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言無心冒犯皇上,只希望皇上能夠明白,自己心中究竟最想要的是什麼。」
妙言只聽一聲細微的歎息,接著就是朗紀雲毫無掩飾的苦笑,「不愧是方妙言,武聖王朝的皇妃,果真聰慧過人。」
妙言也不驚訝,彷彿早已做好了一切的準備,故作無知,道,「妙言雖不知皇上所說何意,非要拿妙言與武聖王朝的皇妃做比較,但妙言知道,如果不做出一件事,讓皇上真真正正地相信於我,恐怕,這輩子,妙言都無法成為皇上身邊的得力助手。」
「方妙言,世人無不知曉,只憑一人之力,為武聖王朝的皇上,擺平了拓波、南苑兩大國家,現在呢?你此次前來的目的,難道就是助西武絕完成統一天下的最後一步?」
「皇上,妙言實在不知你所指為何。如若我真是你所說的武聖皇妃,名字如此響亮,為何會以真名告知,我大可隱瞞姓名,以一個虛假的身份接近皇上,也好實行你那所謂的計劃與目的。」
朗紀雲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繼續道,「這或許就是你的真正聰明之處,故意虛虛實實,以無招勝有招地跟朕玩著心理戰術,只是為了——等到真正被朕拆穿身份時,自圓其說的借口,更為理直氣壯,無懈可擊罷了!」
妙言暗自壓抑住心中的懊惱,看來眼前的男人真的不容小覷,他對待外人的疑心,可不是一般的頑固,想要真正進入他的內心,取得他的信賴,恐怕真的要比登天還難……
「皇上,妙言不懂,為何您要將每一個人都想得如此不堪?所有接近您的人,難道全部都是為了某種利益關係嗎?」
朗紀雲幽幽地看向遠方,呵氣如蘭,「如果你真的被人傷過,而且是一個你最信賴的人,你就會明白,信賴這東西,會有多麼的難……」
她懂!她怎麼會不明白?全心全意地相信著那樣的一個男人——以為他可以帶給自己未來,帶給自己希望,帶給自己幸福,到最後,卻發覺,所有的所有,不過是她一個人的自作多情罷了……
她那樣無條件地為他付出,那樣沒有理由,沒有原因地信賴於他,可最終呢?換來的只是利用傷害與背叛罷了,這樣的結果,讓她如何再去放下一切戒心地去相信另外的人?
「如何?不說話,是因為你不明白,還是……」
「我明白。因為,曾經的我也和皇上一般,被這個世上,我最信賴的人,背叛了不只一次。」
朗紀雲身形一頓,顯然是被妙言的話所怔住了,「你……是說……」
「妙言是說,妙言明白皇上心中的苦,也並沒有強求皇上,一定要全心全意地來相信妙言,但是,就請您給我一次機會,就一次,讓我醫治好太后的病後,便離開。」
妙言清楚地知道,這一次,她不可能勸說一個對於全世界都喪失了安全感和信任感的人去破例對自己放下所有的戒心,所以,她唯一能做的,便是為自己爭取時間,至少,呆在皇宮一天,她的機會就多一天。
朗紀雲回頭,細細地端詳著妙言臉部的表情,許久後,終是歎了口氣,「也罷,朕就給你一次機會,也是唯一的一次,如若你治不好太后的病,就立刻滾出西朗皇宮!」
妙言聞言,嫣然一笑,「是,謝皇上,妙言定當竭盡所能!」
結束了這段互相猜忌,互相玩弄心計的對話後,妙言疲憊地回到了房間。
金鷹連忙上前,端著一杯茶,走到了妙言身邊,「主子,喝杯茶解解乏吧。」
「嗯。」妙言鼻子哼哼,連力氣都懶得出,「金鷹,本宮累了,你先出去吧。」
「是。」
靠在床邊,妙言獨自揉著發痛的額角,無奈地歎息道,「看來,這次的計劃,遠比想像中的困難。」
正在妙言思緒繁亂的瞬間,一枚飛刀,「嗖」的朝著她飛了過來,妙言臨空一腳,將飛刀踢遠,釘在了房間的柱子上,本以為只是無聊之人的試探,卻不料,瞬間之內,上百支飛刀,逐一射入她的房間內,妙言這才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竟是有人想要置她於死地!
誰知,妙言卻是毫不驚慌地隨手抽起桌邊的一個茶杯,橫著飛出,竟是彈開了數百枚飛刀。
「哈哈哈哈哈……好功夫!」
妙言本就煩躁,聽見來人的聲音,更是火上澆油,「皇上,你究竟是何意?是想趁著夜黑風高的時候,將妙言斬殺在您的飛刀之下,還是說,只是為了無聊地來試探試探妙言的功夫?」
「朕素聞武聖王朝皇妃神功蓋世,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妙言實在不懂皇上用意為何,方才剛剛答應了給妙言一個機會證明我的真誠,現在卻做起了偷雞摸狗,暗箭傷人的事情,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西朗皇者該有的風範與待客之道?」
「大膽!你竟然敢這樣對朕說話!當真是不想活了!」
「如若皇上如此猜忌,不信任妙言,保不準哪天我就沒了這小命,所以,妙言又何必擔心自己的態度會衝撞了皇上,反正遲早都是死,還不如自由自在地暢所欲言,無拘無束。」
「朕只不過是想試探一下你的武功罷了。你又何須如此在意?」
朗紀雲冷哼一聲,完全沒有半點的歉意。
「皇上,如若我真的沒有武功,方才早已死在了您的飛刀之下,難道這樣也只是試探而已嗎?您根本就是從心底裡想置我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