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任我行,不捎柳,不帶塵,何必風纏揚逐?」
「日月揚我威,挾雲龍,持蒼翠,霜濃游五更」
一客躬身,淡然道:「曾是溫柔夢鄉人,推窗朝霞滿天飛,一客問候二爺了。」,桂二爺眉睫一聳,慷然說:「江湖水深湖深,山川人來人去,桂二無功,枉蒙承愛,請隨我進屋一敘。」
一客又一躬身:「二爺,習武之人相見,花拳繡腿往來,一客,學習來了。」
二爺微笑道:「哦,原來如此!」,逐向空壩子中間一移,一抱拳:「請!」
「二爺請了!」一客一躬,後退一步,身形一轉,忽然化成千萬個人影,向桂二爺滾來。
二爺就勢一側,向上騰起,右手化拳綿綿擊出,左指為刀劈波斬浪,二人斗在了一起。高手過招,一切都在無聲之中,唯有二個身影在半弦月下揮來躍去,像二個飄浮的鬼蜮。
一邊的光頭團副看得膽戰心驚,不知所云。雖然他也自幼習武,勤學苦練,無奈天賦一般,達不到技壓群雄之境界。
但畢竟是武林中人,以二人現在以武會友的切磋,讓他感到震驚。桂二爺的武功到底高出自已多少,團副心中有底。
但令他更震驚的這突來的客人,居然也能和桂二爺切磋了這麼多個回合,也足見其武功之精深,遠在自己之上……
呆呆的想著,不由得恨起自己來,雞鳴即起,凌空舞劍,汗珠灑了又灑,原來還是差那麼遠,真的是塵歸塵,土歸土了……
撲!一聲輕響,月光裡站下二個人影。
二爺與一客相視一笑,抱拳道:「好身手!領教了!」
二爺說:「好漢,現在可願隨我回屋一敘?」,一客回:「二爺,實不相瞞,一客該回了。」,「眼下小鬼子犯我宛平,槍炮無情,戰亂橫生,好漢不如歇歇,躲過劫難再行?」
「弱肉強食,環環相爭。我看,東洋王氣盎然,只怕宛平難保,二爺要早打主意了。」
「怎麼講?」
「中國積弱成疾,恐怕難是東洋大軍對手;二爺武功超群,壯懷激烈,何必作了隨葬?」,二爺眉睫一揚,斷然道:「好漢,此言差矣。宛平是我,我是宛平,豈有隨葬一說?
東洋小鬼子,無情無義,恨不能殺之剝其皮吮其血嚼其骨,更無打主意一話。好漢的心意,桂二心領了。」
一客點頭,歎到:「如此,青山不老,綠水長流,一客告辭了,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二爺微微一笑,一拱手:「桂二也記住了一客,年年月明星稀時,當是我們相會之日,一客莫失約了,讓我久等才是。」
一客哈哈一笑:「二爺啊,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仍舊在,幾度夕陽紅!你我都是英雄啊,上馬擊狂胡,下馬草軍書,自有相會之日。到那時,我倆攜手共進,必建功偉業,光宗耀祖。」
說罷,縱身一躍,攛過樹梢,消逝了。
二爺回過身來,光頭團副雙手抱拳,迎面而立:「二爺,郭某有一事相求,還望二爺細聽。」,桂二爺奇怪的瞅瞅他:「干咋呢?團副客氣起來,有話直說。」
團副本是北平城一窮苦人家長子,因為自幼喜武,且好打抱不平,二爺成立團防隊時,便主動投奔從伍,是團裡少有的幾個主動投奔者。
所以,團副深得二爺的好感與喜歡。
短短幾個月,團副豪爽開朗的性格和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氣質,讓二爺喜不自禁,逐在處死前用任團副的當場,將其提為團副,任自已的助手。
二爺還不斷在武藝上指點迷津,暗地裡已認其為自已的貼心人了。
現在,見團副一反平時的痛快,變得吞吞吐吐的,逐再一次笑道:「團副,有話就說哩,今天你怎麼啦?哦,你是說剛才我與一客的切磋?想學?莫忙莫忙,武林博大精深,不在一時一地,你自然會明白的。」
「不是這事兒!是粗丫頭的事兒。」
團副單刀直入,微微鞠躬,雙手拱起,望定二爺道:「郭某違背二爺命令,粗丫頭沒交予眾團丁嘗鮮,而是被我私下放了,現在北平負責幾個孩子的起居。郭某知道二爺脾氣,說一不二,所以懇請原諒。」
桂二爺聽得明白,不禁雙目圓睜,怒從心起,這是公開對自已權威的挑戰和漠視。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