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女孩聽到對方滿口污言穢語,頓時氣得滿臉緋紅,雙目含淚,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你什麼你?」鋼管男甩出一副經典的流氓樣,繼續滿口黃牙唾液橫飛,「你不服啊?你不服又怎麼樣?你是能咬我還是能抱我爽?」
「砰!」
看到鋼管男如此囂張的侮辱一個女孩子,李無極再也忍不住,揮起一拳就對著他的嘴巴打了過去。
當然,這一拳他並沒有用全力,甚至連三成力量也沒敢用。但即便如此,他還是有些擔心,擔心鋼管男的腦袋會不會被自己的一拳打爆。
「撲通!」
鋼管男雖然看上去強壯之極,但以他那尋常肉體,哪裡能承受住李無極的一拳?
是以,隨著那「砰」的一聲悶響,鋼管男只覺得眼前金星直冒,旋即便「撲通」一聲倒了下去。
「啊!」
本來淚眼漣漣的女記者冷不防見到有人打架,不由得吃了一驚,頓時慌張得大叫起來。
「叫什麼叫,趕緊走吧!」李無極瞪了一眼大驚小怪的女孩,連忙衝她揮了揮手,「你一個女孩子以後別來這種地方了,弄不好會有危險的。這些房地產商的打手比黑社會還黑,哪管你什麼記者不記者?」
「嗯,謝謝你。」女孩緩過神來,方才想起之前的處境,的確是很危險,「以後我不會一個人來了。對了,帥哥,你叫什麼名字?我叫劉夢瑤,很高興認識你。」
「唉,你真囉嗦。」李無極歎了口氣,又催促她道:「你看,那邊又有人過來了,你若再不走,只怕想走也走不了了。」
「啊?真的?」劉夢瑤拂了下額前的劉海,果然看到遠處有人向這邊張望,便急忙彎下腰來,伸手去奪鋼管男手中的相機。
「嗯,嗯!」劉夢瑤低哼嬌喘,用力拽了兩下也沒奪回相機,看來這鋼管男還挺敬業的,臨暈倒之前抓得還如此結實。
「呃,讓我來吧!」看到劉夢瑤這麼費勁,李無極便毫不猶豫地躬下腰來要去幫她。卻不料他手臂伸出,對方卻未縮回,仍自一挺一挺的拽著相機。
於是乎,李無極只覺得手臂上有兩團柔軟蹭來蹭去,一起一伏,令人忍不住心神蕩漾,浮想聯翩。
「呀!」
也許感覺到了胸前的異樣,劉夢瑤連忙起身讓開,想到剛才的曖昧接觸,不由得臉上一紅,尷尬得有些不知所措。
「給!」李無極稍一用力,便已將相機從鋼管男手中給拽了出來,隨手遞向劉夢瑤。
劉夢瑤接過相機,眼光也不敢再和李無極直視,只低低說了聲「謝謝」,便急急轉過身去,倉皇的奔向路邊,鑽進了一輛小麵包內落荒而逃。
鋼管男暈倒過去,被劉夢瑤和李無極拽了幾下,居然悠悠的醒轉過來。
「你……你竟然敢打我?」鋼管男躺在地上頓了一下,驀地一個鯉魚打挺立了起來,隨手又將靠在水泥管道上的鋼管操在手中,「哼,你知道我是誰嗎?」
「哦?你失憶了嗎?」李無極目送著劉夢瑤的小車漸漸遠去,這才轉過頭來去看鋼管男,「沒想到我這一拳這麼重,居然打得你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不過沒關係,你是從那邊的工地過來的,我估計他們肯定知道你是誰,你等下去回去再問吧!」
「你……好,好!算你狠!」鋼管男握了握手中的鋼管,終究沒有掄出去,因為單打獨鬥本就不是他的強項,他最喜歡和弟兄們一轟而上,一起去教訓某一兩個人。
「有種你別走!」鋼管男退了兩步,然後倒拖著鋼管,飛也似的朝著遠處的一大群人跑去。
李無極見鋼管男逃跑,也不去理會,逕直轉過身去向成伯的小樓走來。
「篤篤篤!」
成伯的大門緊緊關閉,李無極推了兩下沒推開,便輕輕的對著門板敲了起來。
「誰?」裡面傳來一道略顯蒼老和充滿戒備的聲音,雖然時隔兩年,但李無極還是一下就聽出了這道聲音的主人就是當年的成伯。
「成伯,是我,李無極。」
「誰?無極?」蒼老的聲音顯得有些驚訝,將信將疑之間已將房門打開了一道縫隙,「啊?真的是無極,你…你怎麼來了,快!快進來,不然的話那幫龜孫子要是衝進來,可就把我們拖出去,把房子推倒嘍!」
「啊?好的。」李無極側身進屋,還沒來得及說話,成伯便已將門迅速的關上,並加了一道鐵栓。
「成伯,這是怎麼回事?」看到老人如臨大敵般的舉動,李無極頓時眉頭一皺,「這些人難道還敢硬衝進來不成?」
「怎麼不敢?」成伯拴好門,又重新打量了一下李無極,這才心有餘辜的說道:「上個月老陳頭的小樓,就是夜裡門沒拴好,被那些拆遷隊的人趁機進屋把老兩口和孫子給抬了出來,那樓隨時就給推倒了,房間裡的東西一樣也沒搬出來,結果不就賠了二十幾萬嗎?那房子在去年,還有人出了一百五十萬他都沒賣呢!」
「啊?這些人居然如此囂張?難道就沒有人過問嗎?」
「問?誰來問?前幾天有個記者來暗訪,聽說都給打殘了呢!」成伯說著歎了口氣,神情有些黯然,「後來,他們硬說人家是自己摔的。哎,好端端的一個小伙子,轉眼間就成了殘廢……」
「嗚~嗚~嗚~」
成伯話音未落,樓上忽然傳來了緊急的警報聲,聽得李無極不由得一陣心悸,「怎麼回事?成伯。」
「有敵情!」成伯神色稍顯緊張,急忙拉著李無極的手向樓上走去,「樓上你成嬸在放哨呢!她這一報警,就說明那強拆隊又來了。」
「啊?強拆隊?」李無極頓了一下便停下了腳步,「成伯,你讓我出去,我來跟他們交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