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子:前兩天沒更新因為學校臨時多上了兩天的課,也沒提前下通知,所以也沒什麼準備,請親們原諒。
--通知:親們請注意,這兩天瑩子將會速更,日更過萬,爭取在年前完結。
「給你們一天的考慮時間,宵亦陌讓位,你來做我的皇后,不然——」
接下來的話自不必說,大家都是聰明人,就不用多費唇舌了。君液朋抱袖微甩,轉身下了祭台,魔龍宮宮主乖乖地跟著他的身後一道離去。
目光掃視過烏煙瘴氣狼籍一片的京城,君雪什麼話也沒說,立刻向白家別院趕去……
好在毒瘴還沒有蔓延到這裡,看到七侍女安然無恙這才鬆了一口氣。
「玲瓏姑娘,可曾見到我家公子?」
紅兒一臉惶急地扯著君雪袖子,其她幾人也都淚眼汪汪,雖然那些毒屍並沒有逼近別院,她們也被嚇得不輕。然而比起恐懼,她們更擔憂公主的安危。
「嗚嗚,萬一公主變成毒屍,要怎麼辦才好?」
綠兒嗚嗚咽咽地道,她不要公主變成毒屍啊,好可怕!說不定,她們也會跟著變毒屍……
「綠兒,你就別再這兒添亂了,你們幾個趕快跟我到皇宮裡,現在只有那兒還安全。」
君雪拊掌撫額,很是無奈地道,她這一哭,旁邊兒那幾個也開始跟著哭,就連一向老成持重的紅兒夜開始悲從中來。
「嗚嗚……你和我們家公主好像……」
綠兒繼續嗚咽,玲瓏姑娘吼她的表情和語氣,意外讓她不安的心平靜了下來。
君雪黑線,什麼叫好像,她就是她們家公主好不?不過綠兒這丫頭什麼時候這麼聰明了?如果她聽到綠兒心裡那後半句——
「玲瓏姑娘,是不是公主出事了?你這麼厲害,一定要救她。」
幾個侍女睜著哭紅的眼睛,拉著君雪衣擺死活不肯放開,非要她答應不可。剛剛,她們可都看到了,眼前女子是從天上直接飛下來的。
「知道我……,你們都不會害怕的麼?」
她不是「人」啊,為什麼好像就只有她自己在意,洧洧,凌敖,嘯王,現在還要這幾個丫頭,為什麼好像比她還要接受這個事實?說什麼神啊仙的,她也不過是一隻鳥兒……(大姐,是鳳凰好不好!豈是鳥兒能比的?)
「你和我們公主是好朋友,就算是妖怪也是好妖怪,當然不會害怕。」綠兒一臉理所當然地道,反而像是君雪問了什麼奇怪的問題。
君雪默了,如果早知道她們是這麼理解的,自己又何必一直隱藏身份到現在。貌似,儀妃那樣的反應,還比較正常吧!
「你們這麼說,我該高興麼?」
瞬間幻化成孩童的樣貌,君雪微笑著立於七個侍女面前,略顯清脆的童聲的房間裡散開
「……公主?」
這下,她們算是真的驚到了,一個個指著君雪瞠目結舌,想說什麼又似乎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啊,我知道了,公主是天上的仙女!」
綠兒最先反應過來,一臉得意地笑道,頗為自己的「聰明」沾沾自喜。怪不得公主從小就這麼厲害,哈哈!
