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天藍今天是一襲藍色的晚禮服出席容凌雪的訂婚宴,所有賓客都到了,只是她姍姍來遲,這是為何?
原來她在走出凌雲堂之後,再次遭遇了上次那幫中年婦女,那一次她在他們的手上吃了虧。那一次她沒有計較,不代表這一次也讓他們得逞。
所以,在他們全部上來攻擊她的時間,左天藍看著他們:「你們回去告訴蘇夫人,我和子默只是朋友,她不必擔心的太多。還有,第一次我沒有還手,是因為大家生活都不容易,你們也只是拿人錢財替人銷災,可是今天我有重要的事情去做,所以趁我沒有動手之前全部消失,否則別怪我下手不留情。」
這一群為蘇夫人許詩雅做事的女人見左天藍已經知曉了他們的來歷,於是二話不說的,馬上就吩咐動手。
今天的左天藍穿得很漂亮,容凌雪給她選的這身藍色的晚禮服,將身材突顯得很是好看,再配上一雙同色系的高跟鞋,她整個人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與平時裡大大咧咧的假小子相比,此刻是女人中的女人。
但是,這也不能阻擋她此刻的怒氣。
於是,她在這一幫女人動手的時候,飛起一腳將他們全部撂倒,然後拍了拍手,看著他們:「這一次我沒有傷到你們,但是請別再自取其辱,否則我的耐性也是有限的。」
這一次,一上場就吃虧的中年婦女們不敢再輕舉妄動了,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左天藍搭車離去。
所以,左天藍來到了容家參加訂婚禮時,就遲到了。
當她最後一個到達時,自然而然就成了全場的焦點人物,今天的她美麗非凡,讓許多男士們都留連往返。
左天藍的美麗,是有著英姿的美麗,這是大多數女人都不具備的氣質,這和她從小練武有關,當然在這場宴會裡,練武的女人幾乎是沒有,沒有哪一個貴族名媛能吃得了練武的苦。
左天藍也不是沒有參加過婚宴,她的同學們陸陸續續都結婚了,每一次同學結婚,她和林清虹都會去,看著別人手牽手的進入婚姻的殿堂,她也不是沒有羨慕過,但是,如果牽手的那個不是自己愛的人,則沒有必要為了結婚而結婚。
說到了婚禮,她只是沒有參加過如此宏大,而且新娘年齡如此小的訂婚宴,容家在香城是名門望族,容凌雪訂婚當然是非常之隆重。
只是,當她看見了容凌雪開心的向她招手時,她的笑容很快就僵在了臉上,因為,站在容凌雪旁邊的是容爵惜。
容爵惜在看到了左天藍的到來時,心生詫異,他實在料不到,左天藍會來參加他和容凌雪的訂婚宴。
今天的她,是他看到的最為漂亮的一次,一襲天空藍的晚禮服,讓她像一個藍色的公主,只是這個公主是一個能征善戰的英氣逼人的公主,就更顯得她氣質出眾非凡亮相時就驚艷全場。
只是,這場勢在必得的訂婚宴,並不會因為某人的到來而結束或者是取消,所以左天藍的到來,只會讓容爵惜心生惱火。
左天藍只顧答應著容凌雪來參加婚宴,她竟然一時忘記了婚宴之中怎麼能少了容爵惜,有他在的地方,就不能有她的存在,這就是地下情人的含義。即使見了面,也是假裝不認識,這也是地下情人應該具備的特色之一。
可是,她已經到了,還能有什麼辦法離開嗎?
