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炎靈舉起酒杯敬向他時,蘇狂一瞬不瞬盯著九王妃,爽快地一口飲盡,微微蹙眉,這哪裡是女子的飲酒方法,但也符合他們邊疆戰士爽快喝法。
突然對九王妃有了新的認識,不錯,正如她所說,是他以貌取人侮辱她在先,即便他功高蓋主也不能當眾侮辱,權位在他之上的九王妃,然而,她同樣對他的戰績不同他人一般,那是強者對他的肯定。
就在眾朝臣議論紛紛,蘇狂到底是翻臉拒絕九王妃的恭賀,還是敬回去。
君凰則是面露冷色,原以為即便九王妃在眾人面前要罰蘇狂,無疑打了他一個耳光,但至少能夠令蘇狂在心中,對九王爺心生不滿,進而蘇狂能夠更向他君凰靠攏。
豈知,這九王妃竟然打了個巴掌,事後還賞顆蜜棗,也不知蘇狂抵不抵得住美人的誘惑,會不會同這九王妃同仇敵愾,那無疑是在向九王爺靠攏。
這對君凰可以說是巨大的威脅,蘇狂乃邊疆大將,將來收服南陵大國的重要將領,若是將蘇狂收服,無疑是收服了民心。
在玄魔大陸四國鼎立,能夠吞併掉其中一個國家,並非易事,若是改變了玄魔大陸的四國鼎立的格局,無疑是等於開創了新格局,為本國家創下了無上的榮耀,這比他一國之君,真龍天子更加會得到百姓傾心。
若是到時候,蘇狂在九王爺手下收服了南陵,無疑把君凰在北溯的地位降低了,更或者,這北溯即將變天,百姓絕對會支持九王爺,若發展到那個時候,必定一發不可收!
君凰瞇緊了眼,絕不能讓此事發生,正打算開口,豈料蘇狂已命侍從端來水酒,端起侍從倒的酒高高面對白炎靈舉著,同樣爽快一笑道:「蘇狂多謝九王妃高贊,今後也同樣必定為北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這一杯,敬九王妃賞罰分明!」
在蘇狂喝下那杯水酒後,眾朝臣終於紛紛安下心了,這一場風波終於平靜下來了,可是,誰也沒注意到此刻,聖上君凰的面色如同寒日冰霜,凍地三尺。
之後蘇狂依舊被自己下去領罰,那是他心甘情願接受冒犯了九王妃的懲罰,慶功宴卻絲毫沒有因主角的缺席而萎靡,反而因九王妃的初步建設的威望,而轉移了主角。
在心裡對九王妃即有天人之姿,又擁有聖階深厚修為,更加因那王者風範而折服,紛紛開始向九王妃敬酒,那擁戴絲毫不遜於當今太子!
白炎靈輕輕皺眉,雖然對於那群朝臣的擁戴,並無驅趕之意,但卻始終不回應,眾人也當她是回應不過來,絲毫不計較。
身旁的君墨沉興趣盎然地微勾唇瓣,他的小王妃真的是不能小覷,不僅拉攏了群臣以及蘇狂這號舉足輕重的人物,並且這麼快就樹立了她在北溯的威望,不是天才是什麼!
當然他完全不介意,他的小王妃即便有一天超過了他,君墨沉同樣會是唯一能站在他身邊的男人,為此,即使得罪了任何人,也照樣遇神殺神,遇魔殺魔!
君墨沉眸光掃過東座首上的皇兄,君凰此刻竟然心有靈犀般,同時望向了他,兩人僅僅對視了一秒,便從對方的眼神中察覺出了彼此的心思。
君凰暗暗握緊了龍椅手柄,剛剛那一眼,九王爺分明是在暗示他,以後他以後不再默默在君凰身後,為他掃平一切,而是要高調地站在世人面前,分明就打算要撼動他君凰的皇位,和北溯民心。
一用力,竟把龍椅手柄捏得粉碎,那可是實打實黃金所製造的龍椅,君凰深深垂眸,很好,既然如此,就不要怪他不念兄弟之情,從今往後,他不會手下留情!
豈料,君墨沉驟然起身,低沉的磁聲響起:「皇兄,後日本王想同蘇將軍一同前往昆龍脊,協助他平定南陵,請皇兄批准!」
君凰咬緊了牙關,沒想到這個九王爺現在在慶功宴,便提出了這樣的要求,按理說他實在沒有理由拒絕他,可是,這次卻萬萬不能讓九王爺去昆龍脊,萬一勝利歸來,北溯就沒有他君凰的地位了。
當下,君凰溫柔一笑,疑惑挑眉:「九王爺若是肯親自出兵,同蘇將軍一同平定南陵,一定馬到功成。朕很想准許,但是九王爺剛剛近日新婚大喜,可是要拋下九王妃前往昆龍脊,那朕可要為九王妃抱不平了。」
白炎靈一聽,握住酒杯的手倏然一緊,心下徒生慌亂,不禁向著君墨沉望去,這一眼,挽留之意十分明顯。
若是幾日,她可以像之前留在越王府消磨時間,可是如今是出征南陵,不是三到五年豈會歸來,那她豈不是要三到五年見不到這傢伙?
君凰勢在必得一笑,斷定他肯定會為九王妃留下,豈料——
君墨沉低頭看著她,朝她伸出白皙如玉的手,邪肆輕笑:「小傢伙,你是跟著本王一同前往昆龍脊,還是留在越王府?」
白炎靈心下一動,睨著那雙修長的手指,下一秒與他十指相扣,堅定抬眸:「誓死相隨!」
彷彿預料之中,君墨沉抬頭朝著愕然的君凰,桀驁一笑:「從今日起,請皇兄保重龍體,直到本王將平定南陵的捷訊帶回北溯子民!」
君凰一下子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握拳的手青筋暴起,這麼明顯的挑釁,足以令他氣血不順,他還如何保重龍體!
不過,到底在一眾朝臣面前,還是克制了下來,忍著怒意平靜道:「那朕就這裡,祝九王爺平定南陵,凱旋歸來!」
「借皇兄吉言,慶功宴恕本王不盛酒力,本王便先告退!」
君凰盯著那一同離去同心同愾的九王爺和王妃,神色一陣狠戾,你以為朕會讓你這麼容易,贏得這場南陵之戰,那你就大錯特錯了,真正的難關在朕這,朕要你們生,你們便生,朕要你們死,你們便活不過再次見到朕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