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自由後的齊夏並沒有對皇甫爵怎樣,反倒很和善地朝他露出無比天真燦爛的笑容,然後揉著手腕大聲吆喝道:
「我餓了!」剛剛吃到一半就被皇甫爵給抓回來了,又折騰了這麼久,她當然餓了。
齊夏走到程程面前,毫不客氣地一把推開佐冥夜,將程程從他懷里拉了出來,
「師姐,我們繼續喝咖啡去吧。我跟你講,皇甫爵不是什麼好東西,這兩個傢伙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那夜哥哥再好,跟著他們,也會變壞的,因為他一點都不像一朵蓮花!」
說著,齊夏還朝佐冥夜做鬼臉,拉著程程就往樓下走。
佐冥夜失笑,這丫頭,敢情把氣都撒自己頭上來了,還玩起挑撥離間了。
「哇,管家,你幹嘛?」齊夏一推開門,一老頭很沒形象地跌了進來,程程嚇了一跳。
管家如無其事地站了起來,眼觀鼻,鼻觀心,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恭敬地說道:
「各位少爺,小姐,茶點已經準備好了。」
程程下巴茶點沒掉下來,這管家也是奇葩啊,剛剛那摔進來的不雅姿勢,明擺著就是貼在門上偷聽,居然可以跟個沒事人一樣,比那個爬窗的還淡定啊。
這管家什麼德行,齊夏早就一清二楚了,懶得理會,拉著程程下樓了,管家轉身跟上。
「我說爵,你就不能早點下手把她給解決了,你看她都動手到我女人頭上來了,哪天把我女人拐走了怎麼辦。」佐冥夜有些埋怨地說道。
他可是歷經千辛萬苦才組織了程程的婚禮,修得現在的成果。
皇甫爵回瞪他一眼,紫眸裡雖有怒氣,但明顯不是衝著佐冥夜而去的,
「他媽的我對發育不良的學生妹沒性趣。」皇甫爵憤恨地看了其他兩人一眼,旋即下樓。
「啊哈哈哈哈啊哈哈,發育不良。」
「學生妹。」
「啊哈哈哈。」
「死鴨子嘴硬!」
聽著身後傳來的爆笑聲,皇甫爵握著拳頭,該死的,齊夏是要把自己折磨死掉。
當佐冥夜三人走到大廳時,明顯感覺到了強烈的波濤洶湧,兩股勢不兩立的氣勢暗自較勁。
佐冥夜邁著修長的腿兒,走到程程身邊坐下,還沒碰觸到她,就見程程伸出玉指,戳在自己胸膛上,
「這位先生,麻煩你跟我保持一定的距離。」
齊夏得意外加挑釁地看了眼佐冥夜,哼,叫你剛才不幫我。
「完蛋了,才幾分鐘,嫂子就倒戈了,看到沒,什麼叫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女人是一種多麼可怕的生物啊!」慕容忍隱用手肘頂了頂司徒凌墨的腰際,長歎道。
司徒凌墨推了他一把,
「關我屁事。」挑了個遠離戰場的位置坐下,悠閒地喝起茶來。
慕容忍隱狀似明白地點點頭,對哦,是不關你什麼事。
「管家,家裡還有沒有冰激凌啊,我想吃誒!」慕容忍隱屁顛屁顛跑去翻冰箱裡。
幼稚!在心裡念了一句,齊夏吃著蛋糕。
「冰激凌都是小孩子吃的東西,明明都是個老男人了,還動不動就吃冰激凌,還說我是小孩子,我看隱哥哥比我還小子,起碼我不會追著管家討冰激凌吃。」
這話剛好被回來的慕容忍隱聽到,不過他喜滋滋的,沒空跟齊夏對著幹。
程程往齊夏身邊靠了靠,故意拉開與佐冥夜之間的局裡,畢竟第一次面對這麼多人,而且還都是佐冥夜的朋友,真是沒想到他還有這麼一群奇葩的朋友。
不過看氣質,出身不凡。
「吃東西給我注意點!」看到齊夏唇角沾上了奶油,皇甫爵蹙眉,不悅地沉聲道。
「爵,我只是吃你家幾個冰激凌,你要不要這麼凶!」慕容忍隱雙眸閃著淚花,委屈地看著皇甫爵。
皇甫爵嘴角抽搐,
「誰說你了。」
齊夏翹著二郎腿晃啊晃的,她當然知道皇甫爵是在說自己了,只是沒想到隱哥哥居然傻乎乎地撞到槍口上去了,哎。
狠狠瞪了皇甫爵一眼,這該死的老男人,老是用那種奇怪的眼神打量自己,
「師姐,你跟我夜哥哥是一對啊,可是你怎麼會喜歡夜哥哥呢,每次我看到他臉上的面具我就哆嗦!」齊夏趕緊轉移視線,皇甫爵那種眼神總是讓她渾身不舒服的。
被齊夏一問,程程脊背都涼了,小女生就是小女生,真是什麼問題都問得出來,
「其實我也哆嗦!」輕輕地應了一句。
「你說什麼?」佐冥夜湊近,輕柔卻帶著威脅的嗓音在程程耳際響起,氣息撲灑在耳上,有些癢癢的。
「我說你那張面具很恐怖,猩紅色,知不知道會嚇到人的。真是做人一點也不知道低調。」程程反瞪著佐冥夜,反正看不到臉,只看到的那倆眼睛,有什麼好怕的。
