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琰,你更別忘記,我跟伯母流的是同樣的血……」
在墨琰離去之後,許貝莉脫力癱坐在地上,雙手捂著臉,從指縫間傳出斷斷續續的抽泣聲,她剛才……威脅了他。
利用曾經對他母親的恩情威脅他留在她身邊。
她知道……當她說出這句話,她的婚約保住了,可同樣地……她也永遠地失去了他的心。
墨琰的臉色很難看,他從屋裡走出來後,眼底的陰沉從未散去過。
握著方向盤的手青筋微跳,壓抑著騰燒的怒火。
手背被一隻冰涼的小手蓋上,不大,卻彷彿能包裹住他的整顆心,讓他漸漸地平靜下來,回頭看向手的主人,她的視線直直地投向前方,彷彿前面有什麼能吸引到她全部的注意力,眼睛眨也不眨,表情維持著平靜無波。
墨琰反手抓住那只想縮回去的小手,握在手裡。
曾經他也是這樣緊緊握著母親的手,他已經失去過一次,絕不會再失去第二次。
***
「咳咳……」風華咳嗽了聲,打斷了某人陰沉的臉色。「想不到她的消息挺靈通的,這麼快就找了來。」
兩人心知肚明她是誰。
墨琰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如果沒有他在從中搗鼓,許貝莉會這麼快知道?
似是明白他的想法,風華懶懶地回道:「你打算怎麼解決。」反正早晚都會面對,他可沒有一點闖禍了的自覺。
「該怎麼解決就怎麼解決。」
「解除婚約麼……」看你的樣子也知道這招肯定失敗了。風華把後面半句撤回肚子裡,這時候還是別捅馬蜂窩的好。「她怎麼說也曾經是伯母的救命恩人,你真要做到這麼狠?」
「……」
墨琰眼底光芒閃爍,也有著猶豫,當年手術室外,她毫不猶豫的獻血,令他的母親度過了那次難關,卻也對她造成了一定的傷害。
這件事,謝風華知道,所以他也很清楚墨琰的顧忌。
如果不是因為這份顧忌,他會忍耐這份婚約到現在嗎?
墨琰沉默,見他眼底漸漸堅定的神色,風華已經知道他有了決定。
車子憑空攔住了顧冉前進的路線,黑色嚴謹中透著幾分冷冽,顧冉看著從車上下來的人影,忍不住嘲弄。
該來的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