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夢陽問現在該怎麼辦。
潘偉道:「咱弟兄裡面,你是大哥,聽你的。」
茜茜看著張夢陽,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
張夢陽環顧四周,清了清嗓子道:「上車,走著再說!」
「果然好主意。」高翔有點諷刺意味道。
潘偉指著再不敢靠近他們的牛傑道:「此物如何處理?」
張夢陽看著牛傑那孬樣,牛傑也正往張夢陽這邊瞧,看牛傑的行狀,確實孬了。張夢陽歎息道:「帶上他吧。」
高翔冷道:「你們還真是夠心善的,帶上個狼崽子當寵物。也不怕夜裡被吃了。」
李氏雅娜接道:「我贊同翔子的觀點,農夫與蛇的故事,你們都不知道嗎?」
潘偉也道:「東郭先生與狼的故事,還不是千古啟示,我也覺得不能帶上那孫子。」
茜茜道:「就算癩蛤蟆不咬人,也噁心人。要不是因為他,我們能落如此境地嗎。」
茜茜都發話了,張夢陽也覺得沒有什麼可說的了。張夢陽起身朝牛傑走來。牛傑看著張夢陽只身前來,倒也不很緊張,不過雙手緊握,還是做了防備。
張夢陽走到牛傑跟前,站定道:「你知罪嗎?」
牛傑有點軟,道:「事已至此,難道你們還打算殺了我不成!就算我死了,能改變這一切嗎?」
張夢陽道:「你說的很對,不過殺了你,就殺了你,你能怎樣?」
牛傑聞言,驚恐的望著張夢陽。張夢陽道:「我們好像遠日無冤近日無仇的,你是不是閒的抽筋了,還是發癔症了,這麼賣命的追殺我?」
牛傑道:「甄幡給了錢,我們江湖中人,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身不由己。」
張夢陽聽罷,上前一腳把牛傑給踹到地上。牛傑被打的也試不到疼了。牛傑就坐在地上,道:「如今我虎落平陽,落了單,雙拳難敵四手,還被毒蛇咬了。要殺就殺吧,我牛傑認了。老子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張夢陽可笑又可氣的道:「看不出來,還真挺牛的啊。滾吧!不要讓爺再看見你。」
牛傑道:「你讓我去哪?」
張夢陽道:「少廢話,趕緊滾蛋,要不爺我改變了主意,天神下凡也救不了你。」
牛傑想了想,無奈的站起來,就走開了,走了幾步,牛傑回頭看了看張夢陽,張夢陽依然是毫無表情的看著牛傑。牛傑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和他們搭伙了,牛傑憋著一口氣,再也沒有回頭的走了。
張夢陽見牛傑走遠了,直至一點。便回來大家這裡。
高翔和茜茜、李氏雅娜站在車外,潘偉從車裡下了來,張夢陽道:「我們走吧。」
潘偉道:「靠!車不是壞了吧。」
李氏雅娜緊張道:「怎麼了?」
高翔上車發動了一下,還是不行。也下來了。張夢陽道:「應該不是吧,這車沒有什麼損傷啊。」突然,張夢陽哦了一聲道:「這是不是電子打火的?」
潘偉應道是。
張夢陽道:「這就是了,潘偉,你上車再發動,翔子我們在後面用力推一下看看。」
果然,這次啟動了,車開始緩緩而行。就在大家都坐進了車裡,潘偉準備要加速之時,張夢陽突然又道:「慢著!剎車不靈,怎麼開?」
潘偉趕緊踩了踩剎車,果然無用。潘偉熄了火,車又行了一段,緩緩而停了下來。潘偉算是怕了道:「剎車不行了,要是硬開起來,又出什麼意外,可就麻煩了。」最後大家一合計,算了,把車停在這裡。帶上車上能帶的東西,先徒步吧。真是走不通的時候,還能回來有個標記。再說,這汽油要是用完了,還不知道這地界有沒有。大家覺得,等有了地方,安頓下來,以後再來提車,也不是不行。也許到時還能派上大用場。計議已定,潘偉打開後備箱,還真有些吃的喝的,幾瓶飲料和一箱酒,還有零食。這可解了大家的燃眉之急。
高翔喝了一口飲料道:「為什麼不留下人原地等待。女孩留下,我們三個,朝三個不同的方向探路,天黑之前回來再做商議。」
張夢陽道:「留下女孩?妥嗎?」
李氏雅娜和茜茜趕緊搖頭道:「不妥不妥。」
最後商議的結果是,五人同行同停,不能分散了!
