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行走在山道上,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本來很短的路程卻足足走了大半天。當穿過樹林左拐來到陳家大門處,發現厚重大門大開。
再走到門前之時,卻發現,門前兩邊大樹之下,幾十位少年屏息而立,從他們汗流浹背的樣子,便知道他們站立已久。
雖然身為靈修者,但長時間的站立還是讓他們吃不消,有些修為不高的子弟,身體發顫,嘴唇發白,一副隨時都有可能倒下的模樣。
在年輕子弟中央,一位身穿青色長衫,身形清瘦,眉宇之間帶著威嚴之氣的老者負手而立,淡然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但隱藏在袖子中的雙手卻緊握在一起。
他便是陳家家主,陳戰。站在陳戰旁邊的是陳天的父親陳干,因為大伯父跟二伯父要在外打理家族生意,所以沒有在場。
看這仗勢,便知來遲,但陳天臉上並無慚愧之色,與陳雅薇兩人跨過門坎,煞是大方的走到人前。
站在樹蔭下的陳家子弟,見陳天到來,而且還與陳雅薇作出如此親密的動作時,雙眼頓時冒起了紅光。
原本安靜的場面,開始出現了議論聲,時不時的還抬手指著陳天,那羨慕與嫉妒的情緒顯露無疑。」哼」見場面吵雜,陳戰劍眉一鎖,不滿的冷哼了聲。
那些交頭接耳的陳家子弟,聽得這聲冷哼後,不敢再交頭接耳,場面頓時得到了控制。」天兒,還不快快站好?」陳戰轉頭向陳天看去,緊皺的眉頭一鬆,眼神中閃過絲惋惜的之色,道。」是,阿爺。」陳天笑應了聲,隨後拉著陳雅薇走到父親的身後。」陳天」正當陳天站好時,一道黑影猛然從陳家裡頭竄出,並飛快的衝到陳天身旁,氣喘吁吁的叫喚了聲。
陳天向來人看去,卻發現是大伯父的大兒子,陳軒。此時他衣衫不整,眼圈發黑,一副剛睡醒的模樣。
見狀,陳天出言調笑道:」陳軒哥,你怎麼遲到了?莫非昨晚出去幹壞事了不成?」。」瞧你說的,還不是昨晚雅薇那丫頭,昨晚半夜,硬拉著我陪她到廚房找吃,害我整宿都沒睡好。」陳軒瞥了陳雅薇一眼,打了個哈欠。」哥你說什麼呢?」陳雅薇橫了陳軒一眼,有些威脅的揮舞著小拳頭。
正當三人交談甚歡之際,又有一位黃衣少年從陳家裡頭快步衝出。
這少年身形高大,眉宇之間帶著冷傲之色,待看到交談甚歡的陳天三人時,眼神中寒芒一閃而過。」哼」當來到陳天黃衣少年重重的哼了聲,旋即信步走到陳雅薇身旁,做出一副討好的模樣,想跟陳雅薇套近乎。
但後者卻完全不領情,擺出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完全把對方當成了空氣。
陳天對黃衣少年如此惡劣的態度,只是淡然一笑,繼續跟陳軒交談。
那黃衣少年時陳天二伯父的大兒子陳浩,跟陳雅薇一起並為陳家兩大天才,實力與陳雅薇不相上下,且對陳雅薇有愛慕之心,但陳雅薇並不理會他,時常拉陳天當擋箭牌。因此人心眼小如針尖,倒也嫉恨上陳天。」安靜」陳天父親轉過頭,提醒正在聊天的陳天二人。
話音剛落,遠處便有四頭魔獸向這邊疾馳而來,隱隱的還見到,那魔獸的背上有人坐在上面。
看到那四頭魔獸,陳天便知道那是落羽學院的人。那四頭乃是三階魔獸烈焰虎,這三階烈焰虎可是落羽學院特有的魔獸。
普通靈修者可沒有馴服烈焰虎的實力,這三階烈焰虎待到成年之後,力量極其恐怖,莫說馴服,能逃脫它們的虎爪就已經是謝天謝地。
但那落羽學院高手無數,捕捉烈焰虎對他們來說,只不過是舉手之勞的事情。正因如此,這烈焰虎也就成了落羽學院的招牌。」吼」四頭魔獸快速飛奔,當來到陳家人面前時,徒然剎住了腳步。其中一頭較為高大的成年烈焰虎,猛然張開血盆大口,趾高氣昂發出一道尖銳的虎嘯聲。
發出嘯聲的那頭魔獸,背上坐著一位,白鬚白眉身穿白袍的老者。
站立在兩邊的年輕子弟,看著那頭發出嘯聲,威風凜凜的烈焰虎,頓時驚出一身冷汗,有些膽小的甚至當場就嚇得四肢癱軟無力,坐在地上動彈不得。」哼」陳戰見下面的家族子弟居然如此失禮,不滿的哼了一聲,隨後含笑走到白衣老者面前,當感應到老者散發出一股壓迫的氣息時,趕緊抬手行禮,笑道:」白老,兩年不見,看來您的修為又精進了不少啊!」
白老抬手一笑,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傲色,但表面卻故作謙虛道:」僥倖突破,僥倖突破。陳家主,算起來咱們也算老相識了,這些禮節還是免了吧。」
陳戰見白老如此近乎,心頭頓然一喜,這白老乃是落羽學院,唯一一位三品煉藥師,自身實力相當恐怖,在落羽學院的地位僅次於院長。
強者總會有那麼些傲氣,對普通的靈修者可沒給過好臉色。現在白老這麼客氣,那豈不是有戲?
只要把年輕子弟送入落羽學院,兩年之後,那自己的家族就多了一位強者,到時在卡蘭城,說話也就硬氣了些。」白老客氣了。」陳戰爽朗的笑了一聲,做了邀請的姿勢,說道:」在外面說話不方便,白老,裡面請。」」不必了陳家主,我來這裡是想通知你,我們的已經有了人選,現在正準備動身回去。」白老笑了一聲,隨後很是淡然的說道。」什麼?」陳戰的笑聲被卡在身後中,面部肌肉劇烈的跳動起來,剛還以為有戲,可沒想到,會給自己來這麼一出。但好歹也是一家之主,立即就恢復過來,有些不自然的笑道:」不知白老所挑選的是哪個家族的子弟?」
聞言,白老大笑了聲,抬手向後揮了揮,頓時,一位鷹勾鼻子,長相陰沉的年輕人出現在陳家人面前。」嗯?皇浦雷。」見到那位年輕人,陳天神情一肅,眼神之中寒芒閃現,雙手瞬間握緊,一股無名之火劇烈的燃燒起來。同時在心裡瘋狂的吶喊著」皇浦雷,皇浦雷。」
如果不是皇浦雷那混蛋,陳天就不會經脈盡斷,這兩年就不會飽受族人嘲笑,成為眾人的笑柄。」草,是那個王八羔子。」站在陳天旁邊的陳軒見到那皇浦雷,頓時吐了一口唾沫,低聲叫罵了一句。
其它陳家子弟亦是如此,見到這皇浦雷時,均是表露出強烈的敵意。
陳家跟皇浦家經常發生摩擦,就連小輩們在私底下亦是互相較量,但每次吃虧的都是陳家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