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琰心底一抽，他突然害怕從那小嘴裡會說出同意的話，他不知道她想做什麼，可如果她想報仇，他可以幫她，但是他不允許她去到雷嘯的身邊……
就算她是有目的的接近，他也無法接受。
「這個，墨總裁，謝謝你的關心，這件事剛才雷大哥已經解釋過了，只是場誤會，爺爺他也不介意，我想……」艾晴頓了頓，輕聲道：「希望你到時能抽空來喝我們的喜酒。」
艾晴說的落落大方，只是雙頰上的緋紅洩露了她的嬌羞，墨琰的視線自始自終都停留在她身上，從她嘴裡吐出的「希望你到時能抽空來喝我們的喜酒」，令他呵呵冷笑起來，這是報應嗎……
她的笑容，她的羞澀，她的堅強，她的一切的一切，以後都不屬於自己了嗎……
在艾晴正要借口離開，墨琰突然抓起她的手臂就往外跑去。
雷嘯剛要起身追出去，艾斯公爵伸手攔住了他，聞了聞茶香，故作歎息道：「這好好的茶，就剩下我一個老頭喝，豈不是太糟蹋。來，別客氣，多喝點，如果喜歡的話我這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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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下車。」艾晴冷聲開口，少了在雷嘯面前故作的柔弱，這樣的她，隱隱有了幾分顧冉的影子。
墨琰無視她的話，反而把車速加快。
「墨總裁，你這是什麼意思？當著別人未婚夫的面把未婚妻擄出來，這就是你所說的禮貌？」
用回他當初的話反擊他，看著他堅毅不動的側臉，艾晴心裡有了幾分不安，定了定下心，無論如何，跟雷嘯的婚約她是認定了。
「做什麼？我倒是想問你，你到底要做什麼？」他猛地將車子停靠在一旁，心底壓抑著難盡的憤怒，燃燒著他的眼睛，泛著攝人的冰冷。
「你這人真奇怪，我要嫁給誰也關你事了。」
「哦？」他的聲音猶如從十二月寒冬的水底撈起來，刺得人微微發顫，「那你說說，你因為什麼要嫁給他？」
「我喜歡他，所以想嫁給他。」艾晴盯著他的眼睛，明亮的雙眸乾淨透亮，堅定而不退讓。 她很清楚，只要她一有閃避，他就會抓到破綻……
「如果我不答應呢……」
從那雙眼睛裡，她看到了掙扎跟直觸她心底的痛，她避開這樣灼心的眼神，飄飄渺渺看不清情緒的眼望向窗外，似呢喃，似申明……「我不是顧冉。」
以前的顧冉已經死了，剩下的是……為了復仇活下去的艾晴。
「就算我們長得像，她是她，我是我，我希望你不要把我們混在一起，我聽說你跟雷大哥之間有一些不和，但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我並不想牽扯進去。」
艾晴不敢看他的眼神，她有預感，如果她回過頭，她就沒辦法這麼平靜地說出這句話。
「我知道你不是她……」他自嘲地說著，明明說過要幫她，可在她說出要嫁給雷嘯的話，他還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衝動，想把她珍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碰觸……
曾經這雙手，將她推向深淵……
顧冉一字一句地清晰地，從牙縫間蹦出。
「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代價……他的代價就是看著她一步步走向別人的身邊，而什麼都不能做。
「我回去了。」艾晴打開車門，在這僅有他跟她的空間裡，讓她喘不過來氣。
手被一雙厚實冰冷的大手抓住，耳邊傳來他猶豫的如果……「如果……」
艾晴靜等他接下來的話……
「如果，哪一天覺得累了，就回來吧……」說完鬆開了她的手，把車門帶上，「我送你回去。」
一路無話，只有各懷心思的兩人。
書房，艾晴站在窗前，久久未動。
「七叔，你知道從這裡看下去，能看到什麼嗎……」
站在她身後的於七並沒有回答。
「什麼都看不到。」或者是什麼都能看到。以前不明白為什麼他那麼喜歡背對著人站在窗前，現在似乎有些懂了。
從高處看，看得到別人，別人卻看不到自己，是痛是悲，只有自己知道。
「七叔，你說，我是不是很殘忍？」
「大小姐，你只是對自己殘忍……」這三年，她一個人是怎麼過來的，於七都看在眼裡，被幫裡的人排擠，受盡冷眼跟擠兌，為了完全蛻變成另一個人，接受艾斯公爵的特訓，咬牙一步步走過來，沉澱了仇恨的銳利，也掩蓋了所有在心底的痛。
「呵呵，不說這個……」如果只是付出這些，楠楠跟小破能回來的話……就算再苦，她也會熬過去。可是……
顧冉手指在玻璃窗前無意識地勾畫著那兩個名字，似乎這麼做，能把所有的思念都寄托在上面，「你調查得怎樣了？」
「跟大小姐預料的一樣，聽我們的人說華初蘭跟雷嘯已經鬧了一場，並不同意讓大小姐進門。」
「嗯，她為了今天這一切，付出了那麼多，肯定不會那麼輕易罷休，而我要的就是——」顧冉勾笑輕輕說道：「讓他們反目。」
只有讓他們窩裡反，才更有利於她接下來的計劃，雷嘯，你引以為傲的東西，我都會一一毀掉。
「七叔，你覺得，如果我明天帶著禮物前去拜訪這個未來的婆婆，她會有什麼表情……」顧冉突然惡作劇地興著這個念頭，如果讓華初蘭看到她以這張臉去看她，還是以未來兒媳的身份，不知道會有多有趣。
於七想像不出來，不過大小姐從不做沒用的事。
「咳咳……」艾斯公爵咳了咳，提醒裡面的人別忘了他的存在。
「外公……」顧冉對這外公是徹底的無奈了，略帶著幾分女兒家的嬌嗔，「你今天怎麼出爾反爾了。」
看著這樣女兒家的顧冉，於七不禁感歎，也只有在公爵面前，大小姐才會露出原本就該屬於她這個年紀的天真「公爵，」從輩分上說，於七還小了他一輩，跟他問了聲好就把空間讓了出來。
「我看那墨琰就挺好的，跟他湊一對也不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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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今天發晚了，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