其她幾人不說話,卻直接點頭表示贊同綠兒的說話。而且,還一臉的理所當然。
「那就讓我這個仙女把你們送到宮裡,現在閉上眼睛。」
君雪沒好氣地道,想要拍綠兒的頭卻發現身高不允許,心裡又是歎氣,這麼變來變去連她自己都不適應,這幾個丫頭卻看的驚歎連連,興奮不已。
只是,剛剛還說玲瓏是妖怪,這一換成了自家公主,立刻就升級成了仙女,私心還真是重啊!不過,對於她們這樣的反應,君雪其實心裡還是在竊喜的。總算,平時沒有白疼她們。
「其實,公主不用介意的,你就是你。」
紅兒沉靜地笑著,緩緩走上前擁住了君雪,溫柔地拍著她背脊道。雖然公主表現的很輕鬆,想必一直為這件事所苦……
「是啊,公主能夠說出來,我們都很開心呢!」
她們都明白,因為在意,所以不能夠輕易說出口。卻也因為在意,不想對她們隱瞞……
皇宮之中,君麼洧看著三個突然闖進來的「不速之客」,全部都是憑空出現在他的面前,只是被他們打量的目光瞧得很不舒服。
「朱雀守護的後人,看起來還不錯,難怪君雪會喜歡你。」
氣質外放,態度也毫不客氣,鳳鳴對著君麼洧品頭論足了一翻,嘴角浮現一絲滿意的笑容。算起來,當初也算是歪打正著。
「你們,來自鳳仙族?」
君麼洧挑眉,這三個「人」和君雪曾經描述的三隻狐狸很像,只是不知道他們來這裡做什麼。總不會是,專程來誇他的。
「腦袋也夠靈活,但願我們的選擇沒有錯。」
黛眉舒展,美眸流轉,一身青衣的鳳鸞也流露出滿意的神色,同沉默的鳳吟交換了一下顏色,悠然開口。
「你想保護君雪,就要變的強大,這點我們可以幫你做到。」
鳳吟直接說出他們的目的,畢竟,沒有時間了啊!如果可能,他們多想和小主人一起,親手救出鳳主。
「解釋,還有條件。」
君麼洧並沒有欣喜若狂,天上從來不會掉餡兒餅,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儘管他們算得上是君雪的師傅,但也不會這麼好心。
「你所看到的,並不是真正的實體,而是幻術的一部分。我們的生命馬上就要終結——」
像是要配合所說的話,鳳吟的影像虛晃了一下,比起先前模糊了一些。
鳳鸞跟著接口——「我們會把力量傳給你,由你來延續守護她的責任。」
三顆金色內丹出現在君麼洧面前,他甚至可以感受到那源源不斷的力量。保護君雪啊,這對他來說無疑是一個天大的誘惑。
「服下這三顆內丹,你的體質也會跟著改變,當然也會有負面作用……」
所以,吃不吃,還在於君麼洧,他們並沒有表現出強逼的態度。不過,很少有人能夠抵擋得了這種誘惑就是了。
靜靜地聽鳳鸞說著內丹可能帶來的影響,君麼洧一直盯著三顆金色的內丹,不知為何他從中感受到了「陰謀」的味道。他們所說的,只是一部分吧,真正的後果,遠非如此。
待她話落,君麼洧已經抓住了三顆內丹,毫不猶豫地送入口中,腹中立刻感覺有火在燒。
「啊,你都不考慮一下麼?就這麼吞下去——」
鳳吟反而因為他的乾脆而驚叫了起來,雖然這是他們意料之中的事,不過這個凡人也太……
「這,不就是你們的目的麼?」
君麼洧反而平靜的很,強自忍受著被內丹灼燒的痛苦,一字一句地道。最終的結果是什麼,他約略可以猜到,不過現在也顧不得了。
「好,好,好。」
鳳鸞一連說了三個好字,如畫的眉目終於變得溫柔,欣賞地君麼洧,小主人的眼光果真是不錯的。
「這樣一來,我們也能走的安心了。」
鳳吟微微地歎息,希望到時候小主人不要怪罪他們,實在是沒有辦法的事!
