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明白了。這種心情,朕也曾體會過,寧願自己苦點,也不願受人恩情,無法回報,那時的愧疚感,會將一個人壓得喘不過氣來。」
妙言淺淺一笑,「皇上,如此說來,您是打算與本宮合作了嗎?」
「試試也無妨。」
朗紀雲狂妄一笑,「難道朕堂堂的一國之君,還怕被你欺騙了不成?」
妙言打從心底裡開心,只要過了朗紀雲這一關,那便什麼都好辦了。
「皇上請放心,在不久的將來,西朗必定是世界第一強國,本宮承諾得出,就一定兌現得了!」
「很好,那麼,朕就拭目以待了。」
「這算是達成一致了嗎?」
妙言偏頭冷笑,「只是,皇上莫要忘了,本宮可不是什麼慈善家,該付出的代價,皇上還是得捨得的!」
朗紀雲不置可否,「哦?那朕倒是要聽聽,你口中這所謂的代價為何?」
「如若是皇上的真心呢?」
妙言緩緩上前,用力戳了戳朗紀雲位於心臟的位置,「只有你真心誠意地臣服於本宮,本宮才能保證您的國家,永世強盛,如若不然,本宮得不到,便是一條下場。」
「什麼下場?」
朗紀雲眉頭微蹙。
「毀掉!」
「哈哈哈哈……方妙言,你真以為自己有這麼大的能耐,能毀掉西朗整整的一個國家?」
「皇上若是不信,大可以試試!我方妙言說得出,做得到!」
「好,朕會試著讓自己真心地信賴於你。」
這是他最大的底線了,要知道,讓他無條件地去相信一個人,會有多麼的難,可是,他卻承諾了妙言,會真心信賴於她,可以說是從最大限度上,退讓了一大步。
「很好,我們就從信任開始,慢慢地,你的心,就是屬於……」妙言媚眼如絲,湊近朗紀雲,輕吐氣息,「本宮的了。」
這樣曖昧的語言,任是誰都有些拿捏不住,可是朗紀雲卻萬般的鎮定,只是淡淡一笑,「彼此彼此。」
「你們在做什麼?」
一聲驚呼傳來,保持著曖昧姿勢的兩人瞬間分開。
「方姑娘,這就是你所謂地幫本宮?」
太后充滿怒氣地幾步上前,不問任何緣由地舉起巴掌,便要扇向妙言的臉頰。
朗紀雲見狀,下意識地扣住了太后的右手,「母后,不可!」
「不可?不可什麼?不可打她?難道本宮連處罰一個外人的權力都沒有?你這是在教本宮怎麼做嗎?」
「兒臣不敢。」
「不敢?你有什麼不敢?朗紀雲,沒有了本宮,你會有今天嗎?」
一句話,戳到了朗紀雲的痛處,怔怔地站立在原地,朗紀雲選擇了沉默。
「為什麼不說話?是不是為了這個女人,你連我們之間的……母……母子之情都不顧了?」
「太后,您誤會了,方才只是妙言不小心扭了腳,快要摔倒之際,皇上順手扶了妙言一把,並不是太后所想的那樣。」
「本宮沒瞎,有眼睛會自己看,還輪不到你這個賤人辯解!」
妙言深知,這次是徹底惹怒了太后。不過,也難怪太后會如此,這世上的每個人都有著他自己的底線,很顯然,太后人生中的最大底線,永遠都只有一個,那便是——朗紀雲。
而妙言卻不小心踩過了界,觸犯了太后的底線,於是,針對和磨難也便隨之而來了……
「母后,真的是您誤會了,就像是方姑娘所說的那樣,朕也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呵……皇兒,你什麼時候學會對著本宮撒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啊!什麼都會對著本宮說,現在呢?為了她,都寧願對我說謊話了?」
妙言簡直無語,太后這是敏感過頭了,完全沒有發覺,朗紀雲之所以會選擇欺騙她,也是不想讓她捲入這政治鬥爭中的是是非非裡,從某種程度上說,朗紀雲是在乎她的,只是,這種所謂的在乎,到底是親情還是愛情,抑或者是感激,那就不得而知了。
「太后,請您聽妙言說一句,妙言是個本分之人,從不會做奢求之夢,更不會認為,憑著自己的這等平庸姿色,能討得皇上的歡心以及寵愛,所以,太后根本就無需擔憂妙言會與皇上之間有什麼,就算是有聯繫,唯一的一丁點聯繫,也只是因為,皇上與我,都希望能夠盡早醫治好您的病。」
太后看著妙言臉上的誠懇,有些許的動容,心想,也許真的是自己誤會了他們,於是,頓了頓,「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
「妙言一向如此,只是太后過於敏感,從而忽略了事實的本質罷了。既是如此,誤會已經解除,那麼,沒有妙言什麼事的話,我便先行告退了。」
「嗯,你走吧。」太后鼻子哼哼地揮了揮手。
一陣清風吹過,撩起了妙言純白色的裙角,瞬間綻放的笑容,熨燙了朗紀雲的眼,用著只有她和朗紀雲聽得懂的唇語,妙言緩緩敘述著,「皇上,請牢記您的承諾。」
待到太后回頭的那一瞬間,妙言又如同沒事人般地踱步離去。
朗紀雲不得不驚歎於妙言的演戲才能,卻也不加以拆穿,對著太后道,「母后,讓兒臣陪您走一段吧。」
「嗯。」太后瞬間溫順不已,跟著朗紀雲的步伐,踏步在他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