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黃身影出現在花園裡,身邊還簇擁著一大堆妃嬪,和他距離最近的是儀妃,還有一個雖然沒見過,可猜也知道一定是淑妃。不過,在一群女人裡,最耀眼的還是儀妃。
「這些女人,到底是餓了多久啊?」
君雪咋舌,總感覺君麼洧現在就是一塊兒上等的肥肉,無數的『餓狼』等著分食。偏偏,那快要被吃的人,還一臉若無其事的微笑。
「明日是皇上生辰,雖然你不打算過,給宮妃嬪商量了一下,還是要簡單慶賀。」
淑妃盡量擺出溫婉的笑容,心裡卻是不以為然,皇上說什麼要節儉,連宴會也不打算辦。堂堂的一國之君,要什麼有什麼,真不懂他在想什麼。
「你們有這份心就好,今年冬天奇寒無比,許多百姓凍死餓死的不少,就算面前擺著山珍海味,朕又如何吃得下去?」
君麼洧坐在首位淡淡的開口,並未感到驚喜,這些女子把心都放在他的身上,只會更加令他喘不過起來。
「為了慶祝生辰,我們為皇上準備了一支舞。」
儀妃站起來,輕拍兩下手掌,示意所有妃嬪都聚在一起。為了準備這支舞,她們已經練了半個月,就連淑妃也參加了。
「生辰?」
君雪算算日子,果真是明天,她差點兒給忘了。不過,這也不能怪她,這都是被君麼洧和儀妃給氣的。
十個人彈琴,剩下的起舞,沒想到還有模有樣的,那個淑妃就站在最醒目的地方。君雪不由把視線放在一身白衣的儀妃身上,明明她跳得最好,卻沒有和淑妃爭奪位置……
這些女人,全都是為了一個人在跳舞——漂浮在君麼洧的頭頂,見他一瞬不瞬的盯著那些妃嬪,很專注嘛!
「啪——」
正在撫琴的女子手一抖,弦居然斷了。吹簫的那位面色怪異,使足了吃奶的力氣,居然發不出任何聲音?
「儀妃娘娘小心——」
蹁躚起舞的白色女子,不知怎麼踩到了裙擺,以非常不雅的姿勢摔倒,連帶著砸到她身旁的淑妃身上。像是推骨牌一樣,更多女子摔倒在地上,慘呼連連。
君雪捂著嘴偷笑,讓你們在這裡賣弄風情?還不就是為了勾引男人?哈哈哈——
「就到這裡吧,你們有心朕就很高興了。」
君麼洧看似在觀舞,心裡早就飛到九霄雲外去了,聽到一陣陣慘呼才回過神來。看到地上倒了一片,每個都狼狽不已,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皇上——」
「嗚嗚,怎麼會這樣?」
「為了跳舞,我連午膳都……」
眼睜睜的看著皇上站起來離開,眾人心裡哀怨卻毫無辦法,怎麼也不明白好端端的會發生這種事。
「儀妃,你剛剛是故意的吧?」
見皇上走遠,淑妃再無所顧忌,指著儀妃憤怒的道。這個狐狸精,摔倒的時候還要帶上她,實在是可惡。老是在大家面前裝出一副假好心的樣子,心腸比誰都壞。
「我——」
儀妃也是有苦難言,她自小習舞,踩到裙角還是第一次,而且倒下來的時候像是被推著,硬是要砸在淑妃身上。
「剛剛好像有人在背後推我——」
一向膽小的德妃怯怯地道,臉上已經沒有了血色,總覺得背後發涼。
「最近宮裡正在鬧鬼,該不會是……」
聽到德妃這麼說,其她人心裡也開始發毛,更有幾個聯想到最近的鬧鬼事件,更加覺得詭異。
「不可能,怎麼會有這種荒唐的事?」
麗妃不假思索的否決,這些人自己沒用,還怪來怪去找理由,害得她也被連累。
「…………」
君雪正笑得大跌,聽到麗妃這麼說,心中起疑,為什麼麗妃這麼肯定不是鬧鬼?除非,她知道是誰在搞鬼,也可能根本就是她自己弄出來嚇人的。
本來是東陽暖暖的下午,忽然起了一陣風,更讓她們一個個花容失色,爭先恐後的跑走,生怕真的被鬼追。
本來還鶯鶯燕燕滿園『春色』的御花園,一時間變得冷冷清清的,那些宮女太監戰戰兢兢的收拾著器皿桌椅,也時不時東張西望。
「一群膽小鬼!」
某人很是無奈的搖搖頭,剛剛她不過是小小整了那些女人一下。不過,惹她不高興的罪魁禍首還沒有收到『懲罰』。既然明天是他的生辰,那自己就送他一份『大禮』好了。
君麼洧剛到御書房,君雪後腳就跟了來,悠悠的飄在半空中,對著他做鬼臉。可惜,沒有人看得見就是了。
「皇上,這麼早就回來了……」
安海很是吃驚,娘娘們精心安排了節目,照理說都到晚上了,莫非出了什麼事?
「幫朕沏壺濃茶,不必傳膳了。」
說完,君麼洧就埋頭在書案前,逐一批改奏折,絲毫沒有注意到安海憂心的神情。經那些妃嬪一折騰,今晚是必要熬夜了。
「要不奴才讓御膳房熬些好入口的粥來?總這麼下去身體會受不了——」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也不知為什麼,皇上的食慾越來越差,就算是用膳也吃不下多少。太醫說這是疲勞過度所引起,可讓皇上休息他又不肯。歎了口氣,安海無奈的退下,就算是送了宵夜過來,第二天肯定也是原封不動的撤下。
「喂,你怎麼能這麼虐待自己的身體?已經這麼瘦了,是想餓死麼?」
君雪對著正在批改奏折的某人碎碎念,他什麼時候養成這種壞習慣的?都說讓他好好照顧身體,看來都被當成耳旁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