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乍響起這道陰冷到極點的聲音,讓陳天的額頭冒出冷汗,那人能無聲無息的來到他身後,修為肯定相當不簡單。
「是,是你。」
好不容易從驚恐中回神的王雪婷,此時臉上的驚恐更甚,好像遇到了極其令她害怕的東西。
見到王雪婷那般懼怕的模樣,陳天用腳趾頭都想得出來,來著究竟是何等人。
嘴角勾起一絲無奈,可陳天的臉上並沒有半絲懼怕,緩緩轉頭向身後看去。
一位身穿影殺門長老服裝,看起來極其熟悉的聲影,正用極其陰毒的目光瞪著陳天,臉色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他正是影史。
「沒想到,你居然能夠從血墓中出來,真是讓人意外。」
影史的目光,並未停留在陳天的臉龐上,而是望著他手中的人皮。面具,臉色看起來相當平靜。
當然,這只是表面現象而已,其實影史的心中早就翻起滔天海浪,震驚到了極點。
在血墓中,陳天的表現有目共睹,那是絕對強橫的存在,當時他帶著人皮。面具,年紀看來像是三四十歲的中年人。
就依照那樣的年齡,都足以讓影史驚歎,如今知道那位所謂的天辰,真實身份並不是中年人,而只是位年方十八少年人,他心中的震驚可想而知。
不過。越是震驚,影史心中殺意更甚,眼前這位少年的修煉天賦足以叫人恐懼,今日要是叫他逃出去,等到他成長起來,整座影殺門將陷入萬劫不復。
滿帶殺意的目光,從自己的身上晃悠,讓得陳天很無奈,在影史面前緩緩掏出儲物袋中,打開之後將面具收入袋中。
「沒想到你這老不死命這麼大,還在這世上禍害人,這可是相當不道德的,當心下輩子投胎沒屁。眼。」
將儲物袋收回,陳天臉上看不出有絲毫的緊張,抱起雙手,淡淡的和影史對視著。
「當初在血墓時,你殺我影殺門長老影瘋,這筆賬老夫還未與你算。可你居然還殺我愛徒,簡直就是活膩了,今日你休想活著離開影殺門。」
自然知道陳天那副淡定從容的模樣是裝出來,影史冷笑了聲,道。
「你們影殺門沒有一個好鳥,如果不是影瘋先來惹我,小爺我會殺他?再有,說起你的那個所謂的徒兒,小爺我更加來氣,他橫行霸道禍害鄉里,我替你這老傢伙除去敗壞影殺門名聲的人渣,你非但不感謝我,還派人追殺我,這是何道理?」聳了聳肩,陳天面色平靜,道。
「哼,咱們明人不說暗話,說,那張羊皮卷是不是就在你身上?」
影史直覺開門見山,顯然他的目的並未尋仇,那張羊皮卷方才是他想要得到的東西。
「什麼樣羊皮卷?」陳天裝做出一副什麼都不瞭解的模樣,反問道。
「別在老夫面前耍這些小把戲。我可告訴你,如今隱雷門已知道他們的門中至寶在你身上,而且我得知,你和隱雷門有著極深的過節,如果你落入他們手中,將會死得很慘。」
「剛好,隱殺門此時正有長老在我門中,如若你肯將羊皮卷交出來,我還能放你離去,如若不然,我便將你擒下,交給隱殺門的門。」
年紀一大把的影史,哪裡是那麼好糊弄,直接說出這句充滿威脅的話來。
聽聞此言,陳天眼神中閃過狡黠之色,此時他已知道,影史為何還不動手,耐著性子和他談判了。
雖然。影史已晉成為五品靈將,可他還未能完全掌握那股力量,並不能發揮出五品藥師真正的實力。
而陳天在血墓中表現出來的實力,雖不被此刻的影史放在眼中,但絕對會和他鬥個魚死網破,弄出極大的動靜。
到時暫時居住在這的隱雷門中人,定會被吸引過來,緊隨而來的還會有其他弟子,到時人多口雜,羊皮卷被暴露出去的危險極大。
要知道魂夢羅蓮對於藥師來說,可是無異於神藥,就連那些大人物,都擋不住誘惑,要是羊皮卷暴露出去,後果將不堪設想。
故此,影史方才會耐著性子,和陳天如此周旋。
「影史長老,你可別把我當成腦殘兒童,連自己都不相信的話都說出來,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已經猜出影史顧慮的陳天,眼神中已是閃現出笑意,淡淡的說出這句話來,他並不擔心影史敢在這一刻動手。
「那你到底想怎樣?」影史真的無計可施,為了那個秘密不暴露出去,他只能耐著火氣和陳天交談。
「很簡單,讓我和這個小姑娘離開這裡,然後我將羊皮卷給你。」
