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趕走了那個瘟神察扎爾,就可以迎來短暫的清閒,誰料到屋簷上那微微顫動的聲響,還是驚動了妙言。
「下來吧,本宮沒空陪你們玩貓捉老鼠的遊戲!」
順著房簷,果然躍下了兩名黑衣男子。
妙言看著眼前兩名陌生的男子,不禁微微蹙眉,「說吧,是誰派你們來這裡打擾本宮清修的?莫不是向天借了膽子,覺得活膩了,想讓本宮送你們一程?」
「娘……娘娘……是……怎麼……怎麼……是你?」
兩名男子都不敢置信地瞪大了雙眼,這不是武聖皇朝的娘娘嗎?她又怎麼會呆在西朗國君的皇宮裡,更甚者是主謀這次難民失蹤的幕後黑手?
的確,他們倆一路打探,終於知道了主謀這次難民失蹤的真正人物,就住在這間屋子裡,所以,他們才會選擇夜探妙言的房間,卻不料,住在這裡的人,竟是他們武聖王朝的皇妃。
「你們認識本宮?」
妙言暗歎不妙,仔細回想起察扎爾方纔的話語,再結合這兩名男子看見自己真面目時的震驚,她就算再傻也不會不明白,這兩個男人,鐵定是西武絕派來徹查這次難民失蹤的探子。
她早已做好了與西武絕正面對決的準備,卻沒想,這一天竟是來得如此之快……
「娘娘……屬下們是皇上派來徹查這次難民失蹤的探子。」
一句話,應證了妙言所有的猜想。
「怎麼?查到本宮頭上來了?」
妙言略微輕哼,雙腳愜意地搖晃著,彷彿並不為被人發現了身份而有所擔憂。
「屬下不敢。」
「既然不敢就快點滾回去!告訴你們皇上,這件事本就是本宮的意思,他若真的想查,也要看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
「娘娘……這……」
「本宮最後再說一句,在本宮沒有反悔,想要殺人滅口之前,我勸你們還是早點滾比較好!」
「……娘娘,屬下們奉皇上之命徹查此事,若是沒有完成任務,定是無法向皇上交待!」
「哦?照你們的意思,就是死都要留在這裡,和本宮做對咯?」
妙言冷笑一聲,一躍而起,扼住身邊男子的咽喉,狠烈地收緊十指,「本宮沒有那麼多的耐性和你們耗,識相點就和本宮快滾!」
「若是……娘娘執意如此……就……就得罪了。」
男子反身逃脫,對著妙言的脖頸便是一擊,好在妙言的反應快,立即後退幾步,大聲怒喝,「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既然你們那麼想死,本宮就送你們一程!」
說著,妙言也是怒不可竭地出擊,瞬時間,男子腳筋全斷,跪地痛苦哀嚎。
另一名黑衣男子見狀,立馬騰空飛躍,逃離了妙言房間。
金鷹聞聲趕來,卻還是慢了另一名黑衣男子一步,讓他給逃脫了。
「主子,屬下這就去追!」
「不必了。」妙言疲憊地歎了口氣,「先把他帶到你房間裡去,本宮想一個人靜一靜。」
金鷹看著跪地哀嚎的武聖探子,不禁緊蹙眉宇,擔憂出聲,「主子,不能讓另外一名探子跑了啊!他只要一回武聖通風報信,我們的部署就全部白費了啊!」
「人都跑了,你能怎麼辦?」
妙言無所謂地笑了,那笑容太過蒼白無力,令金鷹心間微微一痛,究竟是有多愛,才會在明知放走了那名黑衣男子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卻依舊因為他是西武絕身邊的心腹,而於心不忍,所以,選擇了放他一條生路。
「別用這種悲天憫人的眼光來看著本宮,本宮還輪不到別人同情的地步!」妙言煩躁地揮了揮手,示意金鷹依照自己的指令行事。
***
武聖王朝。
「皇……皇上……」
處於沉思中的西武絕因為被人打斷了思路而異常憤怒,「誰讓你就這麼闖進來的?難道一點規矩都沒有嗎?」
「皇……皇上……屬下有要事稟報。」
「快說!到底什麼事?」
「屬下查到這次難民失蹤的幕後主謀是誰了。」
「哦?是誰?」
西武絕悠然自得地靠著椅背,雙手把玩著龍椅上的花紋。
「是……是……是……」
「到底是誰?你難道去了一趟西朗,就變結巴了嗎?」
「是娘娘。」
「什麼?」西武絕一躍而起,不敢置信地拽住了黑衣男子的衣領,「你再說一遍,是誰!」
「是娘娘,黎妃娘娘。」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西武絕完全無法接受這一事實,難道妙言是真的鐵了心要和自己對立了嗎?所以,她才會選擇拉攏西朗,幫著西朗對付武聖?
「千真萬確,屬下好不容易才從娘娘的手中逃脫,只是,和屬下一起前去的另一名侍衛,恐怕就……」
「死了?」
西武絕心口一陣窒息,他無論怎麼也想不到,妙言真的會為了西朗和自己對立,甚至殺死了他這邊的人。
「屬下猜想……應該是……凶多吉少了。」
西武絕聞言,後退踉蹌好幾步,自嘲地笑道,「朕知道了,你出去吧。」
「是,皇上。」
待到寢宮內又只剩下他一個人時,他終是忍不住心底的哀戚,將桌上的東西全數掃下,十指只是輕放在龍椅上,頓時龍椅四分五裂。
這是他第一次失控,本不該動用內力,答應了師傅,不到萬不得已,一定不會動用內力的他,竟是因為壓抑不住內心的氣悶,將龍椅活生生地震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