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所長轉身出門,剛走到院子當中,驀地一輛草綠色的越野車在派出所的大門前「嘎吱」一下停了下來。
這又是哪位領導的車?張所長見狀一愣,自己並沒有接到通知,說有什麼大人物要來啊?但這輛車似軍似警,霸氣十足,顯然是大有來頭,絕非一般平頭百姓的座駕所能比擬。
想到這裡,張所長再也顧不上辦理什麼手續,連忙轉過身來,急匆匆的向門外迎去。
「請問,你是……」
看到車上下來一個氣宇軒昂的年輕人,衣服上也看不出什麼軍種標誌,更看不出什麼官銜,張所長頓時有些遲疑起來。
「你是這裡的負責人?」年輕人下得車來,見到有人來迎,當下也不客氣,便直接了當的問道。
「呃,是,我是本所的所長張磊。」雖然不知對方是什麼人,但從這年輕人的氣勢中,張所長完全可以判斷出,此人非同小可,絕不能輕易得罪,「不過,本市的楊市長和吳局長目前也在本所指導工作,所以……」
「哦。」聽到楊市長和吳局長的大名,年輕人一臉平靜,沒有絲毫的驚慌之意,只是稍稍皺了下眉,便淡淡的問道:「今天早上被你們抓住的李無極,現在可還在這裡?」
「在,當然在。」張所長見對方是來找李無極的,驚訝之餘也微微鬆了口氣,心裡不禁暗暗想到:這李無極難道竟然得罪了這麼多人嗎?裡邊楊市長還沒走,這邊就又有人找上門來了。
「我叫王峰,是……」,年輕人遲疑了下,隨即便從口袋中掏出一個綠色封面的證件來,在張磊的面前晃了一晃後旋即又收了回去。
「啊?安……安……」,張所長剛剛失聲出口,忽地又想起什麼來,連忙又改口說道:「王……王同志,你請,你要找的李無極就在那邊。」
李無極聽了楊市長的話,知道他要藉機對付自己,若是進了公安局或者拘留所,雖然不至於有生命危險,但吃苦受罪卻是在所難免的了,自己是設法出去呢?還是呆在這鳥地方熬下去?
正在暗自思量之際,忽地門外又有響動,只聽「吱呀」一聲,小小的木門便已應聲而開,剛剛離去的張所長又去而復返,當先走了進來。
看到張所長又重新回來,李無極雖然稍顯驚訝,但卻並不感到奇怪。不過,當他看到後面跟著的年輕人時,卻忍不住大大的吃了一驚,這不是王念雪的哥哥,那個什麼安全局的王峰嗎?他怎麼會來到這裡?
嗯,是了。
看到倉皇起身的吳局長,李無極當時便恍然大悟起來,安全局與公安局息息相關,這個王峰此次前來,定是為了找吳局長而來。
吳局長自然是見過王峰的,也知道他的身份,所以一見到王峰進來,便自然而然的站了起來。
公安局與安全局雖然只有一字之差,但他心裡卻明白,其實公安局與安全局根本沒有可比性。他這個公安局長雖然有點權力,但終歸有下台或者退休的一天,而安全局依仗的全部是個人實力,摻不得一絲虛假,即便有朝一日從安全局退出,那一身恐怖的實力卻是如影隨行,永遠也不會消失。
這是一種本質上的區別,用天與壤來形容也絕不過分。
「王峰同志!」
安全局的身份都是保密的,所以吳局長並沒有用任何職稱來稱呼對方,只是用了普通的同事稱呼,但饒是如此,也足以讓楊市長感到莫名其妙。這個吳仁一向眼高於頂,對待下屬從來都是嚴厲以色,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親民,連一個普通年輕人的到來也令他如此失態?
「哦,吳局長。」王峰淡淡的點了點頭,也沒有朝楊市長那邊多看一眼,像他們這種人,全部是以完成任務為目的,根本不需要與任何人虛與委蛇,別說對方是一個小小的副市長,即便他是省長,那又如何?只要與自己的工作沒有關聯,那就與普通人無異。
「我是來接李無極的。」王峰沒有多說,更沒講原因,安全局的成員做事不需要向安全局以外的任何人解釋,這一次當然也不例外。
「不行!」楊市長見到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不但不鳥自己這個市長,還張口就要帶走如此重要的犯人,這讓自己這個市長情何以堪?是以心中稍一激動,便拍了拍桌子「嗖」的一下站了起來,「這個李無極是黃金島兇殺案的重要犯人,連日本領事館都嚴重關切了此案,任何人都不准保釋!」
「保釋?誰說要保釋?」見到楊市長如此衝動,王峰不由得皺了皺眉,「李無極本來就沒有罪 ,又何必保釋?」
「沒有罪?」楊市長聞言,不由得「嘿嘿」冷笑道:「人證物證俱在,連他自己也不否認此事,你是什麼人,竟敢在這裡信口雌黃,干擾司法公正?」
「哼!我是什麼人,你沒有必要知道。」對於楊市長,王峰顯然沒有亮出身份的打算,「不過,為了恢復李無極的名譽,有些事還是說一下吧!」
「經過我們的調查,那個小林一郎就是去年在紐約發動恐怖襲擊的嫌疑犯林輝,沒想到他的真正身份竟然是宇翔株式會社的副會長。所以,李無極這次打傷了此人,不但沒有罪,反而有功。國際刑警之前已經為此懸賞五百萬美元,現在就等著他們的DNA的鑒定出來,就可以領取獎金了。」
「紐約恐怖襲擊的嫌疑犯?這怎麼可能?」乍一聽到如此驚人的消息,楊市長自然是有些難以置信,再一仔細思量,便對王峰的身份開始懷疑起來,「吳局長,這個人是幹什麼的?他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這個……我倒是沒有聽說過,不過,我不懷疑王峰同志的話。」吳局長的確沒有聽說過這事兒,不過他也知道,安全局辦的案子根本沒有必要告訴他們,所以,對於王峰的話,他也只有選擇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