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也是公子哥。」
文文聽完趙欣的話,以嘲弄的口吻開玩笑。
「我不知道公子哥是個什麼概念?」
趙欣反問,期待文文給個定義。
「要說公子哥嗎……」
文文又背起雙手,還搖晃腦袋。
「古時候呢,是宦官子弟,亦或大戶人家。這些人家生出的男孩子,一落地,就與普通百姓家裡的男孩子不一樣啦。」
「怎麼不一樣呢?」
「雖說都是一個鼻子兩個眼,可他們卻是被包裝起來。」
「文文,可不能不穿衣服啊……」
「哈哈,是的。都要穿衣服,可是他們穿的是金子做的。」
「金鏤衣我是聽說過。」
「這也差不多,他們被金子做的衣服包裹起來,還被高高舉起。」
「那樣多難受!」
「所以啊,他們要是長大了,就會向外拋金子。」
「使勁砸,反正也不是自己辛苦而來。」
「老兄,這是不是說你呀?」
「說我?文文,你有沒有搞錯,我討厭金衣!」
「雖然你討厭,可是你家裡的金光依然罩著你。」
「我總不能有這個本事,現在去換了家庭。」
「那個是不能怨你的,都是你外公,讓你爸爸去了什麼師範學院。」
「哈哈哈,而且還勾搭上我媽。」
「奧,原來子承父業,都對大學感興趣啊。」
「不一樣啊,我爸爸要的是物質財富,而我想得到的,是心靈的伴侶。」
「我還沒有說,現在的公子哥……」
「文文,你快說說。」
「現在的公子哥,出生的家庭背景基本一樣。只是大部分認為,錢可以解決一切問題,而一切的問題都是錢。」
「那一小部分呢?」
「就叫一小撮吧。他們裝作自己沒有錢,想走入平凡的世界。他們是為了體驗,而不是為了真的融入平凡。」
「我怎麼聽著,你像是諷刺我呀?」
「你是這一小撮嗎?」
「我不是!」
「誰知道呢……」
「文文,你會知道。你以後更會明白你的!」
「說真的,我要是提前知道了你的家庭背景,不會和你交往。」
「這不公平!是你心裡有預設的障礙。」
「反正我聽說後,不但沒有驚喜,反而徒增困惑。」
「為什麼要這樣想,文文?」
「這是個複雜的事兒,說不清楚。」
「簡單地看,就像我非常簡單地看待我爸爸。」
「說的簡單……」
「就是不複雜,看看自己如何擺正就是了。」
「複雜起來後,就不知道如何擺正。」
「你是擔憂,我爸爸會干涉我的自由權利?」
「那是你們爺倆的事情,他人如何評價。」
「放心,文文。我選擇了就會堅持下去,無論遇到怎樣的情況。」
「唉……」
「我還是那句話,總不能讓地球倒轉啊!」
「我想讓它倒轉……」
「文文,怎麼呢?」
「倒轉到不認識你之前?」
「你不是後悔認識我吧?」
趙欣說完,愣愣地看著文文。
他的眼裡有些模糊,淚水差一點流出來。
文文清澈的眼睛看向趙欣,鼻子一酸,提前滾落了幾粒淚珠。
「我後悔……」
「真的?」
趙欣的視線完全模糊,他怎麼也想不到文文的口裡,會說出這樣的話。同時,他又感覺,文文像是很委屈,該問問她理由。
「文文,我做了什麼讓你傷心的事情嗎?還是我不該和你說起我的家庭?」
「都沒有。」
「都沒有?你這不是用刀刺我的心。」
「我後悔的是,假期時候不該去我姨媽家裡。」
「這不是挖我的心嗎……」
「不是的啊……」
「不是的?」
「我後悔失去了自己。」
文文說完,一下子撲進趙欣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