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李任娟看著藝琳,看著她的眼淚。
藝琳說不出來話,最後只能轉身要走,可眼淚洶湧著,整個身體都顫抖著,以至於站不穩,有些踉蹌。
「你沒事吧?」李任娟立刻出來扶住了藝琳。
藝琳扶住牆,掙脫了李任娟的手,眼淚大滴大滴的落在地上。
電梯的數字在上升,藝琳立刻躲到了拐角的角落裡,摀住了自己的嘴。
李任娟不解,想要追過去,電梯門卻打開了。
李任娟看著天海,天海手裡拿著一袋鹽,遞給她「是不是這個?」
李任娟接了過來,點點頭「是這個。」目光有看向了那個拐角的地方。
天海也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問「怎麼了?」
「……沒什麼。」李任娟想到天海的要求,不要惹他不高興。
「那快去做飯,我餓了。」天海也沒有疑惑什麼,直接走進了房門。
李任娟看了看拐角,才走了進去,關上了門。
天海一進門,就立刻站在落地窗前,看著下面的街道,他剛才下去並沒有發現誰。
李任娟只是看了他一眼,立刻去做飯。
而在拐角的角落裡,藝琳捂著嘴悲傷的大哭著,眼淚打濕了所有的視線。
藝琳聽見天海聲音,他聽見他完整的話,有一種絕望的痛,心就像被一刀刀的割著,流淌著鮮血。
每一刀來的猛烈,而且毫不留情!
藝琳順著牆坐在了地上,還是捂著嘴,悲傷的大哭著。
原來愛情最痛——
上海外灘的夜景已經美麗起來,外面的寒風吹不見了視線。
「可以吃飯了。」李任娟做好了飯,叫道。
天海才從海景窗走了過去,心想,可能是多想了,但那個小女人看見又能怎麼樣,不是他想要的嗎?
天海剛剛收回視線,藝琳的身影就從樓下走了出去,走在夜色的寒風裡。
滿臉的淚,抑制不住的悲傷。
藝琳每一步都帶著沉重而悲傷的腳步,在這個臨近冬日的寒風裡,一個人獨行。
耳邊就是上海的外灘美景,而在寒風裡,沒有人來欣賞。
那些寒風吹著藝琳早已經冰冷的身體,她感覺到好冷好冷,冷到世界都冰凍起來。
眼淚滾燙,卻被寒風吹的冰冷,順著臉頰滑了下來。
手機在包裡響了起來,藝琳站在寒風裡,擦著眼淚,從包裡拿出了手機,手機上顯示著黃家的電話。
藝琳想都沒有想就掛掉了,然後打通了明滔的電話。
「喂,藝琳。」明滔接通電話,帶著溫潤而關心的聲音。
「我在外灘,你來接我。」藝琳聲音有些沙啞,帶著風聲。
「好,你等我,我一會兒就來。」明滔似乎感覺到藝琳的沙啞的聲音,立刻說道。
藝琳掛了電話,站在寒風裡吹著風。
眼淚就不停的流著,卻沒有那樣悲鳴一般的哭泣,就像空洞裡的眼睛流出來的水。
很快,明滔就開車到了外套,一路的找著藝琳的身影,在寒風裡找到藝琳,立刻下車走了過來。
明滔看見她的樣子,立刻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包住了她,皺眉問「是不是黃天海又欺負你了?」
「我想喝酒,我好冷。」藝琳沙啞的說著,淚痕干在臉上。
「好,我帶你去。」明滔立刻半抱住她,讓她上車。
明滔開車,行駛在路上,側頭看了看藝琳。
藝琳空洞的靠著椅子上,眼淚不停的流著,那是一種傷痛。
明滔看著心疼,伸手握住了藝琳的手,而藝琳的手冰涼無比,明滔緊緊的握著。
明滔心疼著藝琳,他從來沒有想過,藝琳會被黃天海欺負到這個樣子。
而明滔的溫暖,卻帶不給藝琳溫暖,她的心依舊好冷好冷。
酒吧裡。
明滔坐在藝琳的旁邊,看著藝琳大口大口的喝著濃烈的酒。
因為的酒的濃烈,藝琳的手開始溫暖起來。
明滔從來沒有見過藝琳喝這麼多的酒,而且似乎想要喝醉。
藝琳的酒量並不好,只喝了三杯就已經開始醉了。
最後藝琳趴在了吧檯上,臉頰上有著濕濕的淚。
「藝琳,我送你回家。」明滔輕聲的說著,橫抱起了藝琳,往外面走。
「我不要回去,不要回去。」藝琳卻搖著頭。
明滔抱她上車,藝琳哭了起來「我不要回去,不要回去。」像一個小女孩一樣,難過的哭了起來。
她回去還不是獨守空房,她不要回去,不要回去。
「好,不回去,那去我住的地方,你別哭。」明滔擦著她的眼淚。
藝琳才安分下來,靠在了椅背上。
明滔坐上車,把自己的外套蓋在藝琳的身上,溫柔的擦著她流出來的眼淚。
「藝琳,你離開黃天海吧。不要顧及那麼多,你要快樂,要想以前一樣。」明滔輕聲的對她說。
他不想她這麼難過,這麼難受。
明滔發動車,在半個小時後,到了快要到達郊區的住處,這裡很安靜,所以明滔才會喜歡住在這裡。
明滔打開門,開了燈,然後抱著藝琳上樓,放在自己睡的的床鋪上。
明滔脫去了藝琳的外套,拉過了被子,給她蓋好,然後去打了熱水,用熱毛巾給藝琳擦了擦臉和手。
可藝琳縮倦了起來,想一個沒有保護的嬰兒,而且瑟瑟發抖。
明滔立刻躺在她旁邊,抱住了藝琳,藝琳尋找到溫暖的懷抱,立刻抱住了明滔。
她寒冷,他溫暖。
明滔拉好被子,第一次感覺到藝琳的脆弱,那個快樂的清新的女子,原來變得這麼令人心疼。
明滔也抱緊了藝琳,這個夜晚,明滔期待是永遠——
而在海景房的落地窗面前,在黑暗裡有一個聲音佇立著。
有裊裊的煙霧氤氳開來,天海抽著煙,看著外面的夜色。
客廳的黑暗的,只有煙的那一點點的紅。
他睡不著,一夜就睡不著,心裡總是冰冷著,冷到他睡不著。
他開始抽煙,只是為了遮掩自己的內心的煩躁,讓自己平靜下來。
腦子裡全都是那個小女人,他不知道怎麼了,腦子全都羅藝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