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儀妃給你做什麼都不許吃,不光是她,其她女人做的也不行——」
煞有介事的點點頭,君雪又加上一句,『惡狠狠』的盯著他,大有不答應就瞪死你的架勢。
「好,以後再不吃別的女人做的東西……」
這又是唱哪出兒啊?君麼洧儘管好笑還是答應了下來,對於小東西的要求,他有什麼時候拒絕過?
「要記得啊,做不到的話,就罰你——罰你再也見不到君雪!」
偏著頭,狀似思考了一秒鐘,君雪笑嘻嘻的要求道,說話的語氣卻有種說不出的認真。
「不許胡說,我答應就是——」
君麼洧心裡一凌,總覺得那話聽著很不吉利。
「嘻嘻,你記得就好。」
話繞在耳,人影卻悠然不見,君麼洧吃驚地站了起來,腿碰到了桌子角,感到一股刺痛。慌亂間,手不知道碰到了什麼,只聽到嘩啦啦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
肩上披著厚厚的外袍,暖爐裡火苗不時跳躍著,君麼洧發現他還在御書房裡,地上奏折鋪了一地。看看沙漏,子時已經過了半個時辰。
「以後儀妃給你做什麼都不許吃,不光是她,其她女人做的也不行……」
「要記得啊,做不到的話,就罰你——罰你再也見不到君雪!」
這些話,還在耳邊迴盪,君雪的笑顏是那樣真切,難道一切都只是一場夢?君麼洧搖搖頭,思緒紛亂不已。莫非是下午覺得君雪就在身邊,晚上才做了這樣的夢?
只是,這夢的內容,還真是奇怪。看看桌上的點心,君麼洧啞然失笑。
御書房外,小可低聲道:「姐姐,你對他施法,就不怕引起他的懷疑麼?」
他從城外回到客棧,就發現君雪不見了蹤影,等了許久仍然不見她回來,立刻就猜到她去了哪裡。果然不出他所料——
「會麼?只是在做夢,他應該不會放在心上。」
君雪心情很好的道,剛才她不過是進入了君麼洧的夢境,又替他編製了一下下,又不是真的。
「只是夢的話,那他答應你的事不遵守也沒關係吧!」
小可『實事求是』的道,明明說好和他沒有關係了,現在這又算什麼?雖然只是夢裡發生的事但感情卻是真實的。
「…………」
討厭的小可,就會潑她冷水,君雪也不確定,夢裡的話,君麼洧會不會當真。還沒有人會傻的把夢裡的事也當真吧?何況洧洧又這麼聰明…………
鳳陽宮,自皇上生辰和儀妃大吵了一架之後,氣得夜夜睡不著覺。雖然嚴格來說只是她一個人在大吼大叫,可這種吵不起來的感覺卻更加糟糕。儀妃,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裡,連爭吵也不屑。
「小貴子,本宮不是讓你請爹爹進宮一趟麼?你到底有沒有傳到?」
天寒物燥,正是容易上火的時候,淑妃喉嚨沙啞,一說話就痛得厲害,卻還是止不住要發脾氣。看什麼都不順眼,這半天已經摔了一個花瓶兩個茶蠱,伺候著的宮女太監無不膽戰心驚,生怕一個不小心觸怒了娘娘。就連跟著淑妃陪嫁進來的兩個貼身丫鬟,也感到娘娘不同從前了——
在這吃人的宮裡,再善良的人都會改變吧,淑妃娘娘以前只是脾氣驕縱難以討好,如今卻喜怒無常心狠手辣。太師送她進宮來,不知到底是對還是錯……
「回娘娘的話,賈太師讓您這幾天稍安勿躁,他過幾天就會來看您。」
小貴子第五遍重複道,太師府好像出了大事,一向老成持重的太師看起來心神不寧。平日裡太師最緊張娘娘,這次居然沒有立刻進宮,可見事情的嚴重性。
「過幾天,到底是幾天?他再不來,本宮就要被儀妃那狐狸精給害死了。」
拍著軟榻,淑妃吼得竭斯底裡,臉也漲得通紅,喉嚨更是猶如火燒。抓起桌上參茶灌下去,嗆咳了幾下,她更加憤怒——「該死的奴才,想燙死本宮是不是?你們這一個兩個的,是不是都盼著本宮早點兒死啊?」
「娘娘息怒,您也不必太過擔心,這兩天皇上一下朝就呆在御書房,根本就沒有去儀妃那裡。」
淑妃沒有進宮之前他就跟在她身邊,小貴子自然知道什麼話她最愛聽,又有什麼辦法可以平息淑妃的怒火。
「這真是太好了,但願皇上再不會被那狐狸精所迷惑。」
聽到小貴子的話,淑妃的臉色果然緩和了許多,想不到儀妃也有被冷落的一天,實在是大快人心。
「娘娘最好還是照太師所說,最近這段時間不要再和儀妃計較,等他來了再從長計議。」
見機,小貴子又多勸兩句,如果儀妃真的計較起來,自家主子可不是她的對手。她雖然善良,但也不是爛好人,若是主子觸到了她的逆鱗——
「哼,我會怕那賤人?上次是她命大,可卻不會次次這麼好運。」
聽說那個多管閒事的女人已經出宮了,她就不相信還會有什麼貴人出現在儀妃身邊。弄不死那賤人,她實在不甘心。
見淑妃一意孤行,小貴子歎了一口氣,果然不出太師所料,娘娘是絕不可能安安分分什麼也不做的。
「娘娘,如果感到勢單,可以找麗妃商量。」
這,就是太師交代他的最後一句話,只是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用此法。那麗妃就是一條惡毒狡詐的美人蛇,和她共謀,還是時時刻刻提防著被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