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忘情想的走向壩沿,卻挪不開步子,三個如花似玉的女子,還呆若木雞的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哩。
團副一時真感到為難,解開啞穴,要是她們嚷嚷起來,驚動半山腰洞中的群匪,咋辦?
不但會擾了二爺對張一槍的療治,而且是豈不逼咱又開殺戒?不解,這樣總不是個辦法?再說,瞅見三個年輕女子繁花似錦,嬌嫩簇新模樣,也實在硬不下自已心腸。
思忖著,團副突然想起那桌子上放著的發報機,腦子一動,說不定發報者就在這三人之中呢。
道理很簡單,即然發報機就這樣公開放在桌子上,伺候機子之人,必然來去自如,撫弄如花。
王雙炮的司令部,豈是由一般土匪隨便進出的兒戲場地?
再說,眾土匪,包括王雙炮在內,可能誰也伺候不來發報機。那玩意兒,可是要經過艱苦的培訓,才能運用自如的。自已當初在那黃土窯洞裡,不也費熬了多少時間?
想著,團副朝三個女子看看,有意就收發報加小維修一整套程序,向她們做了一番比擬。
一遍,三人面無表情。
二遍,仍舊漠然置之。
三遍,團副欣喜若狂。
因為,左邊那個小夫人眉睫慫恿了一下,又是一下。接著,眼睛向團副瞟來……團副便首先解了她的啞穴。
小夫人委屈的捏揉著自已手腕,像是高興之極般朝外走幾步,團副聽到她用腹語的問話:「密碼29?密碼29?」
「不,我不是密碼29,我只是個宛平愛國者,願意幫你。」
團副神色不動,也用腹語答到:「我懂一點昭和九二式發報機。」
「你是八爺的人?」
「什麼八爺?八爺在哪裡?我不知道,真的。我說過,我只是個宛平愛國者,願意幫你。」
「王雙炮今晨獨自下山,形跡可疑,請你和桂二爺密切注視,嚴防他投敵,與松尾勾結。」,團副一凜,笑笑到:「請放心,現在怎麼辦?」
「殺了這二個女人,扔下千尺深淵。」
「這?」
團副一怔,小夫人正扶著二個女子,楚楚可憐,淚花盈盈:「姐姐,再忍耐一會兒,老大要回來了,回來就將這該死的盜賊碎屍萬段。」
一面用腹語厲聲道:「快動手,她倆不死,我就無法繼續潛伏,為了宛平,動手!」
團副快如疾風,一手抓起一個,轉眼間,二個女子落葉般被扔下了千尺深淵。
司令部內,縷縷白霧升騰,竟像一大鍋水煮沸翻滾,夾雜著張一槍野狼般痛苦的嗥叫:「啊!啊!啊!我日你祖宗八代,小鬼子啊,老子和你拚啦!啊!啊!啊!」
小夫人一驚:「張一槍救出來了?」
團副點頭,「廢人一個,雖一世英雄,可望洋興歎了。」,「不!他很快就會好的,不出三天。」,「但願吧!現在請告訴我,我要知道你的真實身份?」
小夫人還在不依不饒,纏著團副:「你這樣聰明能幹武功高強的人,決不可能僅僅只是個宛平團防隊副。」
團副笑了,走幾步,仰望著天宇。
「哎夫人,世道炎涼,為什麼你總是要弄明白呢?小鬼子打進了咱中國,任何一個有良心的中國人,只要愛國都會奮起與小鬼子戰鬥的,更何況我和桂二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