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煙扭著水蛇腰過來冷嘲熱諷了幾句,便又得意洋洋的扭著水蛇腰離開了。
天牢裡恢復了原來的那份寂靜,沐姝槿雙手環腿蹲在角落,那雙像冰雪般清澈的眼眸變得渾濁、失落。
三日後行刑,火刑。
火刑,以火焚身,那種窒息的痛,抵得上現在的心痛嗎。
沐姝槿不知道,她的目光沒有懼意,她不怕死,因為,前生,她已經死過一次了。
生又如何,死又如何!一切的一切,紅塵的俗世,兒女的情歡,這些,她都累了,她想安靜的休息了。
猶記得他們如何相愛的場面,他許下海誓山盟,她將自己的美好全部給予他。
她還冒著生死為他奪惑世血蓮,那日,她差點就葬身烈焰之中,再過一日,等到黎明的日光升起,她便要再次投入烈焰之中,這一次,她是真的要葬身於此了。
已經過了兩天了,夜,開始週而復始的替代晝。
寂靜的夜,一切都睡了。
一片濃濃的迷霧,迷霧緩緩散去,隱隱露出一望無際的雪原。
露氣很重,一桃衣女子在桃樹下婷婷而立。
她俏艷容貌,如霜如花,在燃燒的火把昏黃的光亮中,隱隱有種蕭索而淒涼的美。
她面容清純美麗,桃花紛飛,她的笑容聖潔而醇美,她微張小口,蒼白輕柔的聲音卻無比的澄澈空靈:「槿兒,來吧……來找我……」
「槿兒,來吧……月國……一定要來……」
「……月國……」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又是這個怪異的夢,每每醒來,她都冷汗淋漓。
「月國……」
她的目光變得沒有焦距,小腹突然傳來劇烈的疼痛。
沐姝槿不由的緊緊抱住小腹,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一波一波的疼痛緊接著席捲而來。
她向來醫術精湛,她顫抖的把上自己的脈搏,動脈平穩,靜脈正常,有一道脈搏卻跳得異常歡躍。
那是喜脈。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她幽幽的歎了口氣,這時候,她竟然有喜了。
這個孩子,竟然降臨在這樣的時間、環境下,她不由的潸然淚下。
應該是那夜溫情,這孩子,定當是那負心漢留下的痕跡。
她幾次拿出匕首想狠狠刺進去,可是,最後母性的力量總是告訴自己,他只是一個無辜的孩子!
剛才的疼痛一定是她幾日沒進食,體內的胚胎受不了沒有營養的供應,她只得盤腿運功,希望劇烈的疼痛能夠減輕一點。
「孩子,這次火劫,你我逃不過了。」
運功調息的沐姝槿突然緩緩睜開了眼睛,她的孩子,未出生,便要同她化為灰燼。
翌日,這是第三天了。天牢裡走進來幾個御林軍。
「皇后娘娘,請跟我們走。」
這個御林軍應當還是客氣的,明知她已經不是皇后,但是卻依舊遵照了以前的規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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