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令我失望了。」
啞著聲音低喃一句,盛宇掉頭往外走,不再回頭看藍亦琳一眼。
他的步伐有些零亂,她瞧在眼裡,一顆心狠狠地絞著,似是要把這軀體絞得支離破碎。
她有說真話的,只是他不相信,她還能怎樣?
她不該的,她不該以為他會是有那麼的一點喜歡自己,不該以為自己有能力與他叫囂。
事實證明,她錯了!
愛情便是這樣,最早放下心的那個必定會輸得很慘。
她只是放下一子而已,便全被他殺得丟盔棄甲——全盤皆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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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裡屋呆了很久,直到盛翎尖叫著從外面跑進來,快速地扯起她往外走,藍亦琳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又哭了。
「嫂子,快,宇哥哥要被抓走了。」這小天使著急地叫嚷。
「被抓走?怎麼回事?」她驚愕地扯住她的手臂。
「我也不知道。他們說宇哥哥涉及藏毒,走私等罪,所以就把他給抓走了。嫂子,哥哥會沒事吧?」盛翎哭著問道。
「別急,我們先出去看看。」藍亦琳安撫地把她的淚水擦乾,恐慌猛地襲上心頭。
原來,她還是有心的。
即便是在他不相信她的狀態下,她依然為他而擔心著。
到外面時,賓客竊竊私語地討論著,她環視一圈,沒瞧見盛宇,馬上撒腿往門外追去。果然,外面也聚了一大堆人,盛家的人全都在人群裡,與警車上的執法人員爭執著。透過車窗,她看到他坐在裡面,表情平靜。
「宇!」
她撥開人群,敲著車窗,顫抖著聲音喚了一聲。
他轉頭,眸光裡藏著痛心。
就是那麼的一瞬間,車子動了起來,她站在原地,看著他緩緩地轉過臉。
那一刻,淚如泉湧!
盛氏沉落的船隻打撈起來了,船上發現了冰、毒等一大堆以箱而計的毒品,那兩位船隊的老大哥一大早便被抓進了警局受審,隨後,盛宇也因為船隻運著盛氏貨品而受到牽連,此事可大可小,說不定還會扯出一群受賄的官員,因此,警務人員也迫不得已地撕開臉皮上門拉人。
在盛宇隨著調查人員離開半個小時後,藍亦琳也坐上一希的車到了警局。可是,她未能見到盛宇,一希進了裡面跟相關人員打交道,她只能坐在外面樹下的木長椅上,感到身軀是越來越來的僵硬。
盛宇這男人有時是惡劣了些,但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她並不認為他會是那種為了賺錢而做出販賣毒品這種事。她不懂得商場上的那些爾欺我詐,但她選擇相信他,以一個妻子的身份。
夜裡,寒氣越來越重。
過了十來分鐘後,她低首環抱手臂,身上的禮服雖然是屬於保守類型,但在這個四季分明的城市裡,她還是禁不住受了寒。胃,一直在揪著,那種痛楚一旦習慣,慢慢地便也成了自然。時正值晚上10點多,警局來往的人還是挺多,她沒看,想著今晚發生的事,先是琥珀鏈子,再接著盛宇被抓來,這樣意外的事一下子就發生在眼前,擊得她反應不及,毫無對策地乾巴巴地等著別人去交涉。忽的那一剎那,藍亦琳覺得自己很沒用。
「琳琳?」
這時,有一抹高挑的身影從樓裡的另一個門口走出來,見到她坐在長椅上,詫異地喚了一聲。
她聞聲抬眸,不算光亮的路燈下,一張曾經魂牽夢寐的臉龐出現在眼前,眉頭深鎖,跟盛宇有三分相似。人就是這樣,若真在一人身上發現另一人的影子,便會苦苦地尋找了相似點。剛開始結婚那時,她在盛宇的身上尋找盛俊的影子,現在,她又在盛俊的身上開始尋找盛宇。
這心境的變化代表了什麼,她想了一周才敢對自己說:她,移情別戀了。
這會,她再一次跟盛俊單獨相對,竟只覺心只是泛起一絲漣旖,便再無以前那種心痛的感覺,盛俊是她曾經的一個夢,夢醒了人抓不住便會勞神感傷。而盛宇,卻是她真實地擁有過,因為擁有,所以才會奢望去想要得到更多。
「冷嗎?」站到面前的他解下外套,溫柔地蓋到她的肩上,露出安撫的微笑:「你不用擔心,阿宇從小就有好運氣,這回,他肯定也能沒事的。」
「是嗎?」她低問。
明知他是在安慰她,卻怎麼也笑不出。
盛俊沒答話,靜靜地盯著她一會兒後,忽低不可聞地歎了一口氣:「琳琳,你變了!以前的你雖然不多說話,但總是笑臉迎人,現在的你……」他停頓。
「我知道!現在的我愁眉苦臉,就跟個怨婦一樣。」
他不說,她自己也有意識的。
藍亦琳答道,想起剛才盛俊剛是從樓裡出來,忙又急問:「宇他沒遭人家拷打或是其他的什麼吧?」
他有點哭笑不得。
「琳琳,現在是真實的法治社會,不是拍警匪片那套屈打成招。」
「我……」
「你放心,就算阿宇真有做那事,我們盛家也有能力保他。」
「不,宇他不是那樣的人,他不可能做那事,我相信他!」
見他話裡似乎也有些不肯定,藍亦琳反而激動地提高聲調,她臉色氳紅,眉宇間那一抹堅定的信任讓盛俊沉默下來了。
兩人相對半刻,她,看到他嘴邊漾開一道略帶苦澀的微笑,說:「琳琳,你愛阿宇是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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