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西武絕暢談了自己的過去後,妙言便感覺他們之間的關係又更近了一步。
就好像西武絕沒有參與妙言的過去,卻是知曉了她過去所受的一切苦難與快樂。
他會聽著聽著,跟著妙言一起笑,跟著妙言一起哭……
「西武絕,你有沒有覺得西武厲最近變得很奇怪?」
等到妙言說完了自己的過去後,便開始轉入了正題。
「或許吧……」
西武絕對於自己皇弟突然的變化,顯然不想多說什麼。
妙言捏著下巴,緩緩道,「你說,是不是因為我的緣故,所以,他才會……」
「和你無關!你無需瞎想,有空我會好好和他談談。畢竟,我們是有著血緣關係的親人。」
「說的也是,他平日裡那樣護著你,又怎麼會害你呢?看來是我想多了。」
妙言知道西武絕只是想要用著那樣的方式來自欺欺人,告訴自己,西武厲其實一直都沒有變,他還是和自己最親的皇弟。
於是,妙言為了不讓西武絕更加傷心,只得順著他的話說下去,但是,她打從心底裡下了決心,要和西武厲好好談談,瞭解一下最近的西武厲究竟在想些什麼。
其實,仔細想想,在西朗看見西武厲後,他就有所不同了,只是那時芸娘去世,她太過悲痛,沒有注意到這一層面上來,現在想想,西武厲就是從那時候起,就開始對自己有了敵對,沒有了往日的那份溫和與深情。
妙言一貫都是想到什麼便做什麼的女子,於是,在和西武絕談完自己的過去後,她就下定了決心要找個時間和西武厲好好談談,瞭解一下他如今究竟在想些什麼,又為何會變成今日這幅模樣。
於是,第二日,妙言便向西武絕隨意編出了一個理由,出了宮,來到了六王爺府。
「娘……娘娘?」王府外的侍衛看著一步步向自己走來的妙言,眼睛頓時瞪成了銅鈴。
他一直聽聞他們的主子西武厲就是得罪了眼前的主兒才倒霉挨了一百大板,現在還在府裡躺在修養呢。
妙言將侍衛的恐懼全都看在了心裡,不禁歎了口氣:難道她之於武聖王朝而言,就真的只是個禍國殃民,挑起西武絕和西武厲兩兄弟反目為仇的儈子手嗎?
「知道是本宮為何不放行?」
「娘娘……娘娘找我家主子可有急事?」
「怎麼?本宮沒事就不能找你們家主子了嗎?」
妙言顯然有些不耐。
「奴才不敢……只……只是主子說過,在他養病的這段期間,任……任何人都不見……」
「呵……好大的口氣,究竟是你家主子官大,還是本宮厲害?本宮再這麼說也是個皇妃,論輩分,他還要喚我一聲嫂嫂,嫂嫂看望王爺天經地義,你們這些人是沒長眼還是故意為難本宮?」
「奴才不敢。」冷汗順著那名守衛的額間流下,妙言也不管侍衛作何感想,逕自拉開西武厲王府的大門,朝著西武厲的房間走去。
「娘娘,使不得啊!」
守衛左右為難,只得跟著妙言的身後,大聲叫喚著。
這皇妃碰上了王爺,豈不是各種天雷地火,把王府都給吵翻了?
「你放心,出了什麼事情本宮擔著,你就在這裡守著,本宮有幾句話,說完便走。」
守衛見妙言如此堅決,也是猶豫不定,這一頭是自家王爺,一頭是皇上最受寵的妃子,得罪了哪一邊他都不好受啊!
踏進西武厲的房間,妙言便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她知曉,那是芸娘曾經存在過的痕跡,
想必,芸娘在西武厲府上的這些日子,沒有少來和西武厲說話聊天解悶吧?
不然,為何芸娘都離開了這麼久,她卻還是下意識地感覺到,這裡,所瀰漫著的,全是她最愛的娘親所留下的味道呢?
「你來了。」
彷彿早就料到了妙言會來此找他,西武厲斜倚在床邊,慵懶地開了口。
誰說只有女人能夠風情萬種?妙言現在所見到的西武厲便是如此,他斜靠在床頭,一隻手撐著床邊,半敞著上衣,臀部因為挨過板子的緣故,只輕微地佔了床角的一個邊緣,慵懶的眼神,垂落的髮絲,還有他那天生所具有的萬般風情,無不形成了他此刻妖孽眾生的模樣。
看著妙言有些呆滯的眼,西武厲似笑非笑地抿唇,「怎麼?皇嫂對我這病態的模樣很感興趣?」
妙言聞言,這才發覺到了自己的恍神,搖頭在心裡暗自鄙視著自己,她這輩子什麼樣的男人沒見過,竟會像個小女生一般,盯著一個男人發起了呆,多多少少有點花癡了。
兀自穩定了心神,妙言沒有廢話一句,單刀直入地譏諷著,「怎麼?連這一百大板都不能讓六王爺學乖點嗎?還是說,六王爺嫌這一百大板太少了點?」
「呵……方妙言,你可知本王為何對你的到來毫無驚訝?」
「為何要訝異?王爺所做的這一切,不就是為了讓本宮親自來看看你是為何會變成今日的模樣嗎?」
「方妙言,你果然聰慧。不錯,本王所做的這一切,就是為了能讓你多看本王一眼!」
西武厲牽動嘴角,苦澀地笑了,「只是,弄巧成拙,還害得皇兄傷了心。」
「西武厲,本宮一直不明白,你為何會在突然之間變成今日這副模樣,你故意告訴那些元老們,難民失蹤的幕後黑手是本宮,害得皇上下不了台,卻又故意在我趕去皇宮的時候,用著另外的一種方式告訴本宮,其實皇上會有多麼的在乎本宮,就像你所說的那樣,你很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可以為了我連命都不要了,我也同樣想瞭解,你這樣委屈自己,兜了這麼大的一個圈,促使本宮和你的皇兄合好如初,對你而言,又有何意義?西武厲,我不值得……真的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