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然想,城市的夜空,果然是黑幕濛濛,看不到星光,沒有優美的荷塘月色。
星子般璀璨,蒼穹般深邃的眼眸,似被烏雲遮蔽,漸漸黯淡。
他淡漠淺笑,些許苦澀,「原來我只是個不相干的人。」
安晴眼中一痛,一刻也不停留的快走回酒吧。
她害怕再多呆一刻,壓抑多年的思念會洶湧而出;
她害怕她會控制不住自己,撲進陸然的懷裡,將這五年的愛恨糾葛全部傾訴;
她害怕,害怕這一刻承認自己的愛,下一刻,陸然又會淡漠地說,「安晴,我們不適合。」
已經受過傷的心,再也經不起一次愛的大起大落。
沒有十足十的把握,她再也不敢接受陸然的愛。
她承認,她膽小,她沒有勇氣去愛!
秦沐歎了口氣,向陸然走去,拍拍他的肩,「兄弟,其實這姑娘和你的未婚妻相比,也沒什麼特別的,我估計你也就一時意亂情迷而已,沒事,喝點酒,睡個覺,明兒就把這姑娘給忘了。」
陸然微微苦笑一下,「我還真是看錯了她……」
秦沐眼梢跳了下,陸然對那姑娘真的只是一時興趣啊?他怎麼覺著,其實那姑娘對陸然很有意思呢?
「我一直以為她只是性格內向,很膽小很謹慎,甚至很怯懦,要不是她救過我兩次,我根本不會對她有任何印象,只是到今天我才知道,那根本就只是她的偽裝。都說辨字識人,我看過她的字跡,看起來很是規規矩矩,乖巧本分,藏在筆鋒的,才是桀驁不馴的張揚。」
秦沐莫名其妙的看著他,有些摸不著頭腦,「你說這麼多,到底想表達什麼?」
陸然呼了口氣,笑了一下,溫存柔和,「我一直都在想,我活了這麼多年,頭一次讓我動心的姑娘怎麼會是這麼小心翼翼,膽小怯懦的人——原來,她是這麼值得我喜歡。」
「你的意思是,你還要繼續?」
「如果面對挑釁,她只會躲在角落裡瑟瑟哭泣,那也許,我就真的只是一時興趣了。」
秦沐挑了眉梢,邪邪的笑著,「我能說,你其實很變態麼?」很自然的,他被陸然冷冷的橫了一眼。
凌晨,酒吧打烊,安晴才離開。
出來的時候,她已換回平時的穿著,淺色的長袖T恤,深色牛仔,一雙帆布鞋。
如墨黑髮垂在肩上,晚風中,青絲飛揚。
一輛的士停在她面前,陸然從車上下來,「上車吧,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