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上去,「哈咿!」立正敬禮,給松尾隊長鞠躬,問好,然後學著中國武林界規矩,對著桂二爺一抱拳:「你的,桂二的?」
「是我,有何吩咐?」
桂二爺哪把這穿城防隊服的小鬼子放在眼裡,略一點頭,繞他而行。
誰知少佐卻左腳一勾,妄圖絆倒桂二爺,要先看了他的笑話。
桂二爺腳踝一緊,隨即不動聲色的撩起輕輕順勢一抬,石英少佐呯的栽倒在地。待少佐在一片哄笑中縱身跳起來,桂二爺和松尾早走到宴席正中的桌前坐下。
二人端起點頭哈腰的柴進孝敬的茶碗,不緊不慢的品著。
少佐看得火起,也顧不得松尾隊長在場,「八格牙魯。」怒喝著撲將過來。
桂二爺不慌不忙瞅松尾一眼,見一客兄自顧自的品著碧螺春,逐一笑,右手端著茶碗小呷,左手二指迎風一點,那石英頓感雙目一黑,痛得沏骨透心,一個趔趄,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見矮胖粗壯孔武有力的石英少佐,竟如此輕易的就敗在了桂二爺手下,懂武功也都會些兒武打格鬥術的鄉紳和柴司令諸人,無不赫然變色,真不知這桂二爺的武功到底有多深了?
話說這宛平,多燕趙慷慨激昂之壯士。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兮一去不覆還。」燕太子丹的歌吟,荊棘刺秦的悲壯,歷經千年,傳承不衰。
又燕趙之地域,刀兵常起,強盜土匪常過,為求自保,故燕趙之人大多習武,民風強悍。
民間一般百姓,都會徒手博擊。而且真要發起威來,二三個人近不得身。所以,眾鄉紳和柴司令都惴惴不安,當然,對桂二爺又多了一層仇視和畏懼。
那麼,桂二爺和松尾又是如何攜手同來這如臨大敵的鴻門宴呢?別急,慢慢道來。
話說團副成功刺殺龜田中佐,不慎遺失在現場002號團防隊臂章,桂二爺一行被小鬼子強行帶到憲兵隊,與一客意外相見後。
一來一往,一問一答,狡猾的松尾,便從桂二爺的話中發現了破綻。
松尾斷定,對一個有血性的中國人來說,刺殺,一定是桂二爺手下干的,而作為掌門人的桂二爺,不一定知道或贊成。
因為,三代宛平望族,無黨無派的桂二爺,必定得替其家業負責,不可能隨意妄開殺戒。
再說啦,以桂二爺的聰明能幹,也不可能不知道雞蛋碰石頭古訓,以區區家族之力,和縱橫馳騁關東內外,打得國民政府的軍隊,望風披靡,落荒而逃的大日本皇軍對抗。
因此,松尾不動聲色。
除了吩咐李富貴嚴密監視桂府動態外,自已依然以一客自稱,與桂二爺保持著惺惺惜惺惺的親密的武友關係。
其不可告人的目的就在於,找出刺殺龜田中佐的真正兇手,並順勢挖出在兇手後面的抵抗組織和拉攏桂二爺。
中國通松尾明白,儘管皇軍軍威赫赫,不可一世,可是佔領容易,統治更難。
浩然中國,雖貧弱卻民風純樸,潛藏在中國人內在的文化和習俗,外族歷來無法真正征服。而且中國土地遼闊,人口眾多,以日軍區區幾百萬軍力,根本無法首尾兼顧。
所以,佔領者最好的辦法,應是在其佔領的中國國土上,以培養扶持其中的優秀者為幕前幫辦者。
而皇軍呢,則可退後幕後,遙控指揮,即節省兵力,減少了佔領成本;又可以中制中,搾取中國人的血汗和物資,為軍部偉大的戰略目標,源源不斷的輸送血液。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