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耳的音樂一陣陣傳來,音樂夾帶著破口大罵:「我日你小鬼子八代祖宗,有本事殺了咱爺兒們,這不痛不癢的是做什麼?」
「小鬼子,剮吧,二十年後,咱爺兒們又是一條好漢!照樣在南山大碗喝酒,大塊吃肉,擰下你那玩意兒當球踢哩。」……
松尾呷一口濃茶,含在嘴裡,經久地品著中國茶獨特的韻味兒。然後,才像美酒一樣,慢慢嚥下。
記得在帝國大學讀書時,一位學友對自已喜愛中國茶,中國飯,中國書和中國衣服等一切中國的東西,大為不滿,指責為「賣國」與「病態」。
以致於松尾現在一想起來就感到好笑:好東西我為什麼不喜歡?天下好東西,要盡入我法眼私囊,盡入大日本帝國,都應該成為我們的掌中物。
不喜歡?皇軍興師動眾的跑到中國幹什麼來啦?真是眼光短淺的井底之蛙!
想過之後,松尾略略有些傷感:那位學友最終戰死在中國的關內,據說是被所謂的抗聯綁上了山。嚴冬臘月裡,被剝光了全身,捆在一棵樹椏上,兜頭被澆了一大盆雪水。狂風呼嘯中,片刻變成了凍石頭,為天皇玉碎了……
松尾突然打了個寒噤,哦不,我才不會像學友那樣死得如此淒慘。因為,我是松尾。
啊啊啊!
好悅耳動聽的音樂。松尾覺得自已渾身每個細胞都在跳躍,充滿了快感,他突然有了一種想發洩的慾望。
一按鈴鐺,衛兵站在了眼前:「隊長閣下!」
「把前天那個破壞份子帶進來,我要審訊。」
「哈伊!」
衛兵一鞠躬,退了出去。不一會兒,押進來一個披頭散髮的少女。光當,重帶上了大鐵門。少女害怕的躲避著松尾貪婪的目光,龜縮在牆頭。
松尾慢慢走上去,站在她面前,逼視著她。
說實話,松尾本不太喜歡中國女人。他一向認為中國女人骯髒,倔強且性慾壓抑,沒有日本女人那般乾淨,溫柔和奔放熱情。
所以,即便是桂二爺那年輕漂亮的三姨太,面對陌生的男人也忸妮作態,故作矜持高貴,整一個宛平沒見過大世面的土女人,實際上也對他並沒有多大的吸引力。
當然,不過,這也並不阻滯他偶爾玩玩兒,權當逗趣。
少女在憲兵隊長猙獰的逼視下,簌簌顫抖,像一株風中的弱柳。松尾忽然有些憐憫起她來,唉,誰叫你是女人?
作為女人尚且不幸,在雄性的戰爭中,更是一縷飄浮一粒微塵。被侮蔑也好,被強暴也罷,死了,也就算啦,誰叫你是女人?
其實,松尾並不知道這個中國少女犯了什麼罪?
他依稀記得好像是個「宵禁時,還在趕路。」的罪名?管他哩,反正被皇軍抓起來的,都不是良民;而進了憲兵隊的任何中國人,不死,也要脫層皮才能出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