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翔想的沒錯,何花的性命無憂,贏騰也不是硬來要霸佔何花的身體,贏騰首先是想讓何花入宮來做做丫鬟、宮女什麼的,壓壓她的氣焰,總之,贏騰一想到何花的氣焰被消磨、被壓抑的情形,贏騰就很是興奮。
與此同時,提前回來覆命的贏波,此時正在相國府邸,聆聽老相國贏伯的訓斥和教導。
贏伯坐著,品著茶。贏波幾前也有熱茶,但是贏波依然站在一旁,面朝贏伯。贏伯道:「你知道嗎,其實你也沒有什麼做錯的地方,但是為什麼你已不受重用了嗎?」
贏波道:「請叔父明示。」
贏伯道:「你雖無錯,但別人更有對;你雖無過,但別人更有功;你雖未壞過大事,但別人更成過大事。」
贏波道:「既如此,侄該如何?望叔父指條明路。」
贏伯笑道:「沒有什麼明路不明路的,凡是路,都是別人走過的地方。只有不是路的地方,才是別人未曾踏足的地方。」
贏波:「無路可走?侄兒不懂。」
贏伯道:「無路就是有路,有路未必就不是一條死路!」
贏伯看著還在摸不著頭腦的贏波,贏伯乾脆就直說了吧:「勁風過崗,伏草惟存!大變之際,積薄厚發!方能在危難之時保全,在危急之時掌控全局。」
贏波道:「叔父讓侄兒積蓄力量,暫時不與爭鋒,等待時機,殺他個回馬槍。」
贏伯笑了笑。贏波道:「多謝叔父指教,侄兒這就回去,厲兵秣馬,整頓軍隊,廣納人才,一旦有變,只等叔父一句話!」贏伯滿意的笑看贏波離去。
元帥大營,中軍帳內,高翔命道:「來人!」
有執戟郎應道:「在!」。
高翔發號施令道:「把潘偉和李氏雅娜兩人帶到刑場,砍頭示眾!其餘俘虜,全部即刻押往礦場,使之勞役!」
潘偉和李氏雅娜原本以為要見到高翔了,活命的機會大多了,誰知道牛傑突然帶兵來,把其餘的人都押走了,卻命軍士把潘偉和李氏雅娜又給困了起來。
牛傑對潘偉道:「兄弟,對不住了!我這就要回去述職了,不能在此給二位送行了。弟弟、妹妹,地下有知,也算老牛我盡到力了,逢年過節、初一十五的我會給二位燒黃紙的。其他的人還要押送去礦區、採石場等地服勞役,暫時死不了,你們也就不要擔心別人了。」
潘偉急急地喊道:「什麼,什麼意思啊牛傑,你是說我們倆個要被砍頭了?」
牛傑點了點頭,無奈的歎了口氣,便策馬而去了。
潘偉和李氏雅娜一路罵著高翔的,就被拖去了法場。儈子手已經就位,手中的大頭刀反光的很,潘偉看的心裡是拔涼拔涼的。
李氏雅娜和潘偉一邊渾身顫抖,一邊還在兀自的罵著高翔,但是沒有罵幾句,嘴巴便被人堵上了。
午時三刻問斬,這是規矩,潘偉覺得應該是這樣子的了,潘偉看看日頭,再看看儈子手,已經開始給刀噴酒水了,然後擦了擦刀刃,開始準備了。
要說人就是這樣,動中而死,死的自然,連膽小如鼠之人,也有可能表現出來大義凜然的模樣來。靜候死亡,再膽大的人,也有一絲怕的神經,切一旦觸及,尿了褲子也是有的。
潘偉確實是尿了褲子,李氏雅娜淚水也濕透了粉頰,浸透了內衣。倆人都怎麼也想不通,這高翔面都不見一下自己,就這樣要殺人了?還是誰的命令?
李氏雅娜心中那個傷啊,想自己「二八的年華」,正值青春逼人的人生段,應該是過著公主般無憂無慮的日子,這可好!
