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色如畫,透明玻璃落地窗外,夜色正濃。
簡單雅致的房間內,純白色的豪華半圓式床上,靜靜蜷縮著她。
月色下慢慢睜開眼睛,她感受到他的氣息。修長炙熱的小臂橫在她腰間,在背後他緊緊摟住她,卻又小心翼翼的彷彿對待珍貴的寶貝,慢慢的,他輕輕吻上她的耳垂,埋入她發間,下巴抵在她的肩頭。
她好累,累的動不了,累的無法轉身,累的無法對他說。他是在夜間回來的,擁著她,她也許是不敢動,不敢確認這到底是夢,還是現實。
「乖乖的等我回來,不然懲罰你。」他語氣輕如羽毛,卻又是一如既往的低沉略啞,含笑邪魅,可是她卻聽到了疲憊。
為什麼,為什麼突然無法轉身,對他說你去哪裡了,對他說我好想你,對他說……離不開你了。也許這些天是沒有機會了。
因為,他回來後又在第二天破曉之前,離開了。
月凝煙呆呆的跌坐在地板上,溫暖的地毯卻使她沒有感覺到任何好轉,到底……到底是去了哪裡?猛摀住嘴巴,痛的難以呼吸,月凝煙踉蹌的忽的一聲站起來,跌跌撞撞的跑向床頭。
又是這種情況,只要不按時吃席珞狸給的藥丸,不超過一分鐘就會劇烈的咳嗽劇痛難忍,也許如果超過一分鐘,她就可能凶多吉少了。
嚥下藥丸,她眉頭輕輕皺起,然後忍著痛睡在床上,姿態安然而寂寞。門輕輕叩響,是女傭小麗的聲音:「少夫人,校服準備好了。」
她手猛地攥住被子,然後努力鎮定的回答:「知道了,先放在外面吧,我等會兒去拿。」
單純的女傭沒有發現什麼,應了一聲便乖乖的照做。
月凝煙無奈的苦笑了一下,閉上眼正默默的數著秒數。待到疼痛慢慢好轉,她才緩緩起身,出門拿過校服,一個人對著偌大的房間,對著安靜的鏡子穿上校服。
樓下容夫人一如既往的微笑,這個時間容先生不在也很正常,公司大部分事宜還需要容先生打點,更何況現在容洛斯不在這邊。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容夫人的笑容,她就安心了很多。
「吃早飯吧,今天的牛排是我親手做的,很鮮嫩。」很難想像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容夫人這樣的貴族女人,也會下廚,但是容夫人的解釋永遠都是溫和的笑,她願意為她覺得值得的人做值得的事情。
月凝煙一直很欣賞她。
然而她的好心情,在來到學生會看到笑靨如花的安淺淺後,立刻魂飛湮滅。飛快迎上來的簡瑟雅和司虔依臉色都是鐵青,兩人安慰般的握上月凝煙的手,冷冷的掃了一眼安淺淺。
安淺淺身邊是艾朵,凌梓爵和冷逸塵都在裡面辦公室處理文件。
「呀,這不是身受重傷的煙姐嗎?」安淺淺臉色很擔憂,立刻淑女優雅的起身,邁著小碎步盈盈的走近了幾步,眼神裡明顯帶著不是善意的東西。
艾朵咬了咬唇,跟在了安淺淺身後。
「煙煙,不要理她。」簡瑟雅的臉色有些怪,厭惡的眼神狠狠的瞪了一眼輕笑的安淺淺。
發生了什麼?
月凝煙可以說,她一無所知,但是看簡瑟雅和司虔依不算好的臉色,以及安淺淺春風得意的模樣後……她隱隱感覺到不安。
安淺淺踩著步子有些倨傲,根本不像平常那般小心翼翼如小鹿般的感覺,「煙——姐,你猜容學長為什麼這幾天都不在,哦,你應該猜不到吧,那我告訴——啊!」
整個人被猛地扇過來的巴掌打的飛快而狼狽的跌在地上,她身後的艾朵也可憐的被連累,兩個人以一種極其不淑女的姿態倒在地上。
月凝煙踩著細長的高跟鞋,一步一步逼近,居高臨下而冷森森的看著安淺淺,慢慢的俯身,手猛地抓住她的頭髮,未等她疼的尖叫就猛地把她整個人提起來。
腳尖踮起,最後離地面好幾毫米,月凝煙嫵媚的笑著,看著她:「你想說什麼?玩弄我麼,還是怎樣?你以為你是誰,不要以為我沒有戳破你的臉,就覺得我是怕你。」
砰——
人被甩到斜對面的牆壁上,月凝煙利落的拍了拍手掌,突然陰測測的低下頭,看了一眼艾朵,旋即冷冷一笑,剛想轉身,就聽見身後一陣尖叫——-
今天水水上午報道,下午學校還有事,更晚了點,大家不要介意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