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副思忖一番,道:「或者說,往柴進的城防隊送。」,桂三不以為然:「英雄不可自剪羽翼,眼下,小鬼子對咱虎視眈眈,多點武裝力理不正好自保?」
「老三迂闊,不可再亂搭話。」
二爺實在忍耐不住,朝桂三抬抬眼皮:「唉,事情危急,怎麼全是書生之見?空談誤國哩,老三!」
桂三驀然紅了臉,便不再言語。「下午,你和三姨太到柴進那兒去一下,談談這送團丁的事兒。」
二爺想想,吩咐到:「說話莫慌,想想再說,與虎交道,最要慎重,不然沒套著老虎,反被虎傷,記住了?」
桂三紅著臉,點頭說:「記住了!」
吃過午飯,眾人正在小憩,那桂三和三姨太惦念著二爺的吩咐,先自走了。
團副瞇縫一會兒眼,心中有事,哪睡得著?便起身隨處走走。天熱日煩,後院裡的團丁們大多昏昏欲睡,東倒西歪的。
瞅瞅這些露胸露腿的精壯漢子,團副一下想到新來的丫頭宛兒。
清清秀秀的宛兒真有如置身於虎口,難保不受到騷擾或什麼的,二爺可真是,在這節骨眼上,怎麼又弄了個外人回來?一個姑娘置身在一群精壯漢子之中,二爺真糊塗得可以。
他想著,一面朝後廳信步而去。
以前龐大的桂府雖然被小鬼子的炮火催毀了一大半,可後院和廳房都在。後院做了團丁的住宿,後廳就成了下人們的住地。
透過窗口。團副瞅見宛兒正盤腿坐在床上繡花,一條腿枕在另一條腿下,身影裊裊婷婷的,在透窗的陽光裡,像極一副畫。
不知咋的,團副感到這新來的宛兒身上有種神密,讓他總是感到不安。
聽二爺講,這宛兒身世很苦,自幼便被親生父母送進了「怡紅院」,是她那長年在風月場中形成的嫵媚?還是長年寄居下人養成的膽怯?
總之,一向不喜女色的團副,不想馬上離開,而是站住偷偷的瞅著,瞅著……
突然,他的視野裡出現了二個人影,二個精瘦瘦的團丁撅開了門,偷偷溜了進來。
團丁眼裡閃著飢渴的渾光,咬著下嘴唇,一步一步輕輕的移來;另一個手裡還拎著件舊衣服,在陽光裡一晃一晃的。
面向窗口的宛兒渾然不知,低頭認真的繡著,可愛的嘴唇時而呶起,時而癟癟……團副急了,想隔窗一掌擊去,又怕掌波傷及宛兒。
再說了,宛兒要是發現自已躲在窗口邊,如何解釋?分秒間,團丁悄無聲息的逼近了,二人向前一縱,一人抱身,一人捂頭,可憐的宛兒猝不及防,被他倆死死按倒在了床上。
團副真是急了,一低頭腳尖一撩,擦起幾顆石子,團副拈在手中,就要往窗內飛去。
窗裡卻一片死寂,團副睜眼一瞧,驚得睜大眼睛:二個團丁目瞪口呆的站著,唇動無聲,週身顫抖,其狀格外恐怖陰森。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