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萬一出了什麼事情?」出現問題不是不可能的,以前就發生過幾次,每一次都付出了代價。然而出事的代價常常是血的代價甚至是生命。如果不能有十足的把握,那就是在拿生命開玩笑。
「我是一堂之主,你膽小我來扛。」仇堂主逞能道。
因為他一意孤行,目標被強行定了下來,這次行動需要詳細的計劃,大家開了個會吼,確定了具體方案。
因為是一次大行動,所以整個分堂一起參與,而不是分派給某一個人,然而最危險的部分,不知道是公報私仇還是為何,仇堂主派給了昆山:「你負責攔截貨物,你帶著你的兩個手下去,到時候貨運送到半路上,你去把貨物給我弄回來。」
「三個人怎麼夠?」昆山有點忍無可忍。
「嫌少?那是你能力不夠。」仇堂主說完,指著跟著他一起進來的一個男人道:「這是小張,跟在我身邊很多年了,以一敵十,小張你去把貨物給我弄回來,你一個人行嗎?」
「屬下,義不容辭。」小張是在上海經過大風大浪的人,他來不只是個隨從那麼簡單,他想要的是昆山這個位置,一旦這個陸昆山犯錯下台,而他的功勞越來越大,憑著堂主對他的信任,他是極有可能代替陸昆山的,這個立功的機會,他自然想要。
昆山覺得不妥:「一個人怎麼行,小張兄弟,我借幾個人陪你去吧!」
「不必了,我一個人就夠了。」他憑什麼讓陸昆山的手下去搶他的功勞?
昆山見他十分堅決,歎了口氣,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昆山第二天早上醒來時,伸手去摸了摸睡在身邊的寶珠,結果沒摸到寶珠,卻摸到了一把沉重的東西,昆山一睜眼,覺得自己一定是產生幻覺了,因為躺在床邊的東西,竟然是一把機關鎗。
把機關鎗放在床上,除了寶珠,昆山想不出還有誰。
他有點煩躁的朝著廁所的方向喊:「寶珠!」
「在。」寶珠一邊漱口,一邊幾步跑道昆山面前,問他:「什麼事?」
「這個又是沈紀良給你的?」
寶珠搖頭:「在零食堆裡拿的,很有趣對不對?裡頭還有很多。」
「什麼!」昆山不信,爬起來進了一牆之隔的零食室,打開其中一隻箱子,裡頭的零食早已被寶珠撥的亂七八糟,那亂七八糟的零食中,居然真讓他看到了幾把槍。
昆山把零食往外清理了些,然後他不淡定了,因為那箱子裡面,原來除了表面上蓋著的那點零食,居然下面裝的都是美國軍火,手槍、炸藥、手榴彈、機關鎗、步槍、應有盡有。一堆軍火中,有一張頗為突出的卡片,昆山打開來看,上面寫著:聽說中國很亂,作為一個軍火商,我想這是我最拿得出手的禮物了,送給你我的中國朋友。
沒有落款,昆山沒想到那位柏萊的來頭如此之大,居然是個軍火商!
昆山讓寶珠把阿龍阿虎叫了過來,然後支開寶珠,讓她下樓吃早餐。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好。
阿龍阿虎兩人看著那兩大箱的軍火也愣了好一會,你看我我看你,過了好一會,他們兩才問昆山:「山哥,現在該怎麼辦?」
昆山道:「這麼大一批軍火,如果送回堂裡,恐怕會被堂主以為這是我的一種威脅手段。況且這是柏萊送給寶珠的禮物,和堂裡沒關係,我打算暫時先放置在這裡,你們每人挑個喜歡的拿去用,別太招搖。」
兩人各自挑了一把手槍後,阿龍道:「堂主現在那麼囂張,山哥有了這些我們還怕他?你可以利用這條線和美國那邊的軍火商聯繫上,沒有鑽石,我們可以做軍火,一樣是大買賣。」
昆山卻覺得這不是個好主意:「軍火和鑽石不同。軍火要是利用不當,可能會製造殺孽。能保護人,也能害人,我暫時不打算賣軍火。這些東西我們拿來防身即可。我不賺人命錢。雖然對仇堂主,我有點不滿,但是草率的去壓過他,我覺得不是明智之舉。」
兩人受教,是他們兩想到太簡單了,阿龍道:「全聽山哥安排。」
「這件事,暫且不要告訴任何人。」他想除了知情的幾人,別人是不會知道。阿龍阿虎跟著他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兩人點頭,他們知道事情的重要性。
陸家的零食庫其實也是一座小型軍火倉庫的事情,要是被別人知道了,後果可能無法預計。
寶珠最近出名了,是拜瞿少所賜。
話說瞿少回來後,他舅舅很快就知道了,找瞿少談話,說你一個少爺,不好好在美國讀書,幹嘛跑到陸家做下人?真是丟我的臉。
瞿少說:沒辦法,我和別人賭錢,輸了,人家要拿我抵債,要抵債我寧願抵給中國人,她贏了別人,我是男人要重諾言,只好跟著她回來了。
市長先生雖然生氣,但仔細一想,這個小子至少還有幾分信義,男人應該要講重信義,就隨他去了。
這話恰好又被人聽了去,路人甲對路人乙道:我跟你說,瞿家那個小霸王,和別人賭錢賭輸了,那個陸家的少奶奶夠牛,居然贏了贏小霸王的人,現在小霸王在她家做下人了。
路人乙聽了告訴路人丙:聽說了沒?陸家少奶奶以一敵百,大名鼎鼎的瞿少賭的連人都輸了,在陸家做下人了!
丙告訴丁:陸家少奶奶,在賭場上以一敵千,那叫一個威武!瞿少輸的傾家蕩產,在陸家做下人抵債了。
就這樣一傳十,十傳百,傳來傳去,寶珠被妖魔化了,搞得許多人都以為她是廣州的小賭神,一些賭徒慕名而來,寶珠對賭錢現在沒什麼興趣,旁人有家丁攔著,但有些相熟的太太小姐們來同她說話聊天時,經常會扯到賭錢的事情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