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我們大人?」
其中一個守衛拿鐵鏈子把君雪和小可牢牢的綁上,見兩人仍然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那女子還直呼凌大人的名諱,不由好奇地詢問。
「嗯,關係還不錯,見面我會親自同他解釋。」
走在熟悉的皇宮裡,雖然隔了一年,這皇宮裡的一切還是和她記憶中一樣,可惜的是她卻已經不是從前不識情愛的君雪了。
「娘娘,小心啊,還是離湖遠點兒……」
不遠處響起宮女的驚呼聲,好像是哪個宮裡的娘娘好興致出來遊湖,君雪心裡刺痛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朝著發生處望去。
那湖她再熟悉不過,裡面的蓮花還是她讓紅兒種的,夏天的時候荷葉田田一眼望不到盡頭。這個時節太寒,湖裡的水結了厚厚的冰,哪裡還有蓮花的影子?
幾個女子正在湖邊嬉戲,其中一個女子正試圖踩到冰上去,這個角度只能看到側影,卻也是曲線優美,婀娜多姿。看那裝束,自然是宮女口中的娘娘了。四個宮女焦急地站在湖邊,眼睜睜的看著卻不敢近前,只能高一聲低一聲的喚著。
「不要緊,我從前常常滑冰,很好玩兒的。」
如黃鶯出谷的美妙嗓音,清脆婉轉,帶著幾分笑意,在眾人耳中迴旋。女子似要證明自己所言非虛,輕快地在冰上轉了一個圈兒,瀟灑而又快意。
「我們這位儀妃娘娘還真是與眾不同啊!」
幾個守衛也看到了剛剛那一幕,其中一個忍不住開口誇讚,這宮裡的四個娘娘之中,他最敬服的就是這一位。長得美,性子也溫柔,又生得一副菩薩心腸……
「儀妃娘娘?她很受皇上寵愛嗎?」
君雪收回視線,嘴角泛起淡淡的微笑,帶著些許好奇地問道。
「是啊,她可是聖寵最隆的娘娘……其實,姑娘的容貌和儀妃不相上下呢!」
那如流星飛逝的笑痕,讓守衛怔忪了一下,這位莫名出現在宗廟屋頂的姑娘,姿色比起儀妃似乎還要更盛一些……可惜,她沒有儀妃娘娘那樣的命……
「啊——,不好了,快來人吶!」
「快救人啊!」
尖叫聲又起,湖邊已經亂成了一團,幾個宮女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剛才還好好的,怎麼一眨眼娘娘就掉到了湖裡?儀妃娘娘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她們這些人的腦袋也保不住。
「快,去救人。」
那帶隊的守衛率先衝了出去,君雪被拖著踉蹌著跑到湖邊,但見那湖面不知怎麼裂了一道口子,破開的冰洞四周全是碎冰渣,紅色的身影載沉載浮漸漸變得無力。
「快啊,你們快點兒救娘娘——」
幾個守衛跳下去,在水裡吃力的游著,卻還是沒有把人撈到岸上。他們身處北方,會水的本來就不多,更何況還是大冬天,湖水冰寒人下去很容易抽筋。
「嗚嗚,娘娘,怎麼辦……」
四個宮女放聲大哭,早知道剛剛就應該拉著娘娘不讓她上去,現在後悔也遲了——
「統統閉嘴,不准哭。你,把鐵鏈打開——」
君雪大聲的呵斥,嚴厲地對身邊的守衛命令道。此時的她身上流露著渾然天成的貴氣和威嚴,讓人不得不服從。
那守衛乖乖的把鐵鏈打開,眼睜睜的看著她撲通一聲跳進水裡,眼睛立刻睜大。他們幾個大漢下水都於事無補,區區一個柔弱女子……不過,她好像是會武功的——
冰冷的湖水刺痛著肌膚,君雪憋著氣在湖底遊走,終於發現了那道紅色身影,吃力的游了過去。她想自己一定是瘋了,居然會救君麼洧的女人。可是,如果她不出手的話,這個儀妃必死無疑,連帶著這些守衛宮女也要陪葬。更重要的是,君麼洧會傷心吧。
剛剛那個守衛也說了,儀妃娘娘,是皇上最喜歡的女子。如果死了,如果死了……有一刻,君雪真想撒手不管,就讓她沉入這冰冷的湖底,再也無法和君麼洧見面——
「出來了,出來了——」
幫著把渾身濕透的儀妃和君雪拉出水,冰上裂痕更大,幾個人趕快離開湖面。
「姐姐,你沒事吧?」
小可用力一掙,手上鐵鏈應聲而斷,他焦急的上前,就瞧見君雪嘴唇已經凍得烏青,睫毛上凝結著細碎的冰粒。
「娘娘她——好像不行了。」
一個宮女把手探到儀妃鼻子底下,不知道是不是太過緊張,居然沒有感覺到呼吸,再看她雙目緊閉,臉色青白,實在是凶多吉少。
「我……來看看……」
君雪抖著手把儀妃扶起來,一掌拍在她的後背,運功讓她把水抖掉,然後再為她驅寒。
「嘔——」
吐了幾口湖水,儀妃緩緩的睜開眼睛,就看到所有人都盯著她,一時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哇——娘娘,你沒事了,真是太好了。」
喜極而泣,四個宮女又是放聲痛哭,惹得週遭男人們猛皺眉頭,卻也不敢說什麼。
「姑娘,你還是趕快運功驅寒吧,這麼冷的天——」
守衛頭領說話的語氣也有些變了,望著君雪的目光帶著幾分敬意,他們幾個人還沒有一個姑娘家厲害,而且像這樣勇敢的女子,實在是他生平僅見……
君雪也不多說,盤腿坐下開始運功,剛剛在湖裡已經耗費了許多精力,再幫儀妃驅寒更是傷神,一定要好好調戲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