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日的夜裡。
那麼深,那麼濃的孤寂,彷彿帝王之家本就如此。
「皇上。」站在西武絕身邊的女子有些呢喏地開口。
西武絕沒有說話,只是定定地站在原地,滿地的哀傷趁著他那孤單的背影,令身後的女子狠狠一痛。
多少年了,好像已經真的忘了,自己到底愛了這樣的一個男人多久了。
或許,是從她初遇他時的那份驚艷,或許,是他充滿霸氣地對她說——紅夜,從今往後,你便是朕的人,只聽命於朕一人,不論如何,你都要永遠記住,朕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
於是,就這樣呆在他的身邊15年,多少個日夜,為他出生入死,甘之如飴,哪怕只是遠遠地站在他的背後,這麼仰望著他的影子,她也毫無怨言……
「回來了。」西武絕淡淡的鼻音,聽不出喜怒。
「嗯。」紅夜微微垂首,掩飾住了眼中的那份癡迷。
「查的怎麼樣了?」西武絕回眸,定定地望向紅夜。
紅夜心中一動,微微怔忡地道,「皇上讓奴婢去查黎妃娘娘,奴婢已經聽司徒府上的人說過了,十天前,黎妃娘娘被司徒府家的二小姐推下假山後,撞暈醒來,彷彿變了一個人,雖是同樣的面容,性格上卻有著天差地別的不同,以前的黎妃膽小怕事,就算被司徒府上上下下甚至是府中的家丁欺壓,都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更別說殺人,可奇怪的是,黎妃娘娘自從被推下假山醒來後,卻變得心計深沉,甚至,奴婢懷疑,司徒府上的二小姐,應該也是她殺的!」
西武絕聞言,微微蹙眉,「你是說司徒府上的二小姐死了?」
「是的,就在黎妃娘娘嫁來皇宮的那日,司徒玉兒便死了。」
「這麼說,司徒凌霄那老狐狸是有意欺瞞?這麼重要的事情竟然裝作沒事,差點害得朕的喜事變成他家的喪事!」西武絕緊緊握拳。
紅夜看著西武絕一臉薄怒的模樣,忙跪地道,「皇上請息怒,這件事情,奴婢定會為皇上查明清楚。」
「還有什麼好查的?這件事情早已擺明了,是他司徒家的圈套,司徒妙黎這女人,或許本就是如此性格,以前的她只是老狐狸暗中培養,讓她隱忍才能,以便嫁入宮中,步步奪權,還真以為朕看不出他那隻老狐狸的計謀!」
紅夜見西武絕早早下了定論,也不再反駁。
可就在此刻,風聲微動,習武之人太過敏感,兩人同時回頭,「誰?」
「皇上,在背後說人是非,萬不是君子所為。」妙言見自己的行蹤已被發現,也不再閃躲,直接走了出來。
昏黃的月光下,那一身白衣的女子,就如同飄渺而來的晨霧,那麼朦朧,彷彿不曾屬於這個世界。
西武絕竟然有些呆滯地想著:或許,這樣的一個人根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