左天藍只是想著婚宴早點結束,她就可以離開,結束這種尷尬的局面。
她自然是收到了容爵惜眼中的信息,他看上去溫文謙和,如天神般俊逸非凡,但是,他眼中警告的意思卻是非常明顯。
左天藍低下了頭,隱入人群中,是的,她今天不該來。
主持訂婚宴的是陳蔚,而和他一起來的還有林清虹,由於醫院作為全市醫療試改點,林清虹作為院方和市委這邊接觸的代表,容爵惜副市長的訂婚宴,她肯定是要來參加的。
她和陳蔚,除了工作上的接觸之外,林清虹不願意和他再有任何私人方面的關係,雖然陳蔚一直都有私底下接觸她的心思,但都被林清虹拒絕。
就算是今天容副市長的訂婚宴,林清虹還是沒有理會陳蔚,當然,今天的陳蔚,也是忙碌不已,還沒有空去專門招待林清虹。
當林清虹在人群中看到左天藍也來了時,不由也生出了奇怪的想法,不過,認識這個丫頭這麼多年,今天的她確實漂亮,這襲藍色的晚禮服,讓她艷壓全場。
當然,林清虹對於今天只有19歲就做準新娘的容凌雪來說,她除了感歎之外,對於容凌雪也沒有怎麼去看,反正她知道,這是眾星捧月般生活的公主,和草根階族出生的左天藍來說,當然是不在同一檔次。
但是,左天藍的低調,令林清虹搖了搖頭,於是,她向左天藍站著的方向走了過去。
而容凌雪也從容爵惜身邊走開,來到了左天藍處,和她打招呼:「藍姐姐,你不用拘束,這裡的東西隨便吃隨便玩,這裡的男人隨便挑選一個,選中了的我給你做媒。」
左天藍趕忙道:「凌雪,恭喜你了,你今天訂婚,很漂亮,快去忙你的吧!我自己玩就好。」
「那好,藍姐姐,我去忙了。」容凌雪笑道。
左天藍躲在角落裡,她無視向她示好的男人們,只是盼著婚宴早點結束,就算是對著她認識的容爵惜的好友之一嚴修聿,她也是假裝不認識。
當然,她也沒有看到嚴修聿上揚的唇角,明顯是有著憐憫的意思,她和容爵惜的關係,嚴修聿自然是看得出,只是他也驚訝,儘管如此,左天藍還有勇氣來參加訂婚宴,確實是勇氣可佳。
這時,陳蔚開始主持訂婚宴:「女士們先生們,大家晚上好!非常感謝大家來參加容副市長和容大小姐的訂婚宴,我們在祝福一對新人訂婚百頭偕老時,也祝願大家這一夜過得愉快!我們有請今晚的新人容爵惜副市長和容凌雪大小姐……」
「轟……」一聲,左天藍只覺得是五雷轟頂的感覺,周圍的人在拚命的鼓掌,都在祝福這一對天造地設的新人,而只有左天藍一個人被雷劈中了,半天不得動彈。
她怎麼也想不到今天她來參加的這個婚禮,居然是容爵惜和容凌雪的訂婚宴?當然,容爵惜並不是容凌雪的親生大哥,這個她是知道的,而且容爵惜的本名是風御馳,他們之間並沒有血緣關係。
可是,他要訂婚了?而且是和自己情同姐妹的容凌雪。雖然容凌雪是出生於豪門,而左天藍是一般的家庭,但是,左天藍對可愛的容凌雪,一向都是小妹妹般。
容凌雪並沒有告訴她,自己的訂婚對象是誰,當然,大而化之的左天藍也沒有問,她才搞出了這樣的烏龍事件,早知如此,她想,無論容凌雪如何請求,她也不會來的。
左天藍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震驚得很久都回不過神來,以至於林清虹走到了她的身邊,並且一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她也不曾發覺。
「左天藍……」林清虹叫了好幾聲,左天藍才猛然回過神來,她嚇得不輕,然後看到是林清虹時,才微微的鬆了一口氣。
