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竄過一隻麋鹿,白炎靈正要騎馬去追,豈料身後陌生氣息襲來,心下一驚,是誰無聲無息地坐上了馬匹身後?
一雙手突然摟上她的纖腰,脖頸更傳來一陣濕熱的呼吸,白炎靈一個激靈,一手控制住黑馬,另一隻手從懷中掏出了77式,朝著身後想也不想就開了一槍。
豈料,被身後之人反手握住了77式,白炎靈這才震驚地一下停下了黑馬,朝後看去,到底是誰,這麼近的真槍實彈都能擋得下來。
君墨沉微微蹙眉,他的一隻手現在被子彈貫穿,鮮血淋漓,見到白炎靈回過頭來愣愣地盯住他,他懶極地撇了撇唇,舉起自己的手,「好痛~」
白炎靈再把目光移向了那雙白皙的手,此刻當真開了個洞,血流不止。
立即伸手撕開了身上的布料,粗魯地替他包紮了起來,勉強止住了血,冷酷著小臉說道:「下次不要隨便出現在我的身後,難保不會再在你身上開一個洞。」
君墨沉睨著那張小臉冷酷無比,嘴角勾勒起濃濃的笑意,手指摩擦著瞪著他的小傢伙的紅唇,邪笑著道:「沒辦法,本來還想遠遠地看看你就夠了,可是身體就是不由自主地想過來抱抱你。」
他以為小傢伙會因為他的調戲而發怒,豈料,小傢伙卻主動地抱住了他結實的腰部,正當他享受這擁抱時——
白炎靈直接把他推下了馬,居高臨下地睨著他:「抱過了,現在我沒空跟你糾纏。」
語畢,一甩馬繩飛快離去,朝著麋鹿消失的方向。
揚起一路灰塵,君墨沉瞇起邪眸,他沒想到,小傢伙會對這場狩獵比賽的勝負這麼看重,驀然轉身離去,他也是時候該做自己的事,差點因為見到這小傢伙,耽誤了。
這邊,白炎靈追上那只在她眼皮子底下逃走的麋鹿,綠眸一閃,眼前這只正安靜地在樹下徘徊的麋鹿,正是聖上欽點的金色麋鹿。
唇角一勾,驟然拿過背後的長弓,並取出一隻箭,對準金色麋鹿,瞇了瞇眼,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這場狩獵比賽的勝者,是她了。
咻地一聲——
箭離弦迅猛射出,在快要射中那只毫無知覺的金色麋鹿時,另一把金箭憑空射來,直直把她的箭射穿,斷裂成兩半掉落在地。
白炎靈臉色一沉,誰他媽不要命,敢攔她的箭,她非要擰下他的腦袋!
瞇起綠眸往遠處望去,一道身影騎馬俊如天神而來,背上金色長弓耀眼奪目,照耀得來人更加俊逸幾分,只不過俊顏冷若冰霜,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這隻金色麋鹿是我的,姑娘若是要跟我搶——」
白炎靈心中冷冷一笑,很好,誰讓她不痛快一時,她就要讓他不痛快一時,面上卻浮現驚駭之色,驚呼:「東蕪太子?」
百里天邪原本以為這女子與眾不同,看她冷靜自若地在狩獵場靜觀其變,以為她深藏不露,豈料,還是跟普通女子一樣,身手雖然敏捷了點,但看得出沒有半分靈力,看來是沒有一點資質,最重要的是,他最討厭一驚一乍的庸俗女子。
當下,冷冷不再看她一眼,又取下一隻金箭,朝著因受驚而到處逃竄的金色麋鹿,轟然迅猛如雷般射去,沒有任何阻礙,直接準確無比一箭將金鹿射死。
正準備去牽走麋鹿之時,一顆石子射來,瞬間把麋鹿射穿並且往後挪了幾米,百里天邪驚愕地抬起頭,這裡無疑除了剛剛那個女子,別無他人。
這女子正彷彿換了個人似的,神色肅殺,舉著一把莫名的東西對準他的腦袋,冰冷無比,一字一句,「不要輕舉妄動,我的槍不長眼,萬一走火你的下場就如同那只死鹿。」
百里天邪深深皺眉,難道從剛剛開始這女子就是在偽裝,一切都是為了讓他完全放鬆,毫無防備,現在還想坐收漁翁之利。
此刻,對於她手中不明東西的威力,他是親眼所見,威力強大無比,速度更是快得他毫無知覺,所以他暫時不敢輕舉妄動,只是沉聲道:「姑娘,這隻金鹿是我射下的,你莫非想搶?」
白炎靈微微歪頭,戲謔的說道:「你聽清楚比賽的規則了嗎,誰把金鹿帶回狩獵場,誰就是勝利者,並非射下的人才是勝者。」
規則,的確是這樣的,百里天邪無話可說,但是這隻金鹿卻關係到他能否順利同北溯合作,他豈會這麼輕易讓出來。
百里天邪面上冷漠地收起了金弓,似乎打算放棄跟她爭搶,淡漠開口:「本太子也只是興致所致才來玩玩這狩獵比賽,若是姑娘執意想要這隻金鹿,讓給你也無妨。」
語畢,騎著紅色汗血寶馬轉身離開。
白炎靈一把將金鹿甩在了黑馬背上,自己卻下馬牽著馬匹,在百里天邪離去前,冷冷一笑:「我看未必,若是東蕪太子不在意比賽,豈會跟個女子搶金鹿,你對北溯覬覦這麼久,豈會放過這大好時機?」
一語說中百里天邪的弱點,他轉身,深深地凝視住這個醜陋的女子,既然被她看破也不再隱藏,直接開口:「姑娘若是能把金鹿讓出,本太子回國重振旗鼓後,必定重謝姑娘。」
白炎靈見對方心動回過頭來跟她談判,淡淡抬眸,不羈勾唇:「不稀罕。」
百里天邪瞬間臉色鐵青,才明白過來這女子根本就是故意,看他出醜,也是,他百里天邪能應允的,北溯皇帝都能應允的,根本無需跟他談判。
白炎靈理都不理他,牽著黑馬直往狩獵場回去,她就是要耍耍這敢搶她金鹿的男人。
她說過,誰讓她不痛快一時,她就要讓他不痛快一世,東蕪太子沒了金鹿,和北溯的合作必定告吹,那麼他這一世還能痛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