三道身影漸漸變淡,終於消失不見。君麼洧心知,他們是真的消失了,永遠不會在這世上出現。
身上的劇痛越來越厲害,他終於承受不住地倒在地上,汗水早已經打濕了衣服,整個人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
君雪趕到皇宮的時候,就看到這副景象,急忙上前抱住他,焦急地道:「洧洧,你怎麼了?」
「…………」
君麼洧想要開口說沒事,卻已經說不出話來,眼前一陣陣發黑,終是昏了過去。
平日裡白皙俊雅的面容紅通通一片,觸手更是像火燒。君雪稍一探查,便發現他身體中多出三顆內丹。
君雪又驚又怒,這並非一般內丹,裡面蘊含著強大的力量,普通人吞一下一顆都會承受不住,或許給他內丹的人是好意,但弄不好也會被內丹純陽之力焚燒而死。
強自定下心把他搬到龍床上,跟著坐下,君雪雙掌貼在他後背,試圖把君麼洧體內亂竄的熱流導向一處。只是這說的容易,過程卻凶險異常,三股熱流像是較勁一般不停激盪,折騰的君麼洧痛苦不堪。
「唔……」
剛剛醒來,君麼洧便因巨大的痛苦哼出聲來,卻又立刻咬緊牙關強自忍受。臉上汗水卻像是下雨一樣不停流淌。
「不要亂動,氣沉丹田,抱元守一。」
君雪見他醒了過來,立刻低喝一聲阻止他有可能的動作,現在正是緊咬關頭,稍有差池就會性命不保。
像是被放進了蒸籠又似被投進了火爐,身上經脈像是隨時會繃斷,君麼洧收攝心神,想要照她的話去做,卻根本是力不從心。無奈之下,也只有憑著意志力苦撐。
不知道過了多久,整個屋裡都被霧氣所籠罩,兩人身上也漸漸散發出金光,君雪終於鬆了一口氣,緩緩地把雙掌撤回。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觀察著他的臉色,發現已經恢復了正常,君雪仍是不放心地詢問道。
「我現在力氣充沛,從來沒這麼好過。」
聽出小東西話語中的擔心,君麼洧打起精神笑道,被這麼照顧,心中卻很是鬱悶。
「你哪裡來的內丹?」
見他沒事,君雪內心壓下的恐懼頃刻間爆發出來,身體不受控制地發抖。如果不是她趕回來及時,他就可能……不敢再往下想,眼淚卻簌簌地掉落下來。
「內丹是你那三位師傅給的……」
見小東西淚眼汪汪,君麼洧哪裡還敢隱瞞,只得照實說了出來。至於服用之後有什麼後果,其實他心中多少也明白,只是現在這種狀況也只能堵上一次。
「他們,難道說——」
君雪身體一僵,再顧不得「興師問罪」,她之前太緊張洧洧才沒有想起來,沒有了內丹就等於法力全消,他們不是說去對付凶靈?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姐姐,花狐剛剛傳消息說瀟南的屠殺已經被阻止,地獄之門也閉合了。只是,那三位長老也因此魂飛魄散。」
小可一鼓作氣說了出來,這次抬眼去看君雪,想要安慰她幾句,卻發現她比自己想像中要平靜的多。
「這三隻狐狸,到底還是耍了我一次……」
望著窗外不同尋常的黑幕,君雪定了定神微笑道,那些毒屍和惡靈還在,大家的生命還飽受著威脅,她連意氣消沉的資格也沒有。
「君雪乖,想哭的話就大聲哭出來——」
這樣故作堅強的君雪,卻比什麼時候都讓人心疼,君麼洧把她緊緊抱在懷裡,柔聲哄勸道。
「沒有時間了……你打算怎麼做?」讓出皇位,把她交給嘯王,這貌似目前最好的選擇。這樣,就可以把傷害降到最低。
「我,不會答應。」
君麼洧深吸一口氣,無比艱難地道。就算他可以捨棄江山,卻絕不可能把君雪送到另一個男人身邊。說出這句話,他反而能夠更加坦然地面對自己。
「你最在乎的,那些百姓呢?」
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君雪好半晌才回過神來,一直以來,她以為的固定模式——她為了他,而他為了陽國百姓。可是她不得不承認,聽到他這樣說,心裡的喜悅擋也擋不住。
「如果不能贏,那就讓我們和百姓一起死吧!」
事已至此,他才知道自己不是個好的君王,但卻只有這一條路可走。心卻奇異地,沒有一絲後悔。
「好。」