李氏雅娜心中開始埋怨起來潘偉的無能!潘偉就像是和李氏雅娜心有靈犀一點通似的,也覺得李氏雅娜跟了自己後,福沒有享什麼,四處奔波、到處逃亡的倒霉日子真沒有少過,潘偉也開始深深的覺得自己太沒有本事了,什麼這啊那啊的,能讓自己家人過上好日子,才是真理!潘偉自審起來,就如同信教的人臨死前的祈禱和吃飯前的禱告差不多。
監斬官見時辰已到,令道:「開斬!」
兩個儈子手用手摸了摸潘偉和李氏雅娜的脖子,然後舉起大頭刀來,李氏雅娜和潘偉的眼睛緊緊的閉著,都快要把眼睛給擠炸了,同時憋著一口氣,內心真的是擠壓到了極點。就在這時,似乎早已準備好的,突然有人喊道:「大元帥有令!刀下留人!」隨著聲音的喊道,之間一人手拿大元帥令牌,飛馬而來……。
等潘偉和李氏雅娜醒來的時候,已在元帥府邸。
有人伺候著為潘偉和李氏雅娜分別的沐浴更衣,雖然不在一起沐浴更衣,倆人心中倒是想到一處了:這是天堂吧。
沐浴更衣完畢後,倆人被人帶著,來到一處大堂前,酒肉的香味已從堂內飄了出來。而倆人首先看見的是高翔笑著從裡面迎了出來。
高翔一邊笑著,一邊走來,上前先是擁抱了潘偉一下,再就是意思性的抱了一下李氏雅娜,高翔一邊把木若呆雞的倆人拉進堂內,一邊笑道:「不知誰下的令,居然要殺我兄弟和妹妹,幸虧我得知,及時救了你們,否則我罪過大了去了!死不足惜了!幸虧,就差一點啊。也是我兄弟和娜娜妹子福大命大,才不讓我遺恨千年。來來,快坐下,喝杯酒壓壓驚。」
堂中的餐桌,是一張八仙桌。
潘偉和李氏雅娜依然是呆若木雞的就坐了下來。倆人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高翔。高翔也是看著倆人一會,高翔又笑著道:「馬上,馬上茜茜就來了,娜娜,茜茜可是想死你了!」
高翔說話的功夫,茜茜就在琪琪、大鵬和蓉蓉、大龍的陪伴下護衛下來到。李氏雅娜一見茜茜,再也忍不住了,立刻撲向張茜茜,一把摟抱住張茜茜,失聲痛哭了起來。
李氏雅娜這一哭,哭的是驚天地泣鬼神,哭的是痛徹心扉,哭的是滿腔的苦、痛、驚、怕、怨、喜、悲、歡。
茜茜也是嗚嗚的哭了起來,抱著李氏雅娜,一心的罪、責、罰、疼和久別重逢的情緒交織。
潘偉站了起來,也是眼眶濕潤的看著這一切。
高翔已命琪琪等四人退下。
茜茜抱著久久不願鬆開手的李氏雅娜好一會,才在高翔的勸說下分開了懷抱。茜茜走到潘偉前,拉著潘偉的手道:「潘偉,你們受苦了吧。」
潘偉不爭氣的眼淚也下來了,突然轉過身,責怪似的用力擦去自己不爭氣的眼淚,回頭道:「現在好了,我們都在一起了。所有的苦都值了。你們也好吧?」
高翔笑道:「都好,都好,現在大家都好了!大家別站著了,先坐下來,等一會,一重量級的人物就要登場了。」
高翔看了看堂門口道:「該到了呀。」
李氏雅娜緊緊的拉著茜茜的手,似乎怕一旦鬆開,就要開始無限痛苦的輪迴之旅。茜茜也是一隻手讓李氏雅娜緊緊的握著,一隻手不停的摩挲著娜娜的後背。
潘偉帶點哭腔的道:「誰還要來啊?」潘偉說完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道:「張夢陽?」
高翔笑道:「你小子猜的真準!」高翔哪裡知道,張夢陽來找他,潘偉是知道的。
高翔摟著潘偉的肩膀道:「待會兒張夢陽來了,你可要幫忙攔著他點,這小子現在還激動著呢。」
潘偉突然甩開高翔的手臂道:「瞧你幹的那點事!換成誰,誰不激動!」
高翔道:「你先不要激動,這些都是有原因的,今天咱弟兄們就是坐在一起,把事情弄清楚,把話說明白了。如何?」
潘偉道:「是!是該說清楚弄明白了!」
潘偉和高翔正說著,張夢陽來了。按照高翔的安排,張夢陽也被沐浴更衣了一番,除去枷鎖,恭敬的請來。張夢陽也不管高翔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現在張夢陽是籠中鳥,池中魚,也不想多,先看你高翔怎麼個辦。
領張夢陽來的人已經退去。張夢陽站在堂口,眼前突然有點亂,張夢陽仔細的好好的看了看,眼中也注意到了特別深情和極其關切望向自己的茜茜。
大家只見張夢陽笑了笑,邊走進來邊道:「今個兒什麼日子,可算都聚齊了啊。」
望著張夢陽走進來,高翔自然的拐到張夢陽桌對面處站著道:「既然都聚齊了,咱們都先坐下。今個兒咱們把話說透了,說清楚了,搞明白了,說的不留點渣滓。從明兒開始,咱三兄弟攜手共事,干他個轟轟烈烈,名垂千古。」
高翔說完這段話,看沒有人應和,高翔接著道:「關鍵是,從現在開始,咱弟兄三人可以天天在一起了,夜夜喝酒,日日玩耍,再沒有人可以把咱們分開了!」
潘偉聽的是血脈膨脹,激動的都不知該說什麼了。
張夢陽卻無精打采的來了一句:「可不敢和你大元帥稱兄道弟,咱可是戰犯啊,可別辱沒了你大元帥的威名。」
張夢陽這陰不陰、陽不陽說的,一時堂內鴉雀無聲了起來。張茜茜出來打圓場道:「咱們先坐下再說,來,潘偉你坐這裡,我和娜娜坐一起。」
張夢陽也不用茜茜再說,自己也就坐了下來。高翔坐在張夢陽的對面,左邊潘偉,右邊是李氏雅娜和茜茜。高翔倒和茜茜之間隔著李氏雅娜。這點高翔心中很是不快,臉色也開始沉了下來。
高翔起身,把屋門關好,閂上,就又回來坐下了。在高翔關上門的那一瞬間,屋外埋伏的人已經得到訊號。大鵬和大龍帶著軍士們,已把這堂屋團團圍住。只要高翔一聲喊,立時就能衝進去。
(第三十九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