「清虹,是你呀?你嚇我做什麼?」左天藍的臉色有些發白。
林清虹哼了一聲,一雙眼睛以看病人的眼光犀利的凝視著左天藍,「左天藍,你走火入魔了?有沒有打通仁督二脈?什麼時候一統江湖?」
聽著老友的調侃之聲,左天藍不敢與她的目光對視,怕洩露了自己見不得光的心思,她只是道:「清虹,幹嘛這樣說我,我又不是東方不敗!」
「東方不敗?你就算想,也不可能是呢!」林清虹這時看了看台上的一對新人,陳蔚主持是妙語連珠,而容爵惜牽著容凌雪的手,男人比起副市長的派頭來,更是顯得尊貴非凡,她不由凝了凝眉,「天藍,這個男人怎麼有點熟悉……」
左天藍的心一驚,林清虹是醫生,在心理上肯定是勝過左天藍很多,她的觀察能力自然也是比我們的左天藍要強,左天藍自然是心虛,擔心她認出容爵惜是左百川的生父。
於是,左天藍馬上說道:「容副市長天天有出現在新聞裡,當然熟悉了!對了,清虹,你怎麼會來?」
林清虹倒也沒有懷疑到左百川的身世上來,她只是避重就輕的說:「醫院在整改醫療方案,我是負責人,與市政這邊都有接觸,容副市長訂婚,我們醫院派我來參加。」
當然,她隻字未提「陳蔚」二字。
正如,左天藍不想提起「容爵惜」三個字一樣。
由於林清虹剛才看到容凌雪主動來和左天藍打招呼,她也沒有問左天藍來的目的,於是她們倆坐在一起,一起望向了台上的一對新人。
一片掌聲之後,是容爵惜在講話:「很感謝大家參加我和小雪的訂婚宴,各位的到來,令容宅是蓬壁生輝。在這裡,我感謝養我長大的爺爺,也感謝陪伴我一起成長的小雪,作為被容家收養的孫子,我能有今天的成就,除了多謝爺爺對我的培養,也感謝和我一起共事的同事們,還有各行各屆的朋友們。無論今天以前,還是今天以後,我的生命裡,小雪從此烙下生命的印記,我會和她一起,共同迎接明天的太陽,也一起共度明天的風雨……」
容爵惜聲情並茂的講話,迎來的當然又是一陣經久不息的掌聲,容凌雪則是含笑望著他,為他的成就而高興,也為他的深情剖白而開心,更為身邊有他而幸福。
林清虹端起了酒杯:「天藍,來乾杯!」
左天藍一伸手,將紅色的酒杯端在了掌中,雖然驚詫,雖然驚異,但卻沒有過多的情緒,她望著林清虹:「清虹,乾杯!我希望你能像凌雪一樣,早點嫁出去,嫁給一個如意郎君。」
林清虹卻是歎了一聲:「天藍,你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女人年紀漸大,就開始變得不再欣賞身邊的男人了,反而是覺得他們有大把的數也數不清的毛病,這就是如今太多剩女的根本原因。」
「這也就是凌雪能年紀輕輕就將自己嫁掉的原因?」左天藍調侃道,卻又自嘲一聲:「我好像是永遠的十七歲半呢!」
林清虹沒好氣的道:「是呀!你還活在雨季時,誰能烘乾你那顆潮濕的心?」
左天藍卻笑了,她的眼角眉梢都溢滿了笑意:「清虹,我今兒個好開心,你陪我喝酒,我們不醉不歸……」
「你開心什麼?」林清虹和她碰了碰杯,「是要像在座的哪一位男士亮出你的魔爪?還是已經給我幹兒子找到了父親?」
左天藍一口飲盡杯中紅酒:「都不是!我告訴你,我開心是因為我這樣的單身生活,為我們的單身生活而乾杯!」
雖然覺得容爵惜和容凌雪訂婚而意外,但是,左天藍很快就覺得高興了,因為容爵惜訂婚之後,他應該會有所收斂,既然容家對他有恩,那麼他不可能在外面養一個地下情人。
也就是說,左天藍很快就會自由了!
在台上的容爵惜在望著台下的人時,看到了左天藍笑顏如花,這抹笑,刺到了他的眼睛。