用眼角餘光飄向滿臉驚慌的王雪婷,陳天沉聲道。
「你可別當老夫是白癡,你以為我會相信嗎?」影史冷笑連連,道。
「我沒當你是白癡,可你自己都這麼覺得,那我也沒辦法。」
雙眼毫不畏懼的和影史直視著,陳天說出這句氣死人的話來。
「你不用白費口舌,一句話,交出羊皮卷,我放你們離開。」壓制住心中的怒火,影史眼神中閃爍著殺意,道。
「老不死的伯伯,現在是你在求我好不好,注意你說話的語氣,請客氣點。你現在可是個大人物,而我只不過是明不經傳的小人物而已。要是將小爺我逼急了,把持不住這張嘴,將那個消息透露出去,損失的可是你。」陳天依舊有恃無恐,道。
此時的影史,真有一種想要捏死陳天的衝動,想他堂堂影殺門長老,青陽帝國第一藥師,何曾受過這般屈辱。
臉色變換不定,影史的拳頭時而緊握,時而鬆開,心中很是糾結。
陳天一直在注視著影史,臉上雖然平靜,但心可是噗通噗通的亂跳,他可不敢確定,影史會不會真拼著消息暴露的危險,出手機殺他。
按照陳天此時的修為,根本無需懼怕,逃跑他完全有信心,但要是戰鬥的動靜,引來影路等人,那他想走,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不過。陳天的運氣好像很不錯,影史的臉色變換一陣後,咬著牙根,擠出這句話來:「你贏了,不過。你可別想耍我,否則,你將再次嘗到被追殺的滋味。」
「你也別耍太多花招,因為我這人最把持不住的便是嘴巴。」陳天心中鬆了口氣,笑了笑,道。
「走。」雙眼如毒蛇般,死死的盯著陳天,影史嘴裡吐出一個陰冷的字符。
「別這麼凶。」陳天擺了擺手,倒也不急,緩緩坐在竹製的床上,架起雙腿,道:「別急嘛,小爺我剛受到那般驚嚇,此時肚子有些餓了,你快去弄些吃的來。」這話說得囂張,陳天絲毫沒考慮到影史是何等身份。
「你。」
影史臉上露出怒容,平日裡高高在上的他,只有使喚別人的份,何曾被別人使喚過,就算掌門遇到他,都得放下掌門的架子。
「別你了,我這位雪婷妹妹,來你們這裡,可餓了許多天了,這樣虐待清純可愛的小蘿莉,你們缺不缺德。快點哈,不然小爺我可要大聲喊了哈。」
轉頭望向滿臉憔悴的王雪婷,陳天暗自搖頭,心中隱隱升起自責,如若不是他陳天,恐怕這清純的小女孩,還在和他爺爺過著安寧的日子吧。
見到陳天那副模樣,影史冷哼了聲,而後也沒有多說什麼,緩緩走到門後,而後不知向哪位弟子送出傳音。
只是片刻功夫,便有位弟子恭敬的帶著乾糧,來到門外,可並未進入屋裡,影史將乾糧拿過之後,便將那位弟子喝退。
「別再耍花招,快走。」將用布袋裝好的乾糧丟給陳天,影史冷喝道。
聞言,陳天笑了笑,而後慢吞吞的將乾糧收入儲物袋中,再轉頭看向王雪婷。
此時她的模樣很是虛弱,身軀微顫,估計有許多時日未進半粒米和水,走路估計是不行了,無奈陳天只好將他背在身後。
「走吧,老傢伙。」
聳了聳肩,陳天暗暗釋放精神力,監視著影史,防止他突然出手,並邁著輕快的腳步,離開房間,向外面行去。
而影史亦是如此,同樣釋放精神力監視陳天,緩緩跟在身後,滿臉冷笑。
有影史在,一路都很順利,並未遇到巡邏弟子的盤查,而陳天也特意低下頭,沒有暴露容貌。
終於,在一番行走後,陳天來到幾天前來過的山門前。寒風習習,迎面撲來,讓人不由得打個冷顫。
「現在,將那塊羊皮卷交出來。」影史拳頭緊握,從牙縫間擠出這句話來。
聽聞此言,陳天稍微運轉靈力,而後肩胛處在王雪婷震驚加驚訝的注視下,開始蠕動起來,一對帶著金屬質感的翅膀,向兩邊伸展開來。
「希望你遵守遊戲規則,否則我不介意讓天下人知道這個秘密。」
面無表情,陳天掏出儲物袋,打開之後從裡面搜尋一陣,找出從黎家得到那塊羊皮卷,而後將之丟給影史。
與此同時。陳天體內的靈力瘋狂運轉,轉頭拖著殘影飛奔,背後翅膀拍帶,便帶著強烈的勁風騰空而起,向遠方飛去,最後消失在漆黑的夜空中。
「這次,你以為真的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嗎?」
接過羊皮卷,影史望著陳天離去的方向,眼神中閃現出戲謔和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