面對程程的公然挑釁,佐冥夜很滿意,這才是那個潑辣的程程。心情異常地好,
「我考慮下。」
原本都等著佐冥夜發飆的其他幾人頓時下巴掉了滿地,
「夜,你……」
「幹嘛?」
哇,那眼神好恐怖。
「重色輕友。」忍隱咕噥了一聲。
以前要是有讓你敢說他的面具半句不好聽的話,他當場就掀桌子,就算是他們三也倖免不了。嫂子真是有魄力啊,居然讓佐冥夜臣服了。
「其實吧,我覺得最好就是不要戴面具,遮遮掩掩的有什麼意思,成天不曬太陽,那張臉說不定比漂白粉還白,或者說他臉上長了麻子?」突然想到一個最大的可能,程程摸著下巴沉思著。
齊夏恐懼地扯著程程的衣角,完了完了,師姐是不是還不清楚夜哥哥這張臉啊,居然說出這種話來。
「怎麼了?」程程不解地看著齊夏滿臉的驚恐。
而除了皇甫爵臉上沒什麼表情外,其他兩人不知道怎麼坐到一塊去了。
「是不是真的狠想看我的臉?」佐冥夜猛地將程程扯進自己懷裡,俯視著那張曾經日夜思念的臉。
程程點點頭,伸手就想去拉他的面具,卻被佐冥夜閃開,
「上了我的床你就看到了。」
「去死!」一圈揮在了佐冥夜漂亮的下巴上。
就知道這傢伙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當著這麼多朋友的面居然還這麼下流。
「夜哥哥,你好差勁誒,師姐都不要誒!」齊夏低低笑了兩聲,
「皇甫爵那個老男人啊,隨便一招手,那些女人就迫不及待地往他床上爬啦!明星啦,小姐啦,名門淑女啦,各色各樣,下次我把照片給你看看,我拍了好多呢!」
不過,每次看到那些女人,齊夏都覺得噁心。
皇甫爵劍眉一挑,紫眸壓抑著熊熊的怒火,恨不得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把她拉過來好好揍一頓。
「哈哈哈,你看,齊齊還說夜,爵還不是一樣。」慕容忍隱低頭對司徒凌墨說。
「你們倆再笑,就給我滾出去!」皇甫爵眸光一轉,冷道。
倆腦袋立即噤聲。
「齊齊啊,你夜哥哥我呢,喜歡直來直往,有話就說,可是你家爵哥哥呢,扭扭捏捏的跟個大娘們似的。」佐冥夜無視下巴處的疼痛,把玩著程程微卷的發尾,長髮的確也挺適合她的。
「那老男人才不是我家的。我爹已經一把年紀了,再來個跟我爹一把年紀的,一群老頭子,一點意思都沒有!」齊夏撇撇嘴,不屑地哼道。
「夜,你在軍區待慣了,當然是直來直往,你以為你以前當個上校,這麼隨便啊!」這下,司徒凌墨幫著皇甫爵了,誰叫他深有同感呢。
「你,軍區,上校?」程程拉下佐冥夜的手,從他懷裡出來坐直了身體,怪異地看著他。
「怎麼,不行?」佐冥夜眸中閃過無名的怒火,難道在她眼裡,只有唐幪才配得起上校的頭銜?
雖然因為一些原因,他退伍了,但是,他在軍區的赫赫戰功,那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若是他想回去,那些個老頭子做夢都要笑了。
程程眨了眨困惑的杏眸,暗自下了個決定,晚上直接掀了他的面具,看看他到底長什麼樣。
「幹嘛不說話?」看著程程懷疑的神色,佐冥夜更生氣,大聲吼了一句。
程程驚了一下,怒從中來,
「你這麼大聲幹嘛?有病!」說著,站了起來,
「齊夏,我回警署了,你要不要回去!」
被佐冥夜突然發脾氣的樣子驚呆了的齊夏回了神,忙放下手下的東西,
「哦,師姐,我跟你一起回去!」
「不准!」兩道截然不同的聲音同時響起。
「你說不准就不准?」兩道同樣充滿怒氣的反抗聲。
皇甫爵「噌」從位子上站了起來,三步走到齊夏面前,輕而易舉地將齊夏抗上了肩,蹙眉,太瘦了。
「靠,皇甫爵你個變態,你個虐待狂,你個老男人,放我下來!」突然失去重心的齊夏猛敲著皇甫爵的後背,叫囂著。
「各位,失陪了。」皇甫爵完全當那些捶打是撓癢癢,扛著齊夏就上樓了。
慕容忍隱跟司徒凌墨四隻眼睛齊刷刷地看向淡然的佐冥夜。
程程心下一緊,抬腳就往外走去。
「啊~」雙腳突然懸空,整個人跌進了一個寬厚的懷抱裡,雙手不自覺地摟上了佐冥夜的脖頸。
「我可比爵溫柔,人家用抗的,我是用抱的,這樣你舒服多了。兄弟們,我先走了。」前一句是對程程說的,後一句是對倆個已經看傻的人說的。
皇甫爵:哼,還不是學我。
程程:近墨者黑啊近墨者黑。
慕容忍隱、司徒凌墨:夠犀利。
齊夏:屁股開花了啦~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