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無極,那個…」看到胡大山如鐵塔般的站在面前,陳越有點心虛地拉了一下自己的同學,「你看,要不然我去報警?」
「不用。」李無極安慰似的拍了拍陳越的肩膀,淡淡的笑道:「你暫時不要動,這種事我能應付得了。」
原來李無極剛才和陳越來到的時候,看到楊樹東已將事情基本擺平,所以便沒有插手,裝作圍觀的樣子站在算命先生的旁邊。待到後來看到大鬍子憤憤然的踢向那個「未卜先知」的牌子,而牌子後面就是那個算命的老頭時,為了避免老頭受傷,這才橫插一腳,擋住了大鬍子那凌厲的一腳。
當然,他也是有絕對的把握才會來多管這個閒事的,否則的話,不但他本人自找難看,還會連累陳越這個同學。
王念雪正和歐陽恬靜聊得津津有味,對這邊也沒大注意,等到大鬍子對著李無極大聲喝斥,這才把目光轉移過來,「咦?恬靜,你的朋友要有麻煩了,你怎麼一點兒也不急?要不要我去幫個忙?」
「嘻嘻,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他是我的朋友,我都不擔心,你擔心什麼?」歐陽恬靜心裡自然清楚李無極的實力,所以聽了王念雪的話後不但沒有一絲擔憂之色,反而笑嘻嘻的說道:「念雪,你如此念念不忘,是不是對他有點意思?」
「切!」王念雪收回目光,本想挖苦李無極幾句,但一看歐陽恬靜臉上那一絲略帶崇拜的神色,便硬生生地給嚥了回去,改口說道:「說實話,恬靜,我對他雖然沒有意思,但念念不忘倒的確是真的。」
「啊?」歐陽恬靜玉手輕捂櫻口,幾乎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對他念念不忘…,呃,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一見鍾情?」
「什麼一見鍾情?你就別吃這乾醋了。」王念雪用手一刮歐陽恬靜那白晰高挺的鼻樑,「嘿嘿」笑道:「他無緣無故地扔了我一塊西瓜皮,令我跌倒出醜,你說,我能忘記嗎?」
「嗯,也是。」歐陽恬靜認真的點了點頭,「哪天有空讓他請你吃頓飯,給你解釋解釋。」
「哼!解釋?他純粹就是惡作劇,怎麼解釋我也不會相信的。」王念雪搖了搖頭,衝著大鬍子和李無極的方向忿忿的說道:「現在報應就來了,看,自己沒實力還學人家打抱不平,看他最後怎麼收場!」
「嗯,那我們就看著吧!他們已經動手了。」歐陽恬靜用手指了指圍觀群眾自動讓出來的一片空地說道:「萬一李無極真的收不了場,你再去美女救英雄也不遲。」
「哼!救他?若不是看你的面子,我才懶得去。何況,我自己還是…」王念雪一面說著一邊順著歐陽恬靜手指的方向看去,驀地一道輕呼,「咦?這李無極…」
原來李無極還真有兩手,並沒有她想像中的那樣不堪一擊,甚至,他比自己還要強上一點。
至少,胡大山剛剛擊出的這甚是凌厲的一拳,她應對起來就絕對沒有李無極這樣輕鬆自如。
「呼!」胡大山一擊無功,第二拳轉眼又至,其速度和力量幾乎不次於他在黑市拳場時的巔峰實力,這一拳,胡大山相信,即便是東湖區的老大張一一來到,也未必能夠輕易化解。
何況,面前這人根本就不是張一一。
李無極的確不是張一一,也幸好不是張一一。張一一怎麼會有如此敏銳的洞察力、如此迅捷的反應力以及如此精確的判斷力?
眼見對方這迅捷之極的右直拳剎那間已然襲到,李無極不慌不忙側身微讓,旋即踏步、揮拳,然後右腿斜探,攻擊下路。
這一套動作兔起鶻落,一氣呵成,猶如行雲流水一般,儼然是一副深藏不露的高手風範。
「砰!」
「撲通!」
電光火石間,胡大山右肩吃痛,身形不穩,一個踉蹌正欲抬步向前,卻不料右腿此時恰又受擊,一米八幾的身體頓時失去平衡,「撲通」一聲摔倒在地,硬生生的和地球來了一個親密接觸。
「老大!」看到胡大山被摔了個滿嘴啃泥,謝小毛大吃一驚,連忙上前去扶,他可是從來都沒有見過老大如此狼狽,「老大,你…,你沒事吧!」
「哼!」胡大山推開謝小毛,自己旋即站了起來,說實話,這一下摔得雖然不輕,但對於身體強壯的胡大山來說,傷的並不嚴重。受傷嚴重的是他那狂妄自大的自信心。
「走!」胡大山大手一揮,對著謝小毛說道。這一戰的迅速失利,令他再也沒有打下去的勇氣,而且他也看得出來,面前這個年輕的學生,出手著實詭異得很,即使自己再糾纏下去,也未必能討得了好。
「嗯?就這樣走了?」看著胡大山和謝小毛相互攙扶著頭也不回地走向摩托車,李無極不由冷冷地說道。
「呃…」胡大山停下腳步,眉頭猛地一皺,似乎想要發作,但想了一想終究還是忍了下來,雖然自己還有幾十號兄弟,也能來砍他個七葷八素,但這光天化日之下,又有楊副市長的公子在場,這風險也太大,何況又沒什麼利益,不能只憑義氣辦事,自己這一夥根基不牢,還是在別人屋簷之下,還是忍一忍吧,衝動是魔鬼…
「黃毛,去。」胡大山歎了口氣,對謝小毛歪了歪頭,淡淡的說道。
「是,老大。」謝小毛應了一聲,轉過身來走到李無極的面前,恭恭敬敬地說道:「大哥,對不起,我謝小毛有眼不識泰山…」
「算了,別說這些沒用的了。」聽到謝小毛這些套路般的奉承話,李無極提不起一絲興趣,便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打斷了他的話,「把這位老先生的算命錢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