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有刺 毒妃掠愛 無可奈何
    偌大乾坤正殿,南榮奉徹獨自一人端坐於龍椅之上,深思憂慮的靜靜披著奏折。

    「皇兄?」

    聞聲看去,南榮奉鳴被身後的公公小心翼翼的推著,精神比前幾日好上很多。看他一張清亮的笑臉,南榮奉徹心頭一暖,低聲應著:「鳴弟,來的正好,朕正要找你!」

    「你下去吧!」南榮奉鳴很自然的對身後的公公擺手,自己伐動著輪子繼續上前。「兩國的來使可是都走了?」

    南榮奉徹起身,點了下頭,緩步走向南榮奉鳴身邊。

    「那下一步,皇兄打算如何?」

    南榮奉徹在偌大的乾坤殿踱著步子,似在沉思。

    南榮奉鳴眼神跟著他的步子游離,知道他似在做著一個重要的決定。兄弟二人,一起共事多年,南榮奉鳴完全掌握了他的動態和想法,很多時候會不謀而合、一拍即應。

    「奉鳴?」南榮奉徹低聲落定,定定的看向端坐著的俊俏兄弟,「朕要收回你手裡的虎符。」

    南榮奉鳴神色一頓,道:「皇兄要御駕親征?」

    南榮奉徹嘴角扯上一絲邪笑,對南榮奉鳴的問話瞭然,一副很是苟同的表情,「知我者,賢弟也!」

    頃刻間,南榮奉鳴眉頭襲上一絲憂思,帶了自責的語氣歎道:「皇兄,臣弟願往…」

    「不——」南榮奉徹毫無責備的意思,帶了寬慰的語氣道:「你我二人自從父皇手中接過這高陵天下以後,鳴弟一人執掌兵權,東征西討,替朕打下了近半數江山。所以,你要什麼,朕都會給,以後的日子,朕只希望你過得快樂。」

    「可是此去凶多吉少,臣弟擔心……」

    「不用擔心!」南榮奉徹擋住他的說辭,神情堅定的說道:「如果此去,朕若有什麼不測,你便拿著朕的密旨,即刻登基!」

    「不!」南榮奉鳴表情決然的否定著,瞳孔頃刻間放大,似乎聽到了一個難以接受的任務,「皇兄,不可以,讓臣弟去吧,我可以代你坐鎮,皇兄留守京城,你只管在此等著臣弟消息便是!」

    「怎麼可能?」南榮奉徹一臉的否定之色,「你重傷未癒,還是好好留下養傷。你我兄弟齊心,定能盡快平了這場戰亂!」

    「我可以!」南榮奉鳴毅然決然的說著,努力地支撐起身子站了起來,南榮奉徹微怔,似有上前攙扶的意思,卻見南榮奉鳴擺手道:「皇兄,你看——」說著,已經顫抖著身子,邁開了步子。

    南榮奉徹帶了驚喜的神色,看著他顫顫巍巍的走著每一步,像是發掘了新大陸,「鳴弟?」

    南榮奉鳴走了幾步便有抖擻著折返回來,慢慢的坐回了木椅之上,「皇兄,我可以代你去坐鎮否?」

    南榮奉徹收起剛剛鋪設開來的一張驚喜的神色,道:「不可。你還需一段時日修正,多加休息,才能完全康復如初。」

    「可是?」

    「沒有可是!」

    南榮奉鳴看著陵皇一張不容反駁的剛毅俊容,滿肚子話語,不知該如何說起。要不要告訴他,姚西靈腹內已有近一個月的身孕,要不要告訴他這個孩子如今性命難保,要不要告訴他姚西靈這個埋在二人之間的定時炸彈,其實會一觸即發。

    一切一切,皆因心而其,卻因愛牽絆。

    一直以來,後宮一直無人所出,眾臣子不知道原因,可自己早已知曉,哪次宮裡有人被臨行,不管是誰,都會明著暗著喝下避免懷孕的湯藥,可為何這次姚西靈沒有?

    顯然,南榮奉徹早已對她上了心。可是,自己為何沒有早早察覺。

    還傻乎乎的一再在他面前表白自己對姚西靈的喜愛和鍾情,他會如何想?他是否每一次鎮定自若的過後,內心卻掩藏著苦澀的淚。

    自小,南榮奉鳴被麗太妃送與水清影撫養,一是為瞭解去她的思女之苦,二是能近水樓台的得到南榮承悅的垂愛,自己在水清影溫暖的庇佑中,快快樂樂的生活了十年,這十年便永遠的成了一場夢境,永遠的去了。

    可是,皇兄呢?乃父皇與婢女一夜蒙寵所生,本是宮裡的一個笑話,可是他卻一次又一次的存活下來。十一歲便被南榮承悅封王,十四歲獨自帶兵打仗,所到之處,敵人聞風喪膽,所向披靡。

    「放心吧,朕不是父皇親封的戰神嗎,鳴弟不也是朕一手帶起來的嗎?」南榮奉徹一臉寬慰的勸導。

    南榮奉鳴點頭,帶了不甘的語氣道:「以前是無可奈何,現在是身不由己。臣弟終於知道阿靈今天上午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了?」

    「哦?」南榮奉徹似來了興致。

    南榮奉鳴看出他的意思,淡淡一笑道,「她說這條命,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從來沒由過自己,或許,死對她來說,是最好的解脫。」

    南榮奉徹冷笑,一張剛毅的俊容笑的冷氣逼人。

    南榮奉鳴看著他笑的無奈,自己忍不住心頭惆悵,或許,面對他,自己永遠都是那樣自私,而他卻一次次縱容自己的瘋狂。

    「為什麼要將她讓給我?」大戰在即,刀劍無情,有些事必須弄明白。

    南榮奉徹轉過身來,看著南榮奉鳴質問的神情,表情沒有絲毫的漣漪,「因為你是我的兄弟,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沒有誰能勝過我們。」

    南榮奉鳴苦笑,「好,臣弟知道了。」

    說著,自顧自的伐動輒輪軸,緩緩地往殿外走去。

    「奉鳴?」南榮奉徹嘶啞著嗓音低聲喚著,「三個月之內,朕希望你能護她周全。」

    「還有呢?」南榮奉鳴低聲應著,似乎等著他的下文。

    「你要早些好起來,朕希望回來的時候,你能再和皇兄比試一遭!」

    南榮奉鳴閉緊雙眸,加快了手裡力道,隨即消失在乾坤殿門前。

    三個月,三個月之後,會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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