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姑娘,看來你還是不瞭解朕的意思,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都與身份地位無關!所以,不論太后是誰都好,朕都無法接受她的感情,僅僅只是因為——朕的心中,對她只有感激。」
妙言聽著朗紀雲如此鎮定自若的對白,莫名地對著眼前的這個男人,有了一股很濃很濃的厭惡之感。
他明知太后愛他,卻裝作不懂,讓那樣一個可憐的女子,費勁一切心力只為得到他一丁點的擔憂與在乎。
他將一切都看得透徹,卻依舊故作無知地對太后好,讓她誤以為自己還是有機會得到他的心,殊不知,他的心,比任何人的心都要硬。
最是無情帝王家,如若不是當初的太后對朗紀雲有恩,那麼現在又會是如何的情況呢?恐怕太后連見上朗紀雲一面都是種奢望了吧……
誰又能想到,這樣一個笑容中可以沖淡一切哀傷的男子,竟是冷漠如冰雪般,無人能夠進入其內心。
看著妙言臉上那毫不掩飾的厭惡之意,朗紀雲反倒更加的神態淡然了,「方姑娘為何對朕與太后之間的情感如此上心?莫不是你愛上了朕?」
妙言深知朗紀雲的心思,他是想用著這樣吊兒郎當的態度,來轉移話題,讓妙言不再糾纏於太后與他情感之間的這件事情上。
於是,妙言也做戲般地緊緊盯著眼前的男子,一眨不眨地向前一步,雙手勾住他的脖子,故作柔媚地調笑道,「皇上,您覺得可能嗎?」
朗紀雲沒想到妙言會突然靠近,毫無準備地被妙言佔了個便宜,臉色瞬間大變,「方妙言,你記住,你只是朕請來醫治太后的大夫而已,別想耍什麼花樣,不然,朕可以讓你有一萬種死法!」
「皇上,莫不是您不相信自己的魅力,覺得妙言不會愛上像您這樣陽光俊朗的君主?」
妙言故意模糊焦點地繼續巧笑著,趁著朗紀雲憤怒不語時,點中朗紀雲身上的穴位,瞬間內,朗紀雲無法動彈。
「大膽!你竟然如此對朕!」
想他堂堂一國君王,竟是被人偷襲,點了穴,如今也只能任人宰割了。
「皇上,妙言勸您還是少費些力氣,等妙言把該說的話說完了,便會放您,不然,我也可以讓你有一萬種死法!」
妙言也學著朗紀雲的口吻,對他說著同樣的話。
「你是第一個敢這麼對朕說話的人,難道你就不怕朕衝開穴道後,讓你不得好死嗎?!」
「皇上謬讚了,這個世間,只要是想活著的人,沒有一個是不怕死的。但是,有些話,我知道皇上不想也不願去聽,於是,妙言只能擅作主張,點了皇上的穴道,逼著皇上去聽,不論最後結果如何,妙言都希望,皇上能夠真真正正地明白,究竟什麼才是愛,什麼又只是感激。」
朗紀雲沒有說話,只是以一種完全無法理解妙言為什麼要這麼做的神情,深深地看著她。
妙言無所謂地席地而坐,環抱著雙腿,如同一個知心的朋友般,微笑著說道,「皇上可知愛情是何物?」
朗紀雲蹙眉不語。
「太后愛您,您知曉,為何不點破?是害怕她傷心,還是說,您本身就在逃避,逃避這份天理不容的情感?」
「你是不相信朕所說的話,想要讓朕再重複一遍嗎?」
「妙言知曉皇上對太后並無愛意,但是,皇上有沒有想過,或許,感激久了,也會成為一種愛情?」
「方妙言,你究竟想說什麼?朕心裡到底愛還是不愛,難道朕不明白嗎?如果感激可以成為愛情,那麼,朕早就該愛上自己的母后了!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什麼也沒改變,又如何能將她刻入朕的心間,還是說,你受了太后的旨意,想要逼著朕去違心地承認我愛她?這樣虛假的情意,豈不是比拒絕更要令人傷心?」
「皇上,您就真的那麼肯定,您的心中,連一丁點太后的影子都沒有?」
妙言為了自己接下來的計劃,早已豁出去了,如果不能將皇上和太后撮合成一對,那麼,她接下來的所有計劃,都將重新部署,拿下西朗更是難上加難了。
「方妙言,你究竟要朕說多少次,朕不愛她!不愛!」
朗紀雲顯然有些不耐了。
妙言見狀況如此,也不知該如何去勸說朗紀雲了,畢竟,愛情這事,只有當事人自己最為明白,她再有能耐,也不可能勉強朗紀雲去裝作喜歡太后啊!
「既然如此,妙言明白了。只是,皇上也得知曉,心病還須心藥醫這個道理,妙言能救得了太后的人,卻醫不好她的心,最終的選擇權,還是在皇上的手中,如若真的不愛,那麼,就說清楚吧,不要再讓太后掙扎於這樣曖昧不明的糾纏中,乾脆親手斬斷一切,或許說明白了,太后就不會如此執念了,如若不然,妙言相信,太后定是一輩子都將活在這種感情的折磨之中,不得幸福!」
說罷,妙言解開了朗紀雲身上的穴道,「妙言此次冒犯了聖上,還請皇上定罪。」
朗紀雲先是低沉不語,爾後,開始放聲大笑,「哈哈哈……方妙言,你果然不簡單。朕雖然不明白你進宮的目的,但是,依朕的直覺而言,你定不是個普通的女子。不如說清你的來意,朕倒是十分的好奇。」
「皇上多慮了,妙言只不過是名醫者,來皇宮的目的也只有一個,便是治好太后的怪病,得到皇上的賞識,能為西朗大國貢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罷了。如果皇上一心想要猜忌於妙言的用心,那麼,絕對是大錯特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