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山子還有人嗎?」
二爺環顧腳下,又指指對面突丌的北山主峰:「王雙炮平時就住在司令部?還有別人哩?」
「其它山子沒人啦,南山就這樣子了;老大平時住在司令部裡間,十個衛兵住在外間。」二黑有問必答,竭力討好二人,以求活命。
「你說張一槍關在王雙炮的地下室?」團副捅捅他腰間:「在哪兒?說實話,就放了你。」
「就在司令部底下。」二黑打了個哽兒,又連聲乞求:「二位好漢饒了我,饒了我。我每年都要為你們到廟宇求菩薩,饒了我吧。」
團副走上一步,輕輕一戳,解了二黑血穴。
瞧見二黑屁顛顛的高興著,又警告到:「這是『斷腸掌』!快摸進去躺著睡覺,莫亂動。三個時辰後才能行走,你還不想死吧?」
二黑就哭喪著臉,狗一樣蜷曲著慢騰騰的摸進了漆黑一團的司令部,睡覺去啦。這廝生怕稍不注意,自已血脈震裂,送了小命。
其實,這是團副故意虛虛實實的嚇他,怕他趁機亂吼亂叫起來,惹出麻煩。
不過,有一點倒是是真的。才解了血脈的人,確實不宜亂說亂動,以靜養為好。否則,那沸騰的鮮血真有衝破血管的危險,讓人一命鳴呼。
現在終於探明了,南山確實發了巨變,那張紙團上說的確實是真的。
問題是明擺著的,王雙炮趁人之危趁火打劫,藉著張一槍中了小鬼子的詭計,元氣大傷之時,將義哥監禁起來。
並就此一舉奪得南山,實現了自已統領南北二山眾匪,為江湖大哥的鳳願。
然而,眼下小鬼子氣勢洶洶,揚言三個月內滅亡中國,占宛平,侵北平,兵鋒直指華北河北……
而這廝,竟然為了自已的一念私慾,火拚殺戮同類。干下親者痛,仇者快之事兒,是可忍?孰不可忍?
二爺和團副的牙齒都咬得咯咯發響,怒目相視,幾欲縱身騰起。
但是,團副想想,卻道:「二爺,我看這殺小鬼子,總是人越多越好。王雙炮雖可恨可殺,但目前畢竟還是視小鬼子為仇敵,可為我們所用。」
二爺聽了,默然不語,然後點頭說:「有理!就暫且留他一條狗命,那我們回吧,五更快到了。」
「不,即來之,則安之,桂府我已留了紙條,三姨太一看就懂的,不會亂。」
團副瞅瞅對面北山最高峰:「以王雙炮之無情和殘忍,張一槍恐有生命危險,得救他出來。這樣,一世英雄為我們所用,殺起小鬼子來,就更如虎添翼了。」
桂二爺點點頭,深以為然。
事不延遲,二人立即朝北山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