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左天藍站在他的車頭前,他的手上點著一支煙,她的眼睛清澈而透明,就更能看到眼眶裡所含的淚水。
容爵惜凝視著她,他在她的眼裡,能看到那個鐵石心腸的自己。
終於,在一支煙抽完之後,左天藍也轉身準備離去。
她站在這裡幹嘛呢?能解決餘下的問題嗎?
答案肯定是不能。
所以,她走。
雖然剩下的開庭,勝負已分,結局已定,她還是要珍惜和左百川在一起的剩餘時光。
因為,是最後的時光,也就顯得特別的珍貴。
這時,容爵惜將車窗滑下,一張揚起一絲得意的笑臉印在了她的面前。
左天藍的腳步反而是移不開了,她就將這樣一張勝利的笑臉印在了眼裡,也印在了心裡。
「上車!」他說。
她以為她聽錯了!
這個男人是什麼意思?
他在叫她嗎?
左天藍不明白的望著他,他卻啟動了車,她趕忙打開了車後座,坐了上去,無論怎麼樣,他既然是開了口,她就跟著他。
容爵惜也沒有說話,他只是專注的開著車,然後一直開回到了別墅裡。
他停車,然後走進了廳裡,倒了一杯白開水給自己喝。
左天藍也跟著他,是的,明知道這沒有希望的事情,她還是帶著希望過來了。
容爵惜看著杯裡的白開水,又看了看跟在他身旁的左天藍,這個女人其實就像一杯白開水,沒有多少滋味,但是又是人不或缺的。
他將這杯水喝盡,然後看著左天藍:「跟著我做什麼?」
「我……」左天藍錯愕,不是他叫她上車的嗎?可是,她只是說,「我想請求你……」
容爵惜自是明白她的意思,可是,他卻是一揚薄唇:「請求我什麼?」
左天藍明知道沒有什麼用,卻還是說了出來:「請求你不要搶走百川。」
容爵惜看著她,憔悴不堪的臉上,連唇線都裂開了,而那雙大眼睛,依然是清澈透明的映著他絕決的容顏。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容爵惜說道。
「什麼?」左天藍的腦子顯然是跟不上他的思路,她莫名的驚詫的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答應我了嗎?」
容爵惜歎了一聲:「以後不要惹怒我。」
「我不會了。」左天藍馬上答道。
前一刻還愁眉苦臉,下一刻就笑顏如花,她似乎不敢相信他今天會這麼好心,只是用一雙大眼睛看著他。
「過來!」容爵惜坐在了沙發上。
左天藍走到了他的身邊,乖乖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他低聲叫了她一聲:「左天藍……」
這一叫聲裡,有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思,左天藍是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叫她,她只知道,重新拾回的幸福,原來是那麼的珍貴。
只要他不再和她搶左百川,她就覺得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讓她做什麼,她都願意做。
她慢慢的坐在他的身旁,然後靜靜的凝視著他,雖然這個男人做事一向如魔鬼,但是,此刻的她,也唯有選擇和魔鬼坐在一起。
他不說話時,她也什麼都不敢說。
時間一分一秒的在流逝,而他一直沉默,左天藍的心裡其實還是有點忐忑,難道他一句話,真的能解決問題嗎?
她輕輕的叫了他一聲:「容爵惜……」
他抬頭凝望她,眼神深邃如海,沒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麼。
左天藍能從他的瞳孔裡,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他此刻優雅如天神,她卻如泥草一般卑微。
她鼓足了勇氣:「你答應將百川給我了,是不是?」
沒有得到他確切的回答,左天藍還是不敢確定。
容爵惜薄唇一勾:「我有說嗎?」
「你……」左天藍馬上大驚失色,她衝動的一下子撲在了他的身上,「你剛才說過,你再給我一次機會的,容爵惜,你說了,你真的說了,我有聽到的,你將百川給我好不好?」
這個姿勢,似乎兩人還沒有用過。容爵惜看著在他上方像小獸一樣的左天藍,忽然使壞的說:「你沒有理解到我說再給你一次機會的意思是什麼?」
左天藍一錯愕之後,馬上臉色通紅,她千方百計的想要逃離,不想和他身體有什麼交集,而此刻,她為了孩子,她願意主動取悅他。
「沒有明白就起來!」容爵惜的語聲分辨不出喜怒。
「我明白。」左天藍馬上壓著他,她在他的凝視裡,染紅了小臉,她慢慢的俯身下去,貼在了他的胸膛上,閉著眼睛去吻他的下巴。
她乾裂的唇和他柔軟的薄唇相貼,她沒有主動過,反正也就是想著以前他吻她時候的感覺,依葫蘆畫瓢的照著做。
可是,容爵惜卻推開了她:「你是小雪的好朋友,我們之間怎麼能這麼做呢?」
左天藍一怔,這個曾經強迫她逼迫她對她施暴的男人,忽然之間紳士起來了,忽然之間講禮儀廉恥了,忽然之間要做個好人了,這是那個惡魔一樣的容爵惜嗎?
她見他起身要走,左天藍趕忙伸手攔住了他,他明明就已經有了反應,她剛才能夠感受到他烙鐵一般的溫度,他的陽剛之軀已經喚醒,而此時卻裝好人?
如果……如果她取悅了他,他會不會就此放過左百川?
雖然答案不敢肯定,可是,左天藍知道,如果現在她馬上離開的話,肯定是他不會放過,她如果留下來,則可能還會有一絲的機會。
一念及此,她主動去脫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