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娘倆都已經睡覺,文文的哥哥找出一瓶白酒,不勝酒力的他頻頻舉杯自斟自飲。
不一會,他就喝的滿臉通紅。
趁著出去撒尿的機會,他拿起工具箱裡面的一把劈柴斧頭,用手別在大腿上,悄悄回到屋裡。他把斧頭放在飯桌底下,重新坐好,又端起酒杯。
猛地喝下一口酒後,他壯起膽量,把斧頭握在右手,起身走向床頭。
孩子此刻翻了個身,正好仰面和他打個照面。
一個幼小的娃子,不知道這世界的故事。
畢竟撫育了孩子幾個月了,要是算起在芳芳懷孕時的照料,那時間更長。文文的哥哥把斧頭舉在自己的頭頂,下不去手。
他憤恨自己的無能,轉身坐回原處,斧頭也又放到桌子下面。
文文的哥哥繼續喝酒。
村長的臉好像在嘲弄他,還有未來會長大的這個小東西。
這一切的原因,不是芳芳本身引起的嗎?她把他的軟弱,當做可以任意欺凌的東西,暗自在做令人不齒,使自己蒙受恥辱的事情。她是罪魁禍首,該千刀萬剮,罪有應得。
文文的哥哥憤怒難忍,抓起斧頭重又起身。
他握住利器,來到床邊,向芳芳的身體打量。
這個身子,也曾給他帶來無以言狀的快樂,每個夜晚陪在他的身邊。就是後來缺少性的生活,有個女人睡在身邊,心裡也是踏實的。
可是,就是這個身體,白天會背叛他,投入別人的懷抱。這還不說,自己認為的傳宗接代的孩子,也是白天和她鬼混的人留下的。
文文的哥哥重又舉起斧頭。
要是他先把芳芳砍死,想必氣瘋的他也會對孩子毫不留情。
「幹嘛呢,快點睡覺,閉上燈。」
芳芳突然說出這話,驚得文文的哥哥頓時憋住了呼吸。
她並未起身,也沒有抬頭,只是在混沌的睡意中對丈夫叨叨。因為她不習慣開燈睡覺。她翻轉一下身子,又很快進入夢鄉。
文文哥哥愣在那裡,芳芳的這句話,他是很熟悉的。
特別是在初婚的日子裡,這句話有時就是鼓勵和嬌嗔,是趕緊鑽進入被窩後,進行身體恩愛的命令和期盼。一股小小的暖流,回轉在他的心裡。
他真的沒有毀滅一切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