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空氣有些冷,帶著冬天裡乾燥的風。
酒會還沒有結束,客廳裡的人依舊很多,藝琳一眼就看見了天海站在人群裡,和幾個女明星,笑著交談著什麼。
藝琳繼續搜索著,最後在側門看見婉潔和漢良,就立刻疾步的走了過去。
「你們在這。」藝琳笑著站在他們旁邊。
「就知道你會來,所以一直在等你。」婉潔笑道。
藝琳笑了起來,然後順著婉潔和漢良的目光看去,明滔一身白色單薄的襯衫,雙手插袋的站在草地裡的一顆樹前面,似乎在欣賞著夜空。
藝琳立刻走了過去,婉潔和漢良相視一眼,笑了起來。
「外面挺冷的。」藝琳停在明滔的前面,笑著把西裝還給他。
明滔看見藝琳來了,笑容擴大,溫潤到融入心底,拿過西裝,穿在身上「是有點冷。」
「你怎麼穿的那麼少,應該在加一件針織的。」藝琳說道。
明滔心裡很是溫暖「我知道了,我回去會多加一件衣服的。」
她還是那樣的關心著自己,不由得心裡有些高興。
「你會不會冷?」明滔見她穿的單薄,雙手握住她的肩頭。
藝琳臉一紅,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明滔抱在懷裡,那是一種眷戀一般的姿態。
「這樣我們都不冷了。」明滔溫潤的在她的後頸說道。
帶著男性氣息的懷抱,讓藝琳有些不知所措。
她很少被明滔這樣抱著,那是一種愛情的姿態。
時間似乎是凝固的,在滿天星辰下面凝固著。
藝琳不敢抱住明滔,心裡有些期許,在那個年少的時光裡,她一直期許這樣愛情的擁抱。
可是現在呢?
「抱我一下,就一下。」明滔輕聲的在空氣裡說道。
藝琳緩緩的抱住他,最後依進他的懷裡,鼻息間是那墨香。
就這一次吧,一秒也好。
遠處的婉潔和漢良站在一起,就看著他們,微笑著。
「藝琳。」明滔輕聲的叫著,眷戀著。
他想說,你跟黃天海離婚吧,在來到我身邊。
可是他沒有說出口,他也說不出口。
他瞭解藝琳,她才當了媽媽,怎麼會捨得離開她的孩子。
「藝琳。」明滔只能在叫一聲,卻什麼話都不能說。
藝琳似乎很明白,也什麼都不能回答。
忽然明滔抽身,從藝琳身邊走了過去,大步的離開了。
人都是自私的,他怕忍不住說出口。
藝琳,真想就那樣一直抱著你。
你知道嗎,真的很想——
明滔走到側門口,然後對婉潔和漢良微笑道「走吧,我們回去了。」
三人一起離開。
藝琳站在草地上,手有些僵硬的在空中,最後慢慢的收回手。
而在二樓上,天海手裡捏著紅酒杯,用為太過用力,手指泛白。
一雙桃花眼就盯著那個站在寒風裡的身影,目光越來越冷,然後嘴角勾出一絲冷笑。
她那麼大膽是在這個家裡,跟別的男人擁抱。
她到底有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她既然那麼喜歡那個趙明滔,為何當初還要千方百計的嫁給他呢?!
藝琳輕歎一口氣,有些事情就是內心的無知,為什麼會這樣?
自己都不知道。
藝琳轉身準備走回去,卻在視線微微一掠而過裡,看見了在二樓的天海。
突然間,藝琳手指緊扣,有種心虛的感覺。
藝琳別開眼,不去看天海,有些快速的走進了側門,消失在天海的視線裡。
藝琳一步一步的走到房間門口,手放在門柄上,有些膽怯。
她不知道天海到底看了多久,但她可以確定,天海一定看見她跟明滔擁抱了。
藝琳深呼一口氣,用力的捏了捏門柄,還是打開門,走了進去。
關上門,藝琳轉身就看見天海靠在陽台的門上,看著她,就那樣的看著她,然後把手裡的紅酒喝完,站起身,把酒杯放在桌上。
藝琳站在那裡,手指緊扣,她很明顯的感覺到他很生氣,很生氣!
他為什麼要生氣呢?男人的尊嚴吧。
可天海卻朝浴室走去,解開自己的扣子,準備沐浴,就像什麼都沒有看見一樣,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藝琳看著天海快要消失的背影,有些膽怯卻著急的叫住了天海。
「天海!」
天海站在浴室門口,停頓了一下,淡聲道「一開始你就說好了,我們互不干涉對方的感情問題。」說完,走進浴室,關上了門。
不知道為什麼,心好像一點點的下沉,有些難受。
藝琳握了握自己手,然後慢慢的垂下頭。
是啊,她一開始就說好了,他們之間沒有感情,所以不干涉對方的情感問題。
藝琳看向陽台,夜色越來越黑,就那樣結束——
接下來的日子,離新年越來越近。
開始籌辦著過年的東西,藝琳在家帶孩子,也會跟著何玲出去置辦年貨,奶奶每天都笑呵呵的,逗著重孫子,好不高興。
天海和黃德祥每天正常上班,因為新年的到來,加上小俊的出生,整個黃家大宅都是喜慶的氣氛。
日子很快就過去,大年三十也來了。
王玉溪也過來過年,所有人都帶著笑意。
夜晚來臨,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年夜飯,就開始了放煙花。
「小俊,是不是很漂亮啊?」何玲抱小俊,讓小俊看著黑夜星辰裡的煙花。
小俊笑瞇瞇的看著煙花,伸出手舞動著,很興奮的樣子。
「小俊這高興的樣子,真是叫人喜歡。」王玉溪站在旁邊,笑著說道。
黃德祥,奶奶,天海,藝琳都看了過去,笑容綻放。
在每一個轉瞬即逝的煙花裡,這個流年就這樣流失。
一年了,整整一年了。
在這個忽然之間的改變裡,一年了。
藝琳的外套裡放著手機,震動起來。
藝琳伸手握住了手機,低頭看了一眼,上面寫著:明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