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若煙般湮染萬千 第2卷 第八十三章  臥龍地墓
    「我軍長期安逸,戰場上士氣不增反減,幾次交戰勝勝敗敗,狼狽不堪。正一籌莫展之時,恰巧有人前來獻計,幾位將軍孔防有詐,對他進行了層層試探,這才終於被帶到了主帳,來人是個矮小的老頭,只是一眼我就感覺他絕非簡單的人物,因為他有一雙睿智的眼睛,那樣的年紀還能保持雙眼清亮,可見內在高深的修養,我決定任命他為我軍軍師,此番際遇讓我堅信就連上天都是相助我軍的!」

    「此後的交戰,軍師連連獻出妙計,果不出當初所料,我軍有了軍師的連環妙計,屢戰屢勝,一時間捷報連連,士氣大漲!多日的陰霾終於散去,我朝大軍勢如破竹,不但收復了之前失去的領土,更是連連平定了五座城池!」

    「經過一年的征戰,天下大勢歸為三分,除我朝外,另有桑國和夜國,三方勢均力敵,呈僵持之勢。」

    「不知從何時起,謠言紛飛,說能得天淵劍者得天下,天淵劍認定的主人必是天下的主人,各方勢力開始騷動,一時間只要有野心之人紛紛開始尋找天淵劍。天淵劍是上古神劍,傳言天淵劍藏於臥龍地墓,是上古大帝的殉葬之物,極少有人知道臥龍地墓的真正所在。天淵劍認主,不是命定之人根本駕馭不了,原本我認為將這天下大事寄予一把劍上是十分荒唐的,可是軍師卻突然進言,按軍師所說,令百姓臣服才是真正的王者,既然天下人都認為誰得到天淵劍誰就是王者,那不如直接利用這一點,只要找到天淵劍那就是民心所向,不費一兵一卒便可坐享天下。」

    「找尋臥龍地墓並不是件易事,不但要謹慎著不暴露行蹤,更要防止被他人鑽了空子,一切只能秘密進行。所以,經過多方商量,我們一行除了軍師便就是我的十幾個心腹下屬,不但身手百里挑一,更是對我忠心不二。」

    「情況嚴峻的超乎想像,一路危難重重,我們損兵折將,十幾人最後只剩下三人,軍師畢竟年事已高,一路的艱難險阻更是虛弱不堪。我這才知道,沙場上的廝殺遠遠沒有這樣暗裡的鬥爭來的艱險,身邊的人一個個倒下,我們卻還是沒有到達目的地,這是我第一次覺得如此挫敗。」

    這是永歷年間太子慕容鴻烈的一本隨記,看似是記錄了他日常的點滴,其實這裡邊更是隱射了永歷年間發生的一些重大事件。只是湮染看到此處卻發現後面缺了好幾頁,內容連貫不上了,細細看來有明顯被撕去的痕跡,這鐵定是有心人故意為之,是想掩蓋什麼呢?現在湮染手中的書只剩下最後一張,她微微側身,藉著微暗的光線凝神繼續看了起來。

    「看著那人蒼白的笑臉,鮮紅的血自她身上流下,流了滿地,周圍是濃烈的血腥味,經歷過那麼多的廝殺,這個味道第一次讓我感到這樣窒息!我再也不願欺瞞自己,是的,我早已愛上那個沉靜地女子,很早之前我就愛上了她!原本我自負的要折斷她的翅膀,將她關在那一方宮殿中一輩子,從來不曾想到,她會用這樣的方式默默地為我犧牲一切,正如現在,盡我一身所學,我也無法描繪所發生的慘烈景象。這不單是震撼可言,我感覺到我的心劇烈地疼痛著,如生生被撕裂一般,她該有多痛、多痛!」

    「自始至終她都是笑著的,沒有流下一滴眼淚,以那樣羸弱的身子,強撐到最後才安心地閉上了眼睛。天淵劍清冷的光芒中,我總是能回憶起她淡淡的微笑,每場戰役的刀光劍影裡,我總能感覺到她就陪在我的身邊,真的只有失去後才懂得珍惜,才真的後悔當初沒有好好體味那彌足珍貴的真情。終我一生,我都無法忘記曾經有那樣一位女子,為我犧牲了她的一生,不求回報,不求任何,成全了我的抱負。只是,這一輩子,我最遺憾的便是沒有真心相愛之人相伴,靜雅,我們約好了,下輩子定要做到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一滴清淚滑落,「啪」的一聲,在泛黃的紙上暈開了一圈痕跡,「既然相愛,卻不能執手偕老,世間果真沒有完滿之事啊。」湮染輕輕合上手中的書,在一束束陽光裡,粉塵歡快地跳躍著,她慢慢伸出手,在虛空中抓了一把,像是要抓住什麼一樣,然而攤開手時,掌心裡依舊空空如也,「慕容君焰和慕容鴻烈確實是真心愛著納蘭家的女子,只是為何後來會發生那些變故呢?永興、永歷,到底是在哪一代發生了變故?是哪一位皇帝暗害了納蘭一族呢?臥龍地墓,臥龍地墓,是不是找到了臥龍地墓就可以找到答案?」臥龍、地墓,似乎在哪裡聽過?還是見過?到底在哪裡呢?太多太對疑問接踵而來,本以為找到了出口,卻不曾想到反而越繞越複雜了……

    湮染回到漪瀾殿時,察覺殿中氣氛有些凝重,正不解時,趙公公走了過來,「你可來了,皇上來了有些時候了,快些進去,你可要記得行禮。」湮染正待道謝,趙公公已經拖著她快步向內殿走去,湮染只好跟上。慕容永暉正坐在主位上閉目養神,漪瀾殿中一干人等都謹慎地隨侍左右,趙公公使了個眼色,湮染瞭然,隨即無所謂地欠了欠身體,這是江湖人慣用的行禮方式,在這裡被湮染用上,倒顯得十分的不倫不類,「參見皇上。」聽到湮染的身音,慕容永暉微微睜開了眼睛,「免了,慶妃娘娘現在如何了?」湮染下意識的瞥了眼立於一邊的薛皓,不是說每日都會向皇上稟報情況的嗎?現在怎麼會這樣問?「慶妃娘娘的病情還算穩定,再過幾日便可復原。」「哦?可是實話?」「當然。」「幾日?朕可是相信你是醫邪的弟子,你倒是說說,這幾日是多長時間?」難道皇上也知道她的行蹤?他這樣問,是有意還是無意?湮染似乎在其中聽出了警告的意味,或許關於她的行蹤,皇上一開始就瞭如指掌了吧?「不出三日,請皇上放心,我定不會辱沒了家師的名聲。」「好!朕就再給你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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