準備出發,張夢陽把酒也帶上了,三個男人輪流提著。李氏雅娜和茜茜如同春遊般,一路有說有笑的,特別是李氏雅娜,很是開心,又跳又唱的一路。這草原上還有蝴蝶,也有很多野花野草的,李氏雅娜和茜茜這一路也沒有閒著。
高翔提著那一箱酒走了一段時間,遞交給了張夢陽,張夢陽接過。高翔問道:「為什麼不殺了那孫子?」高翔的話說的很平淡,卻使張夢陽和潘偉都感到氛圍很沉重。
張夢陽道:「殺了他倒也是為民除害。只是我們可輕易別沾這個殺字。這裡也許是另一個世界,但是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算這裡是個荒蠻的地方,也不好開這個殺戒。」張夢陽回想起打甄幡、砸倪帆時的情景,就這兩次出手,一次比一次狠,一次比一次放得開。
過了一會,張夢陽道:「一旦開了這個殺戒,人就變了,好人興許也能變成壞人。」
潘偉接道:「那當年八路軍殺鬼子,也變成鬼子了?」
張夢陽:「對於我們這些普通人來說,能不沾殺,就不要那樣做。殺者為凶器,聖人不得而為之。也就是說,不得已才殺,殺也只是一種解決問題途徑中的工具,能不用就不用。最終,還是要靠辦法來解決問題。就像你開罐頭,能用手擰開,何必用起子。」反正走路也是走路,不侃大山真對不起這「三人行」。
高翔道:「真沒發現你老兄,這突然變化大了,還一套一套滴整。」
張夢陽沒有理睬高翔的譏諷,又開了一個話題,很認真的道:「如果我們真的是掉入了外維空間,我想我們應該還沒有離開地球。看這裡的氣候和生態環境,應該有和我們那個世界極為類似的高等動物的存在,也就是像我們這樣的人類。說不定就和我們一模一樣。這草地的草有被動物嚙過的齒痕,說明有食草類動物的存在,不定就是被放牧的家畜。」
潘偉覺得張夢陽說的很有道理。高翔雖很有主見,但對目前的狀況來說,高翔也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倒也沒人覺得累,五人行走了有好幾個鐘頭的時間了。漸漸,看見前面有了大樹的存在,再往前行,逐漸的,一片林子的出現,擋住了去路。
看看天色,日落西頭,這霞輝也並無特別。張夢陽建議:「不能黑夜行走,我們就在這裡先過一夜吧。明天再穿林子過去看看。」
五人都停歇了下來,這一停歇,大家都感到疲累了。雖然是疲累了,可女生能歇息下來,男同志們還有事情要做。
張夢陽、高翔和潘偉一起拾乾燥的樹枝,先是堆起來一小堆柴火,點燃後,茜茜和李氏雅娜圍坐在柴火邊添火,張夢陽、高翔和潘偉三人繼續拾柴。
此時天空漸漸的就暗黑了下來,溫度也有點下降,還好大家圍在篝火邊。張夢陽建議和高翔去森林裡找點什麼,也許有動物可以打來吃。聽說要打獵,潘偉立刻來了勁頭,也要去。
茜茜看著張夢陽,有點懇切的道:「咱們不是有些乾貨可以吃嗎?」
張夢陽二話不說,立刻道:「對,今晚先湊合著吃點吧,明天再說。」
李氏雅娜道:「要是有車在就好了,這晚上怎麼睡啊?」
潘偉立刻把外衣脫下,鋪在地上,對李氏雅娜道:「先委屈委屈。」李氏雅娜很是感動。張夢陽一見,也準備脫下外衣,給茜茜用,茜茜發覺,笑著止住了張夢陽的動作,道:「行了!有心就好。我可沒有那麼嬌貴。」
李氏雅娜倒是不客氣,就坐在了潘偉的外衣上了。
潘偉一鼓通通的把吃的、喝的東西都拿了出來,一些零食和帶來的那一箱酒。飲料都成了空瓶子了,但是大家都沒有扔,留著備用。
張夢陽一見酒,來了勁頭,上前拿過來就給拆開了。
先是開了一瓶,大家用空的飲料瓶做酒杯,張夢陽給高翔和潘偉倒上酒。李氏雅娜說也要喝點,並勸茜茜也少喝點,就用喝過的空飲料瓶倒了點酒。
大家邊喝著,吃著些零食,倒也有野炊的感覺。
這些零食也只夠今晚吃,平均分都吃不了半飽。三個男人都顯示出來了男子漢的一面,把零食都推給了兩位女生。還大義炳然道:「酒是糧食精,越喝越年輕!咱們喝酒就能管餓。」
五個人圍坐在篝火邊,這時候大家才對不熟識的進行了介紹和自我介紹,開始互相瞭解。
