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言冷冷一笑,嘴角的弧度更甚,「你是害怕我提到她呢?還是此刻,你心裡面的後悔和歉意,早已壓得你喘不過氣來了呢?」
「本將軍說沒有就是沒有!」
司徒凌霄怒吼一聲,將「食人網」收得更緊。
「沒有用的,我根本無痛無感。」
妙言輕蔑一笑,「爹爹又何須浪費時間和精力來折磨本宮?」
「你不知道嗎?有時候肉體上的疼痛,遠遠不及心靈上的萬分之一。既然你感覺不到肉體上的疼痛,那麼,我們就來談談西武絕吧!」
司徒凌霄早已囂張至極,根本不在乎任何地直呼起西武絕的名諱。
「就如爹爹不願提到祁幽蘭一般,我現在也不想談西武絕。」
「呵呵……看不出你竟比我還要無情,西武絕對你的付出,就算是個傻子都看得出來,而你,卻……」
「我如何?你所謂的付出又是何意義?」
妙言淡淡抬眸,「不要一副看清一切的樣子,其實,你只是和別人一樣,被那些美好的表面所欺騙了,真正的傷害與痛楚,只有我自己明白!所以,西武絕——這個名字根本就不配出現在我的世界裡!」
司徒凌霄微微蹙眉,沒有再說什麼。
夜落,所有的一切都歸於平靜,密室中只剩下妙言一人,她不知道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下去,也不知道這樣的與世隔絕,究竟是幸還是不幸……
人生中有太多的轉彎,她來不及去適應,就迎來了一個又一個的打擊。
她不堅強,根本沒有辦法去釋懷,只要一想到西武絕那無情的嘴臉,那端著墮胎藥的雙手,那冰冷威脅的話語,心在那一瞬間,便死了……
多麼想問那麼一個人——如果真的是愛,為什麼還要如此狠心傷害?
只是,或許她再也等不到自己想要的那個答案了。
「方妙言……」
正當妙言獨自愁思的同時,一聲輕喚打斷了一切。
「你……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先出去再說,其他的,本宮會慢慢告訴你。」
蘇澈歎了口氣,撕扯著妙言身上的束縛——食人網。
「沒有用的!這個網子我試過,根本就解不開!」
妙言無奈地笑笑。
「不試試看又怎麼知道結果?」
蘇澈邪魅一笑,手指輕彈,在妙言的各大穴位上一一點擊,順著網子的輪廓,找到了一個狀似開口的地方,猛然用力,食人網瞬間之內,粉碎四濺。
「你……你怎麼知道食人網的秘密?竟然還會解開?」
妙言瞪大雙眼,不敢置信地睇著眼前的蘇澈。
「本宮如若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那還怎麼統領整個英靈宮?」
「蘇澈,有時候不得不說,你還是挺有用的一個人。呵呵……」妙言舒展著四肢,略顯戲謔。
蘇澈無奈搖頭,「你這個女人,本宮救了你,你還這樣取笑本宮!」
「呵呵,沒辦法,我就是這麼的一個人。」
蘇澈歎氣,「行了,本宮也不和你計較了,先出去再說。」
「這有何難?」
妙言輕柔一笑,別說是司徒凌霄那個老狐狸了,就算是司徒府上的所有人加起來也不是她和蘇澈的對手。
「看你如此表情,該是沒事了。」
「怎麼?我該有什麼事嗎?你這算是關心我嗎?」
妙言笑笑,「蘇澈,你別告訴我,你是特意來救我出去的!」
「不然呢?本宮既然答應與你聯手,也願意幫你竊取南苑國的最高軍事機密,那麼,你我二人便是站在同一船上的戰友,你有事,我救你於危難,又有什麼稀奇的?況且,你還欠我一個要求,你要是真的死了,本宮向誰去討要?」
看著蘇澈一臉正經的回答,妙言也沒有多想什麼。
她本就沒有將自己的生死看得太過重要,只是,在自己深陷危難的同時,有個人願意出入虎穴,救出自己,已經算是很欣慰的一件事了。
對於她來說,這二十多年的經歷,只告訴了她一個道理,那便是——這個世上,只有靠自己,才是王道!
其他人,就算再如何無私偉大,甚至是愛你至深,都不可能陪伴自己一輩子,這個世上,只有自己能做到永不背棄,永不拋棄自己!
「無論如何,蘇澈,這次還是謝謝你,算我欠你的,他日一定歸還!」
蘇澈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拽住妙言的袖口,兩人拉開密室窗戶,一躍而下。
不出所然,兩人的輕功都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一路逃出司徒府,根本就不成問題。
出了將軍府,妙言茫然地望著四周,有些迷惘。
「怎麼?決定回宮了嗎?」
蘇澈似乎看出了妙言的矛盾,他又何嘗不知妙言最近發生了什麼,武聖王朝皇妃與他國太子私通,武聖皇一怒之下,親手打掉了皇妃肚子裡的孽種,這樣的傳聞,早已隨著事件的開始,而舉世知曉。
蘇澈很清楚這樣的結果,對於妙言而言,意味著什麼。
那日,就算他只是惡意挑撥西武絕和妙言之間的關係,妙言都傷心到氣血逆流,險些喪命,而今日,卻是事實擺在眼前,要她親眼看著那個男人,殘忍地殺害了她肚子裡的孩子,蘇澈相信妙言的為人,她是絕對不可能懷上西武絕以外男人的孩子,而這樣的污蔑、傷害、痛楚,她又該如何面對?
所以,蘇澈來了,只是想要確定妙言心中所謂的感情,是不是真的會痛得死去活來。
可是,現在看到了妙言如此迷茫的眼神,他終於敢肯定,不是傷害不深,就是因為深得可怕,所以,連呼吸都變得安靜了……
「我現在不想回宮了,我要離開西武絕!」
這句話,她不是徵求任何人的意見,只是平淡地陳述,更加表明了她堅定不移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