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心妄想?呵呵……朕的確是癡心妄想了。如果朕不癡心妄想的話,你是不是連話都不願對朕說了?昨晚如果不是朕強迫你,你是不是連碰都不讓朕碰了?方妙言,朕真的很想知道,在你的心中,朕算什麼?」
那哀戚的眼神,令妙言心口一痛。
她很少看見西武絕如此落寞的神情,彷彿是最心愛的女子,離他而遠去時一般難過,悲痛。
只是,她真的沒有辦法忘記從前的傷害,如果真的可以選擇性失憶的話,那麼,她寧願從來都不曾遇見過他,只是這世上沒有如果,也沒有這樣的假設性結果的存在。
「皇上,現在也不早了,臣妾也吃飽了,沒別的事,那臣妾就先回宮了。」
妙言不再停留,撐起疼得發酸的四肢,艱難地朝著寢宮門口走去。
「夠了!你這個樣子連走路都走不穩,還怎麼回寢宮?要是你實在不想看見朕,朕走總行了吧?你就給朕好好地呆在這裡!」
說罷,西武絕滿目怒容地摔門而去。
西武絕走後,妙言一人又呆呆地坐在了床邊,撫摸著他的床,這方纔他們還曾纏綿繾綣的位置,妙言不禁思緒翻湧,百感交集間,竟是默默地流下了眼淚。
是啊!就像西武絕所說的那樣,他們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
難道過去的一切,就真的如此難以平復?
那個孩子,她如何能當做未曾離去?
她也想好好的,一輩子只愛一人,用盡所有。
只是,那樣的愛情,真的只是奢望罷了……
「方妙言。」
聽著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妙言疑惑地抬頭,「誰?」
「妹妹可是快樂得連姐姐都不記得了。」慕容允兒盛氣凌人地衝了進來。、
方纔她看見西武絕怒氣沖沖地走出寢宮,就知道他和方妙言一定又吵架了,於是,心底裡的邪惡因子作祟,讓她直接衝進了西武絕的寢宮,想看看方妙言此刻的狼狽模樣,借此奚落她一番,只是,令慕容允兒沒有想到的是,妙言的眼底裡,竟是有淚的。
她以為這個鐵石心腸的女人根本就不可能為誰流淚,即使她心裡是有西武絕的,也絕不會在外人的面前表露出來,所以,當慕容允兒看見妙言的這一刻,心裡的滋味卻是無法形容的。
「大半夜的你不睡覺跑到西武絕寢宮裡幹嘛?」
妙言不悅地蹙眉,該死的!竟讓這個噁心的女人看見自己流淚了,保不準她有多得意!
「當然是來服侍皇上,不然妹妹以為會是什麼呢?」
「服侍?他方纔已經被本宮服侍得很好了,又何須你來?」
妙言的話語裡,含帶著太多的不屑,她根本就不相信是西武絕親口欽點慕容允兒,讓她來他的寢宮,看她笑話的。
畢竟,西武絕方才才說要和自己和睦相處,又怎麼會突然之間找個人來故意氣自己?
「你——真不要臉!這種事情都能說得臉不紅心不跳的!」
「那請問皇后娘娘,本宮該如何說?含羞地告訴你,我和你的皇帝哥哥,已經做了不下二十次了嗎?」
「你——賤人!你少得意了,皇上不過是心情好,看你剛剛回來,所以才一再讓你逗留在他寢宮裡,別以為上了他的床,就能得到他的心,還早著呢!」
「心?你認為他有心嗎?」
妙言不怒反笑,一句話問得慕容允兒不知該如何回答。
「怎麼?沒話說了?沒別的事的話,本宮累了,得要休息補眠,保不準半夜裡還要起來,和你最愛的皇帝哥哥,繼續做—愛!」
「賤人!連說出口的話都這樣的不知羞恥!」
慕容允兒簡直氣極,顫抖著雙手,就要扇上妙言的臉,妙言狠厲地捏住她造次的雙手,警告道,「本宮最後再奉勸你一句,想在這個宮裡相安無事地呆著,就少惹我,惹毛了本宮,只有死路一條!」
「怎麼?你威脅本宮?」
慕容允兒不以為意地大笑,「你以為武聖的皇宮是任由你作威作福的嗎?本宮乃是堂堂的一國之後,你要是殺了本宮,免不了也是一死!」
「呵呵……」妙言璀璨一笑,「那就等著看吧,最後究竟是你死,還是本宮死!」
說罷,妙言嫌惡地甩開了慕容允兒的雙手,「趁我沒有反悔,趕快滾!」
「本宮偏不!」
慕容允兒完全搞不清狀況地站立在原地。
妙言實在是忍無可忍,一甩手,就是一掌,狠狠地擊在了慕容允兒的胸前。
慕容允兒吃痛地後退幾步,鮮血瞬間染紅了嘴角,「你……你竟敢……傷……傷本宮……」
「還不走?是想等著死嗎?這一掌本宮只用了一層的功力,想想看,要是本宮再用十層的功力給你一掌,那你豈不是要肝膽俱裂了?」
「我……你……」慕容允兒恐懼地哆嗦著身子,「本宮……本宮不會放過你的!」
說著,她還是害怕地逃走了,臨走時,那狼狽的模樣,令妙言忍俊不禁。
死到臨頭還要放狠話,估計也只有慕容允兒這樣愚蠢的女人才會做得出來吧?
只是,妙言卻是真心地羨慕她,至少,她的愛很真,很深,很執著……而自己呢?還敢愛嗎?答案是肯定的,她怕了,再也不敢了……
躺在床頭,妙言靜靜地閉眼,被子上,彷彿還彌留了西武絕身上的味道,他們纏綿時,那一幕幕甜蜜的情景,如同鬼魅一般,一直迴盪在她的腦海裡,無法忘卻,揮之不去……
「啊——」妙言掀開被子,發瘋似得大喊,「睡不著啊!」
該死的西武絕,自己的人走了,卻是在她的腦海裡不斷地迴盪。
這樣的夜晚,讓她如何睡得著?
「怎麼?睡不著?是不是想朕了?」
就在妙言胡思亂想,不知該如何靜下心來的那一刻,西武絕推開門簾,走了進來。
還真是背後莫說人,說人就見人!shit!真夠邪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