這地界好,敞開了聊,潘偉居然問到李氏雅娜老爺的老爺是誰的問題。可以說八輩祖宗都摸的一門清了。反正大家有的是時間,不聊幹嘛呢。
張夢陽注意到茜茜有點不精神了,張夢陽把外衣脫下,裹在茜茜身上,茜茜這次倒也不再拒絕,順勢就靠在了張夢陽的身上,睡去了。看著茜茜睡著了,張夢陽立馬讓潘偉又開了第二瓶酒。李氏雅娜也蜷縮在潘偉的衣服上睡著了。
弟兄三個邊喝酒邊聊了起來。
高翔拿出煙來,散了一圈,道:「陽子,你白天那亂七八糟扯淡的話,真的假的?」
潘偉:「我覺著很有道理啊。」
高翔:「屁話,你覺著什麼沒有道理?」
張夢陽藉著酒勁,又開始了:「我可是說真的。我們目前應該是在外維空間的世界裡,這個空間也應該還在地球上。所以這裡的一切和我們原來的世界應該極為相似。也許稍有不同,但是現在我還無從所知。還有,這個穿越的蟲洞之門肯定是存在的,我們能來就能回去。只是如何找到這門,又怎麼回去,這我可不知道了。」
潘偉:「那一輩子找不到,一輩子都別回去了?」
高翔:「怎麼可能再回去?這比中頭獎彩票還難!」高翔說完又悶了一口酒。
聽高翔這麼絕望的說,潘偉的心情也開始鬱悶了下來。潘偉有點近乎絕望的看著張夢陽。
張夢陽也大悶了一口酒,然後挺了挺身子道:「翔子、老潘,事到如今,我們應該慶幸才對。原本我們出車禍掉下山崖,那是死定了的!可是我們不但沒有死,還穿越了時空,這是多麼離奇和有價值的事情。要知道一些科學家研究這個蟲洞穿越,一輩子也沒有親身體驗過啊。我們身遇這樣的奇跡,難道不一定不是好事嗎?明天我們繼續探查,也許我們能在這個世界裡稱王稱霸,過著上流社會的生活呢。說不定我們還能在這個世界裡名流千史呢,對吧。」
「對,這裡的人要是都沒有超過一米高的,你何止稱王稱霸,你簡直就是他們的神物了。」高翔說完,不屑的喝了一口酒。
潘偉:「要是這裡沒有類似人的生物,都是些草木什麼的,或者還有的都是些松鼠什麼的低級動物,那我們豈不是要寂寞死了。對了,就倆女的,我們怎麼分?」
張夢陽一個木柴就朝潘偉扔了過去。
高翔也笑噴了酒。張夢陽手拿著根木柴指著潘偉道:「你倒思慮的周全啊你!」
潘偉趕緊陪笑道:「陽子,我可對茜茜沒有意思啊。那是你VIP專用,嘿嘿。」潘偉剛說完,張夢陽手裡的木柴就過來了。
潘偉閃過,樂呵呵地端起酒和高翔碰了一杯。
張夢陽道:「現在這陌生的世界裡,我們兄弟三人,一定要抱成一團,不管有什麼問題,大家一起商量著來,總之,現在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潘偉道:「咱們兄弟仨個,感情自然不必說,趁這個機會,咱仨結義吧?」
張夢陽立刻舉手贊成。然後和潘偉看著高翔。高翔喝了一口酒,道:「你們真是的,你們也太幼稚了,真的以為,以為……以為我不想嗎,我可早就有這個念頭了。」
張夢陽和潘偉笑著,就要上前去按高翔。張夢陽小心的把茜茜放下,讓茜茜盡量舒服點睡下了。然後,張夢陽、高翔和潘偉三人,便開始磕頭結義。
三人對著明月跪下,手中捧著酒。張夢陽首先道:「我張夢陽。」
「高翔。」
「潘偉。」
三人同聲:「今我三人,對明月起誓,我三人今日結義為異姓兄弟,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
誦完結義詞,三人共同,把酒灑下一些,倒在地上,然後一齊喝完了剩下的酒。按照年齡的排序,張夢陽為三人中的大哥,潘偉老末。
張夢陽很是激動,要潘偉再把剩下的兩瓶酒也開了。高翔趕緊道:「別滴,我們都要是爛醉了,誰來保護她們。」
潘偉道:「是啊,萬一有什麼狀況,我們還要照顧茜茜和娜娜呢。」
張夢陽其實已經多了,被高翔和潘偉勸阻後,張夢陽便作罷,三人都靠近篝火,休息了。
(第六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