這不像是普通商人幹的事情,他開始發現,原來他一點也不瞭解陸昆山。這個熟悉的朋友,他突然覺得很陌生。
昆山點頭,反正瞞不住他的:「是。」
「別告訴我,你是為了替我出口氣。」
「不是。」昆山回答的很乾脆。
「那你就是瘋了!你明知道那可能是青幫的車。」和青幫作對,在他這種普通人眼裡簡直是死路一條。
昆山很冷靜的在他旁邊坐下來,歎了口氣說:「我有我的苦衷。」
「你果然不一般,你到底是什麼人?寶珠知道嗎?」
昆山搖頭:「寶珠不知道,我有我的苦衷,我沒有告訴寶珠,自然也不會告訴你。但我可以向你保證,我不是傷天害理的人。」
「希望如此,如果有一天被我發現你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我沈紀良不管你身後有多大的靠山,也都不會放過你。」
昆山很坦蕩:「你可以隨意,因為那種事情不會發生。」
見他很堅定,沈紀良微微鬆了口氣:「希望吧!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繼續過好我的日子,你的傷好些了嗎?」
沈紀良點頭:「已經好一些了,不會再淌血了。」
「那就好,你是打算留下來,還是先回太原避避風頭?」他隨時可以提沈紀良安排。
沈紀良想了想說:「我覺的沒必要回去,我想繼續待在廣州,再等一兩天風聲過去,我就回家。」
「隨你,時間不早了,你休息,我先回去了。」
沈紀良點頭:「告訴寶珠我很好。」
「知道。」有些話,他不說,昆山也知道該怎麼說。朋友這麼久了,這點默契他還是有的。
昆山在致和堂的權利漸漸被架空,一些大事,仇堂主雖然讓他來開會,但從不採納他的意見,也不用他做什麼事。昆山名為副堂主,實際上閒的什麼都用干。
他不著急,旁人看著都為他抱不平和著急。
尤其是跟著他的阿龍阿虎,阿龍為昆山叫屈:「山哥,堂主這麼做,簡直不把你放在眼裡,你想怎麼做?只要你一聲令下,就算是扭下他的腦袋,我也義不容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