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可能?」張九成將牌慢慢放回桌上哈哈大笑道:「只要碰上我,一切皆有可能。「
說罷看也不看趙老闆一眼,推出一把籌碼望向對面的李無極,「李無極,該你了。你還是相信你的運氣堅持到底嗎?」
「那當然,為什麼不堅持?」看到趙老闆頹然敗退李無極面不改色絲毫不以為意,似乎早在意料之中,「我還有二百多萬,至少還能再堅持兩輪。」
「哼!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張九成冷哼一聲,見李無極只剩那麼點籌碼還在兀自堅持,眉頭一皺,忽地想起剛才阿曼打來的電話中說的李無極打了張岳的事來,頓了一頓,張九成便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李無極,你既然那麼自信,我們就再加點籌碼,賭大一點如何?」
「賭大一點?」李無極愣了一愣,搖了搖頭道:「不好意思,我沒有籌碼了,再大就只有這條命了。」
「我不要你的命,我只要你的手。」張九成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張卡來,扔到桌面之上淡淡的說道:「我再加一千萬,來賭你的一隻手,你看怎麼樣?」
「哦?原來我的手這麼值錢啊!」李無極聞言嘿嘿冷笑,「不知道閣下要賭我的哪一隻手呢?」
「你哪一隻手打的張岳,我就賭你哪一隻手。」張九成的語氣漸漸變冷,眼神中也充滿了殺機。
「嘿嘿,看得出來你為了兒子倒還挺捨得下本的。不過,你出的錢雖然不少,但若要來賭我的手,卻未免有些不公。」李無極盯著張九成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你若想要我的手,就只有用你的手來賭才行!」
「我的手?哈哈,我的手可是很值錢的。」張九成抬起他那白晰紅潤保養得十分細膩的雙手,放在面前仔細地欣賞,就像是欣賞自己情人的身體般戀戀不捨,「在我看來,你的兩隻手加起來也比不上我的一隻。」
「哦,那不是正好嗎?」李無極沉吟了一下又接著說道:「即便如你所說,你的一隻手抵我兩隻,那也很合理啊!要知道我現在是悶牌,你的賭注本就應該比我多一倍。」
「不錯,按賭牌的規矩的確應該這樣。」張九成點了點頭,眼睛裡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凶光。這個李無極真是詭異得很,居然莫名其妙地贏了自己這麼多錢,也不知他用是哪門子法術,今天一定要趁這個機會除掉他才是。即便不為了張岳,僅僅是為了自己以後賭途上的風順,也要掃清眼前這個障礙。
「好!今天我就吃點虧,以我的右手賭你的右手。」張九成又拿起撲克看了一遍,這才鄭重地說道:「為了讓贏家能夠準時的得到這額外的賭注,我們還要找人來做個見證才是。」
「找人做見證?這個主意不錯。」李無極由衷地點了點頭,又道:「不知道這個見證人找誰合適呢?」
「當然是劉一手,我相信這黃金島賭場中沒有比劉一手更加合適的人選了。」張九成說罷轉頭吩咐道:「青青,你去將劉一手劉總管請來,就說我張九成找他有事。」
「是,九爺!」叫作青青的女服務生脆生生應了一句,轉身便往賭場辦公室走去。
劉一手,真的只有一隻手。
據說他的另外一隻手就是當年因為賭輸了而被自己砍下來的。
所以沒有人會懷疑他的公平性,一個對自己都不徇私的人,還會不公平嗎?
只不過,他公平的有點太過分,近乎冷酷,甚至是殘忍。
張九成要的無疑就是這種效果。
「你們要賭什麼?」劉一手臉若刀削,陰鷙的眼神中閃出一絲冷漠的光芒。
「我們要賭手,誰輸了就砍掉誰的右手。」張九成知道劉一手的性格,所以也不廢話,「想請劉總管來做個見證。」
「那好,開牌吧!」劉一手淡淡的掃了一下張九成和李無極,忽然冷冷地笑了一笑,多年的賭場生涯已將他的眼睛鍛煉得如同鷹隼般犀利,李無極那泰然自若充滿自信的眼神與張九成那興奮之中夾著一絲僥倖的表情相比,已經讓他預料到了結果。
兩個人幾乎同時出手,同時摸牌,同時揭開…
張九成看到李無極的牌面臉色一變,瞳孔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光芒。旋即,一股毛骨悚然的恐懼感從骨髓向外擴散頓時蔓延全身,令他全身的皮膚剎那間起滿了密密麻麻的肌皮疙瘩。
驀地,正在他呆若木雞腦中一片空白之際,一道寒光閃閃的利刃已凌空斜面向他那還沒有縮回的右手砍來! 其速度之快讓人根本無法相信這是一個只有一隻手的劉一手所為。
「不!」張九成恐懼地大叫一聲,同時將手迅速回抽,卻哪裡還來得及?
只聽「卡嚓」一道聲響傳來,劉一手的刀刃已切斷張九成的手腕深深的嵌入了堅硬的紅木賭桌之內,鮮血頓時濺滿了整個賭桌,迅速向外蔓延,眨眼間便已染紅了賭桌以及桌面上的那一堆籌碼。
「啊……」
張九成左手捂著被砍斷的右腕,渾身顫抖,一臉怨毒地看向對面的李無極。
「聰明反被聰明誤。」李無極拿起牌來衝著張九成晃了一晃,「如果你不換牌,怎麼會失去這只右手?我這副牌什麼都壓不到,唯獨能吃你的三隻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