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的門被推開了，享受完的那幾個高大男子譏笑著走出來，看到站在門口的程程時，臉上不禁再有貪婪之色。
厭惡地從他們身邊越過，休息室裡一片狼藉，瞿珊珊睜著空洞的雙眸，望著天花板，身上的衣服凌亂不堪，而手臂跟腿上更有觸目驚心的傷痕。
程程蹲下來，無聲地整理著瞿珊珊的衣服，而在她手臂上居然發現了細小的針孔，頓時程程明白了剛才高大富所謂的給她的東西是什麼。
程程的動作很細緻很溫柔，瞿珊珊終於有所動容，雙眸轉到程程臉上，
「這就是命。」
程程手一頓，繼續幫她整理衣服，
「只要你願意，命運是可以掌握在你自己身上的。」
瞿珊珊冷冷地笑了笑，在遇到她時，自己也曾經從那樣的絕望中掙扎出來，但是命就是命，你再頑強抵抗，它終究就是命。
「我十四歲被高大富從孤兒院領出來，我以為自己遇到了好人，可是，一個星期後，我被他強姦了。接著，他給我打針，逼我吸毒，染上毒癮，從此離不開他。高興就在我身上發洩，不高興就拿鞭子抽我，十八歲帶我出來坐台，替他賺錢。這一熬，就是十年。」
瞿珊珊的聲音像一潭死水，沒有任何波瀾，講著她這十年來的非人遭遇，但卻已經麻痺，麻痺到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該被人同情，還是該被人唾棄。
程程發現她身上滿是新傷舊痕，高大富他根本就不是人，是個畜生。
「你說我的命該如何掌握在自己身上。」
「啪嗒」程程兩顆眼淚赫然落在了瞿珊珊的胳膊上，瞿珊珊的臉上終於有了表情，驚訝，不解，困惑。
「我曾經以為我自己很悲慘，現在才知道，我只不過是最微不足道的一個。」程程替瞿珊珊穿好衣服，扶她坐了起來，眼眶中沒有積蓄的淚水，清澈的雙眸看著瞿珊珊，
「但是你要相信，即使命運對你再不公平，都會有一個出口。」
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瞿珊珊所經歷的是常人所難以想像的。只有真正經歷過的人才會懂這些到底意味著什麼，而他們這些旁聽的人，只會覺得同情，驚訝，那種鑽心蝕骨的痛，根本就無法感受，無法理解。
「我曾經以為我找到了！」瞿珊珊嘴角泛起一抹溫柔的笑意，臉上洋溢著幸福，而目光卻落得很遠。
程程恍然明白過來，她所說的曾經，應該就是李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