君雪柔順地偎在他的懷裡,臉上是心滿意足的微笑。這樣的答案,深得她心。她寧願死,也不願被君麼洧親手放棄……
皇宮門口,嘯王一身黑色盔甲,意氣風發不可一世,等了這麼久,他終於要得到渴望的一切。今天,他就要光明正大地從朱雀門進入皇宮,然後做到那雕刻著金龍的寶座上。
心,熱切地期盼著。當看到一身紅衣的女子,眼神再無法移開。
大紅色繡著鸞鳳的長袍,華麗繁複的花紋,明燦的流蘇,他還是第一次看到玲瓏這樣的裝束。就像是,要出閣的新娘。這個想法讓他眼裡閃現笑意,心情也更加的舒暢。
和她並肩而立的男子,眉目俊朗如昔,竟是令人意外的平靜。君液朋微挑起劍眉,忽然生出幾分不悅,即將成為喪家之犬的男人,不該是這樣一幅從容不迫的樣子。他倒是要看看,這樣的氣度能維持到什麼時候。
「玲瓏,看來你已經迫不及待要做本王的新娘了。」
坐在馬上居高臨下注視著她,君液朋猖狂地道,他的身邊則站著面色陰沉的魔龍宮宮主。
冷眼旁觀的,還有一個女子,伊笑月嘴角帶著譏諷的微笑,冷冷地瞧著對面看似珠聯璧合的男女。她之所以會出現,就是想再度驗證,這世上的男子都是自私無情的,她等著玲瓏被所愛的人親手推到別的男人懷裡。
「君液朋,你就這麼肯定我們會就範?」
君雪笑得容色生光,不疾不徐地道。平日裡她脂粉未施已是絕世之色,今天又經過精心描繪,更讓人移不開眼睛。她自己卻似乎渾然未覺,一徑地對著嘯王勾笑。
「呵呵,我這個侄子最看重的始終是百姓,就算你再怎麼喜歡他,最後還不是要被犧牲?」
這句話的效果,倒是意外的好。
君麼洧猛然看向身邊一身艷紅衣袍的女子,眼睛與那雙燦亮明眸相對,他吃驚的表情清晰地映了出來。一時之間,竟然無法反應。
「切,本來想親口告訴你的……現在用不著了……」
君雪臉色微紅,沒有想像中的不自在,落落大方地承認道。她今天特地換了衣服,還讓紅兒精心打扮,就是為了「告白」。
「君雪——」
難得的張口結舌,君麼洧只覺得一陣又一陣的狂喜湧上心頭,想要說話偏偏腦子裡空白一片。只有一個人念頭在不斷地重複——君雪喜歡他……喜歡他……喜歡……
「本來打算一輩子不告訴你的,可就這麼死了實在是不甘心。不管你怎麼看,反感也好,噁心也好——」
君雪閉上眼睛,一口氣把心裡的話全說了出來,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輕鬆。就算是現在立刻死去,她也心中無憾了。
又黑又長的睫毛不安地顫動著,向一隻黑色的蝴蝶輕輕地顫動著翅膀,雖然嘴上說的痛快,到底還是害怕看到君麼洧嫌惡的眼神。
微張的紅唇上像是有羽毛刷過,暖暖的,有些發癢,熟悉的氣息卻撲面而來。君雪下意識睜開眼睛,就跌入一潭柔情的清泓之中。那溫柔寵溺又眷戀繾綣的目光,讓她的心一下子安定了下來。
「你該早些說出來……」
輕輕地歎息,君麼洧有些懊惱地道,心中的滿足和甜蜜在這種時候卻更加的明顯。
「好在,還不算晚。」
君雪快活地笑出聲來,如果不是這樣的情況之下,她無論如何也不會說出來。知道君麼洧也是喜歡她的。
這一刻,兩人眼中都只有彼此,心中更是歡欣不已。幾乎忘記了周圍的急切。不過,這也只是幾乎,身旁還有一隻亂吠的狗——
「你們,居然如此無視本王的存在!」
君液朋這才從剛剛的變故中反應過來,氣得臉色鐵青,恨恨地道。好一個玲瓏,好一個君麼洧,居然敢當著他的面調情。明擺著,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啊,不好意思,我們不打算答應你的條件。」
連死亡也無法影響她現在的好心情,君雪彎著唇角淡笑道,手和君麼洧緊緊地握在一起。
「好侄子,你真打算不顧這些百姓的死活?」
君液朋利落地從馬上跳下來,銳利的眼神在他身上來回巡視,試圖看穿他內心真正的想法。不該是這樣的,這和他的計劃完全不符。
「皇叔,要殺他們的可是你,如果我不能阻止你,也會和他們一起死。」
古井不波地回了宵鈺一句,君麼洧不再看他,逕自拔出腰間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