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妙言，既然你如此有信心，那麼，我們就來賭一局，我助你竊取南苑國最高軍事機密！而你呢？只用答應本宮一個要求即可。」
蘇澈眼神直射向妙言。
「什麼要求？」
「等到時機成熟，我自然會告訴你。」蘇澈唇角微微牽動。
「不行！你不告訴我是什麼事情，我絕對不會答應你的！」
妙言轉身直直地看向蘇澈。
「怎麼？你是沒有信心和本宮賭，還是怕本宮開的條件你給不起？」
蘇澈了然一笑。
「不是怕，而是我知道，有些事情，一旦承諾，我便再也不會改口。」
妙言深深歎氣，「我只是想在我能夠承諾的範圍內，答應你的要求。」
「你放心，本宮絕不會強求於人，這個要求，你定不會為難。」
「很好，那我也答應你，事成之後，定會答應你一個要求。」
妙言緩緩一笑，兩人算是達成了共識。
***
「將軍，您已經幾天都沒吃了，還是吃一點吧？」
血影擔憂地看著眼前狼狽頹廢的聖靈桀，恨不得此刻便衝進妙言的房間，將這個禍國殃民的妖精給掐死。
「本將軍沒事，你先出去。」
「可是，將軍，您再不進食，會死的。」
「出去！」
聖靈桀悠然起身，將桌面上的食物，全數掃下。
頓時，書房內，「乒乓」的聲響，驚詫了書房外的奴婢們。
「將軍……」
「本將軍說的話你是沒聽清楚，還是怎樣？」
聖靈桀抬手就是一劈，桌面瞬間粉碎四濺，木屑散開，猶如一把把鋒利的刀口，無意間刺進了聖靈桀的雙手內。
滴滴血絲，順著指尖垂落。
血影再也無法眼睜睜地看著聖靈桀如此折磨自己的身子，於是，起身，幾個箭步，拉開書房門簾，直直地朝著妙言的房間走去。
「方妙言，你跟我滾出來！」
這聲怒吼，帶著滔天的恨意，血影一腳踢開了妙言的房門。
好在蘇澈在前一秒離去了，不然，這個血影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副將大晚上的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方妙言，本副將今天就要替天行道，收了你這個害人的妖精！」
「哈哈哈哈……你當你是法海啊？還收了我？」
妙言不無諷刺，但更多的是一種蔑視，在她的眼裡，血影根本就不算什麼對手。
「法海？本副將管你說的是誰！今日，你必須死！」
「怎麼？你又是趁著你們將軍不在，擅作主張來了？他捨得嗎？嘖嘖嘖……你看看你，這個樣子像什麼？嘖嘖嘖……血影，你這麼護主，不會是看上你們主子了吧？」
妙言輕笑著偏頭。
「你——你不要胡說！」
「我是不是胡說，你自己心裡明白。其實，一開始，我還不是很肯定你對聖靈桀的感情，但是，經過這段日子的相處，以及你對我的排斥來看，根本就不像是一個下屬會對主子該有的反應，你對他的關心，似乎早已過了界。」
妙言字字清晰，直戳血影心底深處。
那不敢表露的真情，是他永遠都無法跨越的陰霾。
他寧願爛在心底，也不敢告訴任何一個人，這是禁忌之愛，別說世間的人會怎麼看待自己了，就光聖靈桀一個人，也定不會接受他這畸形扭曲的愛意。
「你知道什麼？方妙言，你真以為自己很瞭解我的心情嗎？你懂嗎？憑什麼說得這麼輕鬆？是！我是愛他，我愛他，那又怎樣？」
血影說到最後，幾乎歇斯底里地怒吼著，這是他心底裡，最最陰暗的部分，同時，也糾結著絲絲甜蜜，他以為，這輩子都不會有人發覺，卻不想，竟會被這樣一個無恥的女人，一眼就看穿了。
「那就愛啊！用盡你一切的力氣，去愛他，保護他，就算他現在無法接受，但是，看著你為他所付出的這一切，他一定會為你的真心所感動。」
血影沒有料到妙言竟會如此回答自己，心底裡的波瀾，早已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她竟然毫不嘲諷自己，反而，用著那堅定的力量，給與他鼓勵？
「你……」
「我怎麼了？愛了就是愛了！難道就因為你是一個男人，愛上了另外一個男人，那就不是愛了嗎？只要是用心的，真摯的情感，都值得每一個人去尊重，比那些不懂愛情，揮霍愛情，甚至傷害自己身邊所愛的人，要可貴的多！這麼多年裡，你一直陪在聖靈桀的身邊，不求任何，甚至，連讓他知曉你愛他的奢望都不曾有過，這樣的愛，試問，這世間又有多少人能夠做到如此？」
她懂，她怎麼會不懂？
血影的愛，就如同紅夜對待西武絕那般，默默無聞，不求回報，就如同徐志摩所說的那句話般——一個人，一生至少該有一次，為了某個人而忘了自己，不求結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經擁有，甚至不求你愛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華里，遇到你……
「你……你真的是這麼認為的？」
「是。」妙言幽幽歎氣，「我能理解你為什麼這麼恨我，因為，我傷害了你所愛的那個男人，如果是我，我也會和你一樣，有著相同的反應，為了自己所愛的那個人，傾盡一切，只要他平安快樂，我便無怨無悔了。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他是因為什麼才會如此頹廢、難過、失常？是因為我，俗話說的好，解鈴還須繫鈴人，你現在冒冒失失地殺了我，難道就能解決問題嗎？這樣除了讓他恨你，甚至是帶著他走向絕望的深淵，還能如何？」
妙言條理清晰的一句話，頓時，反駁得血影無話可說。
是啊！他早就明白，就算這樣一個女子，哪怕是穿著男兒的衣衫，以著一個同性的姿態站在聖靈桀的面前，聖靈桀都會不由自主地被她所吸引，而今，她恢復了女子的容貌，聖靈桀又如何能將她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