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回到所住的旅館,躺在床上,她又想起爸爸。
他在琳小時候,是個儒雅的形象,對古文化和儒家學說頗有研究。可就是在笑瞇瞇的面具下,一刻被扭曲的心靈,在機會來臨時得以瘋狂擴張。為了給短暫的生命,帶來實質是本性的慾望極限,他逃到另一種人生哲學。
假入爸爸一直守護在她身旁,琳可能成為個撒嬌,不斷等待好吃好喝好玩的卡通人物。生活的組合和演變。只是生活面對的永遠是自己這個永恆的主題。琳是對現代生活不入流的,衣著打扮也很隨意,朋友不多又不願湊熱鬧。她只是孤獨和真實的自己。
爸爸在琳的意識流裡漸漸淡出,隨之而來的是維瓦爾第的「春」。琳隨著心靈響起的音樂週身蕩漾,這是她排解苦惱的一味良藥。
她除了看書(當然只看名著,其它的東西是不刻意駐留的。因為大腦不是個盛滿雜物的倉庫),就是音樂。她存有個老式的唱片機,唱片多是西方的名曲。
現代音樂?她認為只是一堆摻雜的噪音垃圾。還有所謂的流行歌手,在台上搖尾乞憐,木偶般的幾個招式,然後在有了錢後就狗戴帽子裝人。只是由於:他們缺少一種純粹和高貴。
他們只是在心裡裝了很少的東西,之後在廉價的掌聲中歇斯底里尋找迷夢。可是「春」的旋律不同,那是真正人的渴望和喜悅,激越的生命和燦爛的自然。
琳閉上眼睛,似乎變成一個呢喃的飛燕及翩翩起舞的花蝶,在天地自由起伏。
想到第二天就要離開這裡,她又想起可笑的美國人。這西方的文化,被他們用實用主義好看地包裝起來。她睡了一天一夜。也做了很多奇異的夢,夢裡好像還穿越了時空。
第二天一早,琳就在另外兩名女性的驚訝目光裡,義無反顧地走出美方的接待旅館。
琳走出旅館,抬眼望去,不一樣的建築和陌生的面孔,使她方才醒悟這裡是異國。她就像是個孤兒。想到孤兒,她想起了父母!對呀,爸爸不是在這裡嗎。她急忙打開背包,拿出通訊錄翻出了電話,給父親撥打了求助電話。
父親聽到女兒的電話後,驚喜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在問清楚琳的所在位置,就驅車趕來。正好他們同在一個美國城市,只是他住在接近市郊的地方。
父親看到琳,吃驚的是,自己的女兒竟長大和楚楚動人;琳看到父親時,吃驚的是,他蒼老了,不再有過去的霸氣。
琳並不是很親父親,原因是他曾給母親和自己製造過痛苦,可在這陌生的異國,即使見到不認識的東方面孔也是倍感欣慰,況且她還被逼到困境。
車子飛快疾駛,很快到達父親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