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行的組合,在唐慶豐看來似乎很正常。歐陽天是他的戰友兼好友,關係好得可以穿同一條褲子,但是在外人看來,這樣的三人似乎有些怪異,而白歆兒更覺得原本是兩個人的約會,卻無緣無故又多了一個陌生的男人,多少覺得有些唐突,還有不舒服。
「能不能我們出去的時候,別讓你朋友跟著?」白歆兒朝唐慶豐抱怨道。
正低頭潛心研究的唐慶豐茫然地抬起頭來,
「什麼?」
白歆兒搖搖頭,
「沒什麼。」
武器研究,已經讓他夠頭疼了,短短幾天,就看他憔悴了很多,這些小事就不要再去煩他了。
想到這,白歆兒便出去給唐慶豐泡花茶,他最愛喝的那種花茶。
剛出門的時候,就看到歐陽天一臉嚴肅地站在那,白歆兒愣了下,笑著朝他打招呼,
「那個,我去泡茶,你要喝麼?」
歐陽天瞥了眼白歆兒,眼神有些凌厲,讓白歆兒不免瑟縮了下,忙走了。
但是,白歆兒泡好茶回來的時候,發現歐陽天正坐在客廳裡,對著電視發呆,
「我泡了花茶,慶豐很愛喝,你也嘗嘗。」把早就準備好給歐陽天的那杯放在茶几上後,白歆兒便去唐慶豐房間了。
聞著桌上那杯花茶飄出的淡而不膩的芬香,轉頭看著白歆兒蹦跳著進了唐慶豐的房間,歐陽天有一絲地晃神,心中某根弦像是被觸動了般,發出了些微妙的聲響。
而自從那天以後,歐陽天的視線開始圍著白歆兒打轉。白歆兒走到哪,歐陽天的視線便跟到哪,再愚鈍的白歆兒也能感受得到背後那種熾熱的眼神。
她開始心慌了,
「你朋友好像老是盯著我看!」
「不會的,他這個人很老實的,連多看一眼女人都會臉紅。」唐慶豐毫無知覺地說道,
「我知道自己這段時間陪你的時間很少,但是快了,你再給我一周時間,我就完成了,到時候我們就會有更多的時間抱著我們的蘭花吹海風了。」
窩在唐慶豐懷裡的白歆兒聽著這樣的話,心裡暖暖的,她真的不求什麼,只求這個男人能真心待自己,真的可以跟自己白首偕老一輩子。
但白歆兒心裡很清楚,歐陽天到底對自己什麼意思,便處處躲著歐陽天,盡量不在他眼前出現,直到那天,
「我喜歡你。」歐陽天攔住白歆兒,毫不避諱地直接說道。
白歆兒驚恐地看著歐陽天,頭搖得飛快,
「不,不是這樣的。如果我有什麼地方讓你誤會了,我可以解釋。你是慶豐的好朋友,也是我的好朋友,但是我對你一點其他的意思都沒有。」
歆兒只覺是怕自己這段時間照顧歐陽天,引起了他的誤會,趕緊解釋。
只是歐陽天死死地盯著歆兒,沒有說話。
被那種眼神盯得恐怖起來後,歆兒拔腿就跑,跑到了唐慶豐那,氣喘吁吁地奔到他懷裡,啜泣道,
「你不要再研究了好不好?沒有人說你一定可以研究得出來,就算失敗了就失敗了,不要再研究了~」
再次研究失敗的唐慶豐,心情正非常焦躁,而聽到白歆兒的話時,更是不爽,
「我找齊了全部材料,我不可能會研究不出來的,我一定可以的,只要再多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可以的。」
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研究中的唐慶豐,壓根就沒發覺歆兒的異樣,歆兒搖頭看著唐慶豐,眼淚只能往肚裡咽,她知道自己這樣要求的確太自私了,但是一想到歐陽天的眼神,就讓她覺得害怕。
自從歐陽天表白後,白歆兒幾乎寸步不離地跟著唐慶豐,他不出研究室,歆兒便也一直躲在研究室,除了出去給唐慶豐買菜做飯之外,但歆兒還是會將歐陽天的飯菜留在那裡。
「歆兒,你別老跟著我,你這樣我沒辦法研究。」唐慶豐的嗓音中充滿了些許不耐煩。
白歆兒失望地低頭走了出去,恰巧撞在了歐陽天的胸膛上,好痛~
吃痛地揉著額頭,歆兒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對不起!」歆兒一抬頭,就對上歐陽天深帶歉意的雙眸,就算再生氣也沒辦法繼續下去了,
「沒關係。」
繼續揉著額頭,歆兒便出門了。
「咦,歆兒,怎麼最近很少看到你們出門啊?」
「歆兒,怎麼今天一個人逛街?」
「歆兒,你家男人怎麼最近都沒看到?」
……
小鎮上的人們是看著白歆兒跟唐慶豐走到一起的,也是見證著兩人甜蜜幸福的戀愛過程,而如今,白歆兒形單影隻地在街上走著,不免會引起大家的好奇。
被問得啞口無言的歆兒,只好一個人偷偷跑到了山坡上躺著,聽聽潮水的聲音,聽聽森林裡的鳥叫聲。
「怎麼一個人躺著?」歐陽天看著拿了一定帽子蓋著臉的歆兒。
「他沒空陪我,他要做研究。」有些賭氣還有抱怨。
其實她不該生氣,慶豐都是為了自己在努力,只是,她就是好生氣,他為了研究,就把自己丟在一旁不理不睬,甚至是毫不關心自己的心情。
歐陽天在歆兒邊上躺了下來,
「那我陪你吧。」
歆兒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地躺著,倒是歐陽天,在旁邊講了很多話,從他跟唐慶豐相識,到如何一起戰鬥,到如何成了很要好的朋友,到現在喜歡上同一個女人。
歐陽天講了很多,身邊的人都已經發出了平穩的呼吸聲,他以為歆兒已經睡著了,只是,其實歆兒並沒有睡著,歐陽天所講的每一個字,她都聽得一清二楚,包括他那一句喜歡上了同一個女人。
歆兒不知道該做如何的回應,歐陽天是唐慶豐最好的朋友,如果自己的拒絕傷害了他,怕是他們倆人連朋友都做不成了,或許就這樣保持沉默,讓他那種感覺慢慢淡去,才是最好的。
只是,歆兒永遠也想不到,就是這個安靜的午後,躺在山坡上,歐陽天的心進一步沉淪在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