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命……饒命!」
日本鬼子竟發出了饒舌的漢語,抱住腦袋不敢抬頭,嘴裡嘟嚕著這句中國話。
他冷酷地問道:「你們搞的是什麼貨?」
「黃金……黃金,全是你的。是長官要獨吞……不該我的事……」
日本鬼子渾身顫抖,想不到關鍵的時候中國話學得還很多。
他沒有猶豫,而是堅定地扣動扳機,近距離地射殺了鬼子。因為這是戰爭,他別無選擇,又因為是在孤島,只有不留活口才是上策。
女人已經跑了過來,見他還端著槍看著日本人的屍體發呆,就一下抱住他。
他把槍一橫,忘卻了剛才的緊張,摟住女人放生大哭。
「好了,為什麼要哭呢?」
女人吻著他的淚花,安慰他。
「我不知道……都是可惡的侵略者,他們帶來了殺戮和痛苦。」
他略有所思地說。
「要不是日本人,我們也許沒有機會見面呢。」
女人還是安慰他,並不知道他內心的苦痛。
「見鬼!他們拆散了多少家庭和男女!」
他想到自己和剛剛度完蜜月的嬌妻。
「我們決定不了這個世界,只能決定我們……」
女人在勾畫他們的生活。
「我們能決定什麼?到處是戰亂,我們怎麼能找到安靜的樂土?」
他反問女人。
「要不我們就出國,反正我們取出一些金子來,就足夠我們的生活。」
女人感覺很累,就像逃到國外去。
「出國?那就放任他們在我們的國土上橫行霸道?默認他們的侵佔和踐踏?」
男人像是自語自語,他在考慮比女人所想的要深遠的問題。
「那我們有什麼辦法?要是在一起好好生活,就要躲避戰爭。」
女人還是在幻想他們的今後生活。
「躲避戰爭?我們怎麼才能躲避?」
他問這個問題的時候,眼睛看向大海。
「我不是說過了嗎,就是去國外。」
女人堅持她的想法,希望得到男人的響應。
「不!我不要做這樣的選擇。我不會去苟且偷生,你如果願意,就跟隨我去抗戰。」
男人推開女人的身子,然後打量著她。女人掙脫他的手臂,重又緊緊撲在他的懷裡。
「無論怎麼樣,我都願意和你在一起!」她說。
「好!」他邊說邊撫摸女人的頭髮。
接下來,他們把屍體拖回小船,把槍也放到船上,劃起小船離開小島。由於沒有安全的地點,他們不能把金子取出來運走。
為了盡快離開小島遠一些,他們用盡力氣划槳。來到海中央的時候,他把死去的日本人全部投入海裡。
處於報仇後的痛快,他竟有些大意。他忘了這片海域也是日本人的巡邏範圍,沒有下海游到岸邊。就在剛處置完日本人後,一艘巡邏艇突然向他們開過來。
男人驚呆了,因為船上不止是他自己,還有他的女人。如果是他自己,他可以接著熟悉水性,躲過追捕。
他看見巡邏艇越來越近了,一籌莫展。
女人也很慌張,嚇得張開大嘴,呆呆地盯著巡邏艇。他想到先把長槍隱藏起來,就放到小船的中倉邊緣,用雙腿和身子盡量掩蓋。他的右手握緊手槍,放在膝蓋下面。
看來巡邏艇就是直奔小船而來。
不一會,巡邏艇就開過來,一束閃亮的燈光射向小船。他迎著燈光,極力要看清楚巡邏艇上的日本人。就在巡邏艇隨波浪晃動,燈光暫時移向別處的時候,他看到舉起長槍的日本人。
說時遲那時快,他嗖忽一下端起手槍,對準巡邏艇上的日本人就是幾槍。隨後他壓歪了小船,想躲避日本人的射擊。
沒有倒下的日本人,用極快的速度還擊。
這個時候,只見女人一躍而起,擋住了射來的子彈。她呼喊一句「快跑!」,就倒在血泊中。男人的身子一歪,一下子掉進海裡。小船在男人跳下海裡後,恢復了平衡,如雨的子彈射向女人和小船。
男人下海後,並沒有向遠處潛逃,而是約莫著巡邏艇的方向和距離,向哪裡拚命游過去。終於他摸到日本人的巡邏艇,又憋著氣來到背面。由於燈光還在照射那條小船,日本人並未想到男人已經在他們的身後。
男人悄悄浮出水面,換了一口氣,還看清楚了巡邏艇的人員佈置。也虧了他在西方流過學,見過好手槍,也給自己搞了一把連發的德國製造的。
他舉槍一陣點射,從背後射殺了四個日本人。巡邏艇上還有倒下的兩名日本人,可能就是剛才他在小船上開槍打死的。
他又用極快的速度,把手槍對準駕駛巡邏艇的人。這個日本人還在手移動著射燈,不知道事情會發生得這樣不可思議。
他把最後的子彈,射向最後的一名日本人。那名日本人應聲倒下。他急忙躍起,跳進巡邏艇,已經死去的日本人拳打腳踢,發洩自己的怒火。
他也沒有想到,自己是這樣的英武。他盼望很久的復仇,竟在幾個小時之內發生,而且是取得意想不到的勝利。只是他的又一個心愛的女人,遭到不幸。
女人已經血肉模糊。他滿眼的淚水,死亡又使他經歷了如同嬌妻離開的陣痛。他在巡邏艇上找到快木板,趕緊下海游到飄的遠去的小船。他抱下女人,夾在手臂上,飛快地離開出事的海域。
在一個偏僻的海灘,他筋疲力盡地爬出海面。他抱起女人,走了很遠的路程,然後安放在一個土堆裡。
後來這個城市都在傳說,一股海軍特戰隊員從這裡路過,解決了十幾個日本人。這個傳說,搞得日本人心驚膽戰,也掀起了全